然而他也没欣喜多久,因为已经习惯裴丘沉搂着自己睡觉,半夜热醒好几次,感觉人在沙漠里烤得慌。
第二天就把小太阳挪客厅去了。
裴丘沉问:“怎么了?不是怕冷吗?”
凌脉沉重地点头,“是的,但我更怕热。”
裴丘沉:“?”
除夕前华都下了一场雪,天地之间一片雪白。
凌母打着视频给凌脉看,凌脉说:“下这么大吗,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化了?”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凌脉把手机镜头转向裴丘沉,“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他其实知道,还是和去年一样。只是想要听裴丘沉回答。
果然,裴丘沉说:“除夕当晚。”
结果除夕当天华都又下了一场雪,飞机晚点,他们一早才到家,昏睡了一上午。下午凌脉醒了,直接跑进院子里,冲着楼上大喊:“哥!哥!裴勉哥!丘沉哥!队长!哥哥!”
他乱七八糟喊了一通,裴丘沉以为有什么事,刚推开玻璃门到院外,就被白扑扑的雪球砸个正着。
“我们来打雪仗吧!”凌脉兴致勃勃。
凌母吩咐阿姨煲汤,远远在屋里看两个人砸来砸去,有些无奈:“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裴勉你也是,还跟着他一块闹。”
“不碍事。脉脉想玩。”裴丘沉刚拍干净身上的雪和凌母说完话,凌脉又炸弹一样扑上来,把冰冷的雪都抖在他身上,有些进了衣领。
裴丘沉还要扶着他,防止他摔倒。
“快去浴室里冲冲,这头发都打结了。”凌母简直拿自己儿子没办法,“你别折腾裴勉了,他雪球都没攥实了扔你,你把人家往死里折腾!”
“好——的!”凌脉积极响应,又朝他哥傻乎乎的笑,“你让着我啊?”
“嗯。”裴丘沉应了一声,“晚上再欺负你。”
凌脉:“!”
还好天气冷,脸冻得红,两个人前后进了浴室,屋里暖气很足,汤也做好了,在厨房温着。凌母带着凌父出去串门了,阿姨也在饭做好后提前回了家,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裴丘沉给他盛了汤,看向窗外,竟然又下起雪来。
“我想到第一次来你家,也在下雪。”裴丘沉说。
“啊。”凌脉记得。
“我那时候很心焦,因为知道自己要失去你了。”裴丘沉从凌脉对面坐下来,“你打开门朝我跑过来,我还想那一刻慢点来。”
“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凌脉在桌子上碰了碰裴丘沉的手。
“嗯。”
裴丘沉起身,坐到凌脉那边去。他总喜欢这样,两个人贴着才安心。
他微微侧头,看着凌脉笑起来。
他笑起来十分英俊,让凌脉移不开眼。明明这张脸也该见惯了的,心里却仍有悸动。或许是因为发现自己心意太晚,心脏便时常猛烈跳动着提醒自己。
我喜欢眼前这个人,今后也将一直喜欢下去。
“脉脉,你爸爸的学生,这几天也会来拜年吗?”裴丘突然问。
凌脉一卡壳,这他还真不知道,只得慢吞吞讲,“哥,做人不能这么小心眼。”
“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我。”裴丘沉将吻落在凌脉的额头上。
在凌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说,“我爱你,宝宝。”
这是新的一年,瑞雪兆丰年。
第七十五章
五年后
今天又有一个小学员哭着喊着要退学,不想继续练舞,授课老师好说歹说才算把小孩决堤的眼泪劝阻住。
唐黎一脸惆怅地看完这季度的财务报表,离开自己办公室,跟前台招待聊天:“咱们离倒闭不远了。”
妹子一脸僵笑:“呵呵呵老板快别这么说,我们还等着你发工资呢。”
唐黎咬着墨镜腿,刚要再说点什么,舞室大门忽然被推开。前台的眼睛一亮,语气都雀跃不少,“周总来啦。”
唐黎倒吸一口凉气,斤斤计较道:“怎么我就是老板,他就是‘总’?”
周钰,应该说周岗洋大步上前一捞唐黎肩膀,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穿着却变化不少,一身休闲西装被他穿得痞里痞气,“毕竟我是你合伙人啊对不对小唐总。”
唐黎不情不愿应一声,又看一眼时间,“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钰冲他眨眨眼,“那你都出来迎接我了,我不早来也不合适嘛。”他说着,看到唐黎手上的报表,眉一挑。
唐黎还想说什么,被周钰一把掳过去,“别愁了,周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周钰说着揽过唐黎肩膀,把人往外面带。
“哎不是……今天不是要去……哎我靠!咳咳,周岗洋,你别锁我喉!”
凌晨三点才结束拍戏,又要赶五点的飞机。
郝燕然一路马不停蹄,助理心脏提到嗓子眼,忍不住说:“郝哥,别着急,肯定赶得到。”
郝燕然闻言朝她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兴奋。”
助理点点头,“看出来了,哥你今天状态特别好,基本没ng过,都是一遍过,导演还夸你呢。”她是两年前经人介绍跟着郝燕然当助理的,知道自己老板是一个很火的男团出身,还以为脾气一定很不好,结果相处起来发现郝燕然人很温和,好说话,对拍戏也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外柔内韧,只是通常情况下,不会情绪外显得这么厉害。
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心,对自己助理说:“嗯,好久没见了,挺想快点见到他们的。”
节目录制到尾声,群魔乱舞的rap简直是魔音绕梁,卫盼手里还握着一个晋级名额,为了制造悬念,这part留到了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