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逛超话时不小心点到的……”凌脉表现地很坦然,“不过,你怎么又看我小号?”他还以为裴丘沉最近很忙呢,两个人除了舞台互动,在后台单独讲话都很少了,裴丘沉作为队长要配合调度各种工作,还要转述给他们听。
凌脉也只是抽空上去看了眼评价,发现没有骂他的,不安心不再看了。
裴丘沉说:“不能看吗?你的方方面面我都想知道。”
这话说得有些阴森恐怖,但凌脉是什么人,脑子转得不快,嘴倒是很麻利,马上说,“也不是不能,但我真不知道我给卫盼点赞了,肯定是手滑!那我给自己点了吗?没有。那就一定是不小心!都没给我自己点,我干嘛给卫盼点!”
他说得有理有据,甚至带点慷慨激昂。
让裴丘沉都不好借题发挥,只好又将他拽得近一些,抬手碾起凌脉一小撮湿漉的头发。
“我帮你吹头发。”
“不用了。”凌脉婉拒,“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一个人吹很快就能吹干了。”
“我想给你吹。”裴丘沉发话,“不可以吗?”
裴丘沉抬头看他,观察凌脉的表情,见他始终不肯看自己,手不由攥得更紧。
“可以是可以……”凌脉转开脸说,“那你先把衣服穿好。”
裴丘沉一怔,随即浅浅笑起来,有点温柔,更显鬼魅,“脉脉,浴衣就是这么穿的。”
“我穿浴衣就不会露这么多。”凌脉哼哼两声,话音还没落,就感觉腰间有什么东西松开来,忙低头看,扣住裴丘沉作怪的手,骇道,“哥!”
裴丘沉说:“我只是看看,你绑得是不是牢。”
毫无说服力。凌脉自然没信,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脑子里又响起周钰说的话。
冗长的记不清,只记得四个大字。
——屁股不保。
他心跳得乱,手劲便也跟着大。裴丘沉倒像他自己所说那样,真就只是看看便松开手。
起身便浴衣重新束起来,先解开,再竖起来。
内里只有一条平角的内裤。
腹部肌肉紧实,大腿有力而笔直。
凌脉鼻子一热,浑身气血都涌上头,心跳得更快,作乱一般。低着脑袋,发梢的水抵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很快消失不见。他也像一滴水,要迅速滴入汪洋里,叫人寻不见才好。
再抬头,裴丘沉已经整理好衣服,等待他坐过去,床头就摆着插了插销的吹风机。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只有指尖紧张地蜷缩。
“脉脉,过来。”裴丘沉说。
凌脉从没想过自己的头发丝也这么敏感,裴丘沉的手指时不时插进去揉顺,一些水珠散开,落在他肩颈。这很有情侣的感觉,他却不敢回头看,缘因身体也有某种异样。
为了摆脱那种膨胀起来的异样,他主动寻找话题。
“我听周哥讲,你们以前都要喝酒应酬。”
吹风机停了,裴丘沉问他在讲什么。凌脉摇摇头,忘记噪音太大,讲话根本听不清。可他还是想说,没忍住,“我听周哥讲,你们以前吃了很多苦。”
“别听周钰乱讲。”裴丘沉语气稍沉,说完又一顿,“你来了以后一切都变好了。”
凌脉才不相信,想一想转过头来主动拥住裴丘沉。全然忘了他刚才是想逃开的。
裴丘沉是喜欢这个拥抱的,不介意凌脉把他想得更凄惨一些。虽然那三年对他来讲,唯一的苦就是凌脉不在身边,其他任何都是可以忍耐的,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每一步都还按照他的计划执行。
他原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凌脉能够响应他,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但得到了也还不够,会想要更贪心。
凌脉到底能接受自己到什么地步,衣袍解开是一副男性的躯体,他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裴丘沉还是小心地试探着。
两个人的身体挨到一处去,凌脉便有些不好意思,头刚微微侧开,看到摆在枕头旁边的手机亮了又灭。
凌脉一开始没看清,等它又亮起,回头问裴丘沉:“哥,你的电话好像响了。”
裴丘沉只是随意一瞥,而后伸长手臂把手机扣过去,“不用管,是骚扰电话。”
凌脉也就信了,老老实实板正身子,继续把话题挑开。
“明天上午我们就回新巷了是不是?”
“嗯。”
“回去新巷之后你要去见你那个朋友吗?”
“谁?你是说唐黎?”裴丘沉说,“他是唐总的儿子。看情况吧,工作结束也许会碰一面。”
凌脉点点头,有些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裴丘沉便讲了经过。和唐黎算不算朋友,这件事其实有待商榷。两个人见面并不多,裴丘沉更多也只是看在唐总的面子上,与人来往。他照旧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冷心冷情,只是在凌脉面前要伪装地更好一点。
凌脉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心,裴丘沉问:“你想见他吗?”
凌脉是有些想的,好奇他哥交的朋友会是什么样,分开的三年里他只能看得到屏幕里的裴丘沉,而不是真实的,像现在这样,有细微情绪变化的人。
“为什么?”裴丘沉的气息近了,“你对他感兴趣?”他的手指贴合在凌脉的皮肤上,轻轻按他的喉结。
男生的喉结都很敏感,也脆弱。
凌脉没有丝毫危机意识,点着头说:“我好奇啊,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你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又经历什么事……我之前就是因为好奇才经常找燕然哥问你的事,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被我烦的,见了我都躲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