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调查组[刑侦](61)
但他们是警察,人都来了,也送了花圈,看着也不像是来搞事的,亲属也不可能把人轰出去。
村里摆灵堂是要摆流水席的,元所早就随了礼,一家随了一百,陆长风他们送了花圈没随礼。
家属邀请他们留下吃席,人家大老远来悼念,若是不邀请入席,情理上是过不去的。
陆长风拒绝了家属的邀请,他们还要赶往下一家。
汤文轩家和另一名死者家住两对门,灵堂都是对着摆的,门口的花圈都摆满了。
重案组的人先去了汤文轩的家里,而后又如法炮制地去了另一名死者的家里。
两边的家属也都感谢了他们来悼念。
镇上的人一共就这么多,都是街坊邻居,除非是两家有仇怨,其他的大多都是五家全得去,否则去一家不去一家,怎么着将来都抹不开面子,大多都是家里全员出动,一人去一家,因此也能在丧礼上看到许多小孩,其中就包括了玉龙高中的学生。
陆长风的记性还算不错,但和周瑜比起来,那还是差远了,周瑜看过的东西,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等陆长风他们前往下一家后,上一家的人必然是会聚在一起议论的。
最后两家住在镇子另一头,有一定的距离,相对冷清一些。
也有人来吊唁,但不如汤家和马家那头的人多。
同时办五场的丧事,请人做饭,写礼,吹乐,这些件事情各家同时进行,难免地会有相撞。
送完花圈后原路返回,陆长风领着井玏去了马山平家里。
他记得那天马山平的母亲欲言又止,或许能够以她为突破口。
头回过来送花圈是马山平的父亲接待他们的,这会儿见到了马山平的母亲,双眼通红,眼睛肿得像是被蜜蜂蜇过,这几日必然是以泪洗面。
岳方霖安慰她:“大姐,人死不能复生,切莫过度悲伤,伤及身体。”
马山平的母亲说:“人人都是这般劝说,可死的是我的儿子,我又怎能不伤心。”
马山平的母亲眼泪夺眶而出。
重案组全是男人,也不好直接身体接触地去安慰,只能是言语上的安慰。
“我想您儿子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因伤心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岳方霖说:“我也有儿子,和你儿子差不多大,我能理解您的悲伤。”
“我们警方还在努力,寻找到杀害孩子的凶手,还孩子一个公道。”
听岳方霖这么说,马母哭得就更凶了,侄女过来安抚她的情绪。
岳方霖则跟其他人一起离开。
等马母的情绪被安抚稳定后,灵堂里哪还有什么警察,只有他们送来的花圈。
几人回到派出所里,元所给他们倒了茶水,接着就被人叫走了。
镇子四面都是高山,村里奏响的哀乐,此起彼伏。
井玏望着窗外问陆长风:“陆队,我们走这一趟,真的有用吗?”
陆长风说:“只要他们心底有不平,想要替自己的儿子讨一个公道,就一定会找我们的。”
“情感淡漠倒觉得自己的亲人死有余辜的毕竟是极少数,大多数人在自己的亲人不明不白地死后,都会想要替自己的亲人讨一个公道,那必然会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在家属的眼里,未必不是因为别人的孩子惹了祸,而牵连了自己的孩子无辜死亡,自己的孩子只是和别人家的孩子走得近倒霉。”
他对井玏说:“耐心地等一等。”
井玏不明白:“等什么,等他们来找我们吗?”
陆长风点了头,“等尸体下葬,等平衡被打破。”
镇上要同时摆五场丧事,就算是请了专门做流水席的厨子,大多数人也都在帮忙,所里做饭的大姐也去帮忙了,没人给他们做饭。
元所回来跟他们商量,干脆直接去吃席,他们来的时候也送了花圈,照理说去吃席也不过分。
井玏不想去,问元所:“厨房有菜吗,要是有,我来做,反正这会儿也没事。”
岳方霖也不太想去吃席,赞成井玏的说法。
元所说:“有菜。”
这头井玏他们刚做好饭,还没来得及吃两口,就听说马宇恒家和对门的李飞家的人打起来了。
几人连忙过去查看情况。
起因是马宇恒家的三舅来吊唁,着急上厕所,厕所里头有人,就想着找个没什么人的墙角解决一下,去了对面李飞家楼房后面的排水渠,结果被李飞的爷爷给看见了,一下就点燃了怒火,他家也在办丧事,对面的亲戚来他家的地盘上撒尿,他觉得对方是有意的,于是从柴火堆里抽了一根棍子追着马宇恒的三舅打。
马宇恒的三舅自知理亏,倒也没反抗,结结实实地挨了两棍子,被马宇恒的二舅看到了,也没问前因后果,上来就把老头给推倒了,李家的亲戚一看你敢推我们李家的人,上去就打起来了。
镇上的人一看这情况,就赶紧拉架,结果没想到这架越拉打得越凶。
元所带着人慌忙跑过去制止的时候,两边的人几乎都挂彩了,连着拉架的镇上居民都被打伤了。
陆长风他们几个到现场时,元所夹在两拨人中间,被推来推去的。
两边的骂战那叫一个凶。
马宇恒的小叔指着对面老头的鼻子骂,“我们家马宇恒一直都是老实孩子,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们家李飞调皮,往你家房后排水渠尿尿怎么了,说不好就是你们家李飞得罪了,害得我们家马宇恒被牵连,我们家孩子不说成绩多好,将来上个大专没问题,现在躺在灵堂里,没尿你家灵堂已经是给你们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