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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不醒(74)CP

余醉当场就听笑了。

你有这觉悟早干嘛去了?

“我也觉得不太好。”他薄唇轻抿,好整以暇地望着陈乐酩,刚想说你可千万别学。

就见陈乐酩点点头又摇摇头,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是不太好,他们没什么不好,是我见得少,我第一次看到这种事觉得有点怪而已,但仔细想想日子是人家自己过得嘛,我们不好评价的。”

他这点被余醉教得很好,永远不以自己的见识作为评判别人好坏的标准。

余醉把那句话原封不动地咽回去,抬手揉揉他脑袋。

“喝点酒?”靳寒把酒柜打开。

余醉看一圈没自己想喝的,“我去酒窖挑一瓶。”

靳寒就不管他了,问他家属:“你那小孩儿喝点什么?”

陈乐酩和裴溪洄同岁,19,余醉和靳寒一个29一个28,在他俩面前可不就是俩小孩儿。

“不用你管,我给他煮个姜奶,有点着凉了。”余醉说完直接带陈乐酩往厨房走。

陈乐酩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亲近。

往前倒十几年的枫岛,海盗猖獗到警察都管不了,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条货船成功出海的路是这些守船人拿命填出来的。

听季小年说当年和余醉同一批出海的守船人有几十号,但最后活着回来的就他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情谊是很珍贵的,陈乐酩既替余醉开心又稍微有点酸涩。

他的世界里有好多好多人,有人为他两肋插刀过,有人陪他轰轰烈烈过,甚至有人和他至死不渝过,而自己是最后闯进来的那个。

濡湿的触感落到鼻尖上。

余醉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梁:“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刚切过姜,手上有味道,陈乐酩被辣得打了个喷嚏。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我来得太晚了……”

余醉一怔,无奈地敛了下眼。

他只想着陈乐酩刚上学,和同学舍友的感情还不深,没处下自己的小圈子,一放假别人都回家了,他一个人难免会孤单失落,这才把他带进自己的圈子里来,见见老朋友。

却忘了考虑失去记忆的弟弟骤然见到他的过去,第一反应可能不是交朋友,而是遗憾。

“太晚不一定就来不及,太早也不一定就有好结果。”余醉说。

就像陈乐酩十八岁和他求爱,他只会让人伤心,二十岁再和他求爱,他或许会先一步拿出戒指。

他把姜丝放进碗里,倒上牛奶,转过身来倚在料理台前看向弟弟。

陈乐酩:“叽里咕噜地在说绕口令吗?”

余醉失笑,把他拉到身前。

这个角度能让他清晰地看到弟弟耳后那枚敏感的小痣,在光晕下显得小巧莹润。

“意思就是我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刚刚好。”

“更何况……”他摩挲着那颗小痣,一点点施加力道,从耳后摸到耳廓,再到耳垂。

陈乐酩哼哼着软下皮肉,眼睛里满是雾气,脑袋里乱成一团什么都无暇多顾。

晕晕乎乎问他:“更何况什么?”

余醉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宣之于口。

更何况,kitty,你发生在所有轰轰烈烈之前。

他们这边一个姜撞奶煮得你侬我侬,玄关后面,靳寒正冷着张脸教训弟弟。

“一出去玩就不知道回家,吃个饭还得我三催四请。”

他目光沉沉站在弟弟面前,明摆着要发难。

结果还没发出来裴溪洄就往他怀里一倒,小圆头盔转着圈蹭他颈窝:“累死啦!我腿要断了!还被人看到太丢脸了!我不要站了!”

好像谁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靳寒身体微微后仰,手臂向下圈住弟弟的腰:“有五分钟吗累成这样。”

裴溪洄也刚回家不久,跟余醉他们前后脚到。

“都有五十年了!”

“给你惯的一点样儿都没有了。”

靳寒帮他脱下头盔,放在门口鞋柜上。

头发被闷得有些潮了,裴溪洄甩甩头,发稍刮得靳寒脖子痒。

他骑了一天摩托手被震得很麻,耍赖说:“晚上哥给我洗澡。”

靳寒嗯一声。

他又问:“哥吃晚饭了吗?”

“没有,就我自己没胃口吃。”

一句话把裴溪洄弄得心疼巴拉,连忙抱他:“哎呀好啦别撒娇了,以后再也不出去一整天啦。”

他推着靳寒往客厅走,余醉也带着陈乐酩往客厅走。

陈乐酩手里除了姜撞奶之外还有一块余醉给拿的小蛋糕。

两个当哥的去厨房收拾那些海鲜,让他们俩一边玩去。

裴溪洄想带陈乐酩去拼乐高城堡。

陈乐酩私以为自己都是大学生了,对这些幼稚的积木不感兴趣。

裴溪洄:“特别大,巨大!拼完比房子还高,住人都没问题,我哥给我定制的。”

陈乐酩扭头端上自己的姜撞奶和小蛋糕:“走走走,带我看看!”

“哈哈,听说你们去夜钓了?”

“昂,刚回来,还赶了会儿海。”

“是不是钓到很多鱼?”

“是很多。”陈乐酩一个大喘气,“很多皮鞋。”

“哇!”裴溪洄竖起大拇指,“那你救了很多小鱼啊。”

居然想到一起去了,陈乐酩愈发喜欢他,偷看一眼,再看一眼,一个猛子凑过去挨到他身边,裴溪洄撞他一下,他也撞裴溪洄一下,两人撞来撞去地再一起跳起来,比谁空气投篮投得准。

余醉和靳寒就在后面看着俩弟弟跟两小傻子似的一路打着篮球跑进书房,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傻气是不是会传染?”靳寒撑着料理台无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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