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皮男大,摆烂式带崽(161)
“我都喜欢。大爸,你说过不管小爸什么样子,他都是最爱我的人,我也要最爱他。”海容川又趴到江泊谦耳边小声说:“但我希望小爸每天都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个他我最喜欢。大爸,你不要跟小爸说。我怕他会伤心,以为我不喜欢他以前的样子。”
“嗯,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让小爸知道。”江泊谦跟她拉钩之后,又问,“咱们以前是不是也有很多秘密?”
“嗯,你不让我跟小爸说。”海映江掰着手指头说,“你让我监督小爸吃药。”
“你说我要每天抱他、说爱他,小爸不开心的时候要陪着他。”
“他不是故意凶我的,不要害怕他,也不要在他不开心的时候跑开。”
“如果太害怕的话,就抱住他,但是不能尖叫着大哭。”
“嗯,你做的很好,是我们的乖女儿。”江泊谦搂住她,心很软。
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这样更让人动容了,小孩就是他们的救赎吧!
不管是对于海容川,还是对于他。
海映江的这些话一直都在他心里盘桓,小孩子心思单纯,她本能地依赖着他们俩。就算是海容川可能会做出一些让她害怕的事情,但是只要是大爸说的,她都愿意做。
只要是小爸,不管什么样,她都愿意靠近。
江泊谦问完海映江之后,就让她回去了,并嘱咐她今天的事情不要跟海容川讲,这些都是他们俩之间的秘密。
但江泊谦并没有把这件事当成秘密守在心里,他需要找一个专业的人问问,海容川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想海容川身上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也不想让他们的女儿再担惊受怕了。
江拱明正在医院里上班,就被江泊谦叫出来了,他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问:“哥,你找我做什么?”
“坐,又不是叫你来训话的。”江泊谦给他倒了一杯酒。
江拱明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恐慌,“哥,我做错事了?”
开玩笑,江泊谦这大少爷什么时候给别人倒过酒?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个事情而已。”江泊谦端起威士忌喝了一口,“你说有没有哪种病,是既疯狂,但又消极的?”
“???”江拱明坐下后,也不再吊儿郎当了,他喝着酒,“你说的是躁郁症吗?我不是主修精神科的医生,只是对这些病有大致的了解。你身边的谁是这样的吗?你可以详细说说,或者你把人直接带医院里,查查就知道了。”
“躁郁症吗?”江泊谦重复了一遍。
“嗯,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躁郁症又叫双相情感障碍。但是,精神类疾病在每个人身上表现的形式是不一样的。就算是同一种病,发作起来也不会完全相同,这跟病人的经历、心境、思维有关。”
江拱明不知道江泊谦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事情,但又强调了一遍,“哥,精神类疾病其实也挺危险的,尤其是躁郁症这种郁期、躁期轮番上阵的疾病。而且,躁郁症还可能会有某些并发症。”
“郁期?躁期?”江泊谦把酒杯放下,“既消极,又兴奋?”
“差不多吧!郁期的时候会表现为情绪低落、对什么都失去兴趣,就跟抑郁症差不多。躁期的时候会兴奋、情绪高涨,很像是躁狂症。”
江拱明笑了两声,又说,“这个病俗称天才病,艺术家、文学家、哲学家总会得这个病,像梵高、丘吉尔、玛丽莲梦露都有这种病。”
“天才病?所以,会灵感迸发吗?”江泊谦又想起小孩说她小爸帮她做了很多漂亮的东西,但是现在的小卷毛是不会做的。
“对,这个病在躁狂状态下会让人很兴奋,就是那种‘天才在左,疯子在右。我在中间,我是天子’的癫狂感。”
江拱明见江泊谦思考得实在认真,身体前倾,打听道,“哥,你身边真有人这样?这个病虽然听着很有意思,但其实很痛苦的。要是真有人这样,你劝他赶紧去看病,这真的是拖不了。”
“能痊愈吗?”江泊谦虽然不知道那个世界的海容川是不是躁狂症,但他见过一次那种癫狂,那种兴奋感不是一个正常精神状态下的人该有的。
“如果你说的痊愈是变成一个没有生过病的人的话,那不可能。”江拱明虽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对这类的精神疾病也算是有些了解,“吃药也只能保持着躁郁症病人处于或者长期处于抑郁和躁狂转变的中间态,也就是保持着病人的情绪稳定,不会抑郁到自杀,或者狂躁到疯癫。那就算是成功了。”
“就是只要保持到平常态,像是正常人一样,就算成功了?”江泊谦想,在他的梦里,海容川没有处于正常状态。
在海映江的印象里,小爸也不是正常态,总是在很开心或者不开心之间来回转换。
“嗯,躁郁症就是因为情绪太过极端化了,只要病人能够跟这个病和平共处,坚持服药。调整心态,总能相对正常的。”江拱明又说,“反正在我看来,只要不痛苦,能正常生活,就算是抗病成功了。”
“如果他说,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疯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江泊谦突然想起梦中在跑车上,海容川的这句话。
现在想想,在那一刻海容川的心里应该是很孤独的吧!
到底在怎样的一个状态下,一个人会这么说呢?
“我猜,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发病了,但是他的理智不足以控制自己的身体、行为。”江拱明给他哥倒了杯酒,端起杯子轻轻碰了一下,“躁郁症已经不是简单的情绪障碍了,它已经对躯体形成了病理性改变,必须要吃药。单单靠个人意志,抵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