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金(87)CP+番外
亓飞点点头,像是突然想到一般,观察者薛锐的表情,试探性地说:“……那个女孩子临走的时候,借我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打给,”亓飞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前段时间薛锐让她给薛里昂做资产分割,事出突然也没说原因。但从那以后这俩人之间,气氛就一直有点怪怪的,虽然是老板的家室,不对,是家事,当然也是家室,弟弟也是家人嘛……老板家事,她也不方便插手,但是嘛,总感觉这俩人可能有点什么故事。
“打给前薛副总的。”
……人不八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亓飞说完认真观察薛锐的反应。可这次薛锐既没有询问细节,也没有对此下达指令,只是表情不变,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亓飞有点拿不准,他平常就这样眨眼睛么?
“需要请薛副总过来,调查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么?”薛锐不答,亓飞就进一步问。
这句话就不能已读不回了,薛锐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再说吧。”
嗯,这是真有故事。亓飞见好就收,核对了一下接下来布局的注意事项,乖巧跪安了。
派去跟着狄姗姗的人发来消息,说飞机已经落地了,狄姗姗平安回到了学校。薛里昂看了一眼,把消息转发给狄正春让他放心。
狄姗姗在临走之前去了一趟启辰,见到了亓飞。薛里昂问她去做了什么,她说懒得解释,让薛里昂等着看。这个女孩子跳脱但聪明,薛里昂其实不是很担心她。
薛里昂靠在沙发里,打那个他已经玩了一百多个小时主机游戏,他喜欢自己摸索,不爱看攻略,所以一个游戏可以玩很久。
他身侧放着薛锐那天没有带走的刺刀,流畅简洁的刀身依然光滑耀眼,和他松弛的姿势形成鲜明对比,好像这把刀不是什么杀人的利器,而是屏幕里画面华丽的游戏的周边。
这个关卡薛里昂已经试过十几次了,总是差一点伤害数值,他不确定是自己的操作问题,还是遗漏了什么关键步骤,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总是走神。
他总是不由自主回想自己和薛锐对峙的画面,拿刀的人那张过分凌厉漂亮的脸在他脑子里被反复回放,他甚至有时候会稍微恍惚一下,薛锐当时的眼睛这样亮吗,薛锐的嘴唇真的是这样薄薄的红色么?短短几个画面几乎要被盘出赛博包浆了——
真是开心啊。
他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特地拿着刀去,薛锐盛怒之下都没有杀了他……说明,他在薛锐心里应该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
其实,当时他是做好身上被捅几个窟窿的准备的。
嗯,他还活着,这算是一种,薛锐的溺爱。
电话响起,薛里昂看见失败读档的选择框出现在屏幕中心,他心情不错接起电话。
“陆大少爷这个点不用跟女朋友视频?”薛里昂选择了读档。
“有正事,我跟你说一声。”陆之远没有理会薛里昂的玩笑,反而语气难得的正经:“你之前拜托我转进启辰的那笔钱,可能不用继续做下去了,薛锐那边有了新进展,应该用不上你的了。”
“你哥找到了一份证据,汤金凤大概蹦跶不了多久了。”陆之远不清楚薛锐和薛里昂之间现在的合作程度,他不能把话说的太详细明白。
那份证据是要托他女朋友之手送到一位老领导那里,这位当年也是实权老总,曾经经常出现在新闻频道的会议报道里,是个刚正不阿的老人。现在退休了,经常傍晚出门遛狗,他家的狗和陆之远女朋友的狗是好朋狗,一来二去,两人经常一块聊天,也算是有些私交。他曾经托薛锐帮忙找一块上好的印泥送给老头当生日礼物,意思是给薛锐往这方面牵线,后来印泥是送了,薛锐不愿意打扰老人清净生活没有露面。这次用上这层关系,陆之远想应该确实是事关重大。
至于薛里昂,不知道又抽什么风,非要他找个皮包公司给薛锐注资,说是怕他的钱薛锐不要。谁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两边都拿他当太监总管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薛里昂报个信儿,别让他白忙活了。
薛里昂懂分寸,陆之远没明说他也不多问。他并不会因为薛锐拒绝了他就放弃给薛锐提供资金,反而,薛锐拒绝了他,他得想方设法逼着陆之远给他找公司套牌他才能拐弯抹角把钱给薛锐。
现在听陆之远的意思,他家的大戏看起来确实要收尾了,他却开始隐隐有些担心。
以薛里昂对汤金凤的了解,他很怕这个女人鱼死网破。
第55章
医院外边有一片小绿地,应该是给病人散心用的,从狄正春的病房里看出去能够看见一棵结满了柿子的树。果子很多,矮的一些都被路人摘走了,剩下高的够不着,某天维护绿化的工人拿着电锯也砍下来一批。狄正春问工人说,顶上那些高的就不管了吗?他本意是说,万一成熟了掉下来砸着人怎么办。但是工人回答的很有诗意,说是留给鸟的。
“我都不能想吃就吃,我还不如个鸟。”狄正春转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愤恨总结道,恶狠狠喝了一大口手里的奶啤。
他让薛里昂给他带啤酒,薛里昂上回带了旺仔牛奶,这回偷感很重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带来了好东西,然后趁着四下无人,从衣服底下拿出一瓶奶啤,观感上像是在走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结果呢,0糖0酒精,乳酸菌风味气泡饮料,主要喝个氛围感。
气得狄正春满嘴鸟语花香。
市里最近风声很紧,几个重要实权部门的中层毫无预兆被带走调查。张金鹏把消息告诉薛里昂的时候,警觉得像只草丛里的兔子,蹲在单位的绿化带边上假装抽烟,纺锥形的身体杵在那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嘴皮子上下翻飞,时不时还对无辜路过的人行注目礼,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