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师,打钱(29)
“这不就很有用嘛!”苏商高兴的揉了揉鸟头。
生魂归体后,那些原本安详沉睡的人开始闭着眼睛低声啜泣,满嘴梦话,显然昨夜游荡在白家宅院里,都受到了不少惊吓。
苏商一个安神符都懒得给他们贴。
分明知道涉及了鬼神之事还敢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凑上来,就该长点教训。
等夕阳在院墙上留下耀眼的碎金,苏商才终于忙完。
推开门,就见距离白家半条街的距离,聚集着许多焦急的面孔。
他们又想第一时间得到结果,又不敢靠近,见到苏商好端端的走出来,这才一拥而上。
“恶鬼驱散了?不会再祸害我们了吧?”
“来吃席的人呢?我家婆娘怎么样了?”
听说鬼已经不在了,人也都救活了,众人大喜过望,千恩万谢的经过苏商身边,冲进去接人。
苏商一个人逆着人群走过长街,回到了车上。
程乾之听话的始终在车里等着,见她面色疲倦,西装上也满是血迹,很是担心:“受伤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苏商打着哈欠摆手:“不用,都不是我的血,把我扔到南安城里吧,我得去买身新衣服。”
程乾之接话:“成衣铺子到晚上也是要关店的,不如去我家吧?先前为了开纺织厂,购置了许多成衣来参考啊——”
他手背骤然一痛,就见苏商口袋里,那原本还以为是个胸针的,通体漆黑的鸟,骤然伸长了脖子,用它的尖嘴,狠狠拧上了他的手背。
他也不知这鸟是何品种,鸟喙中竟然生着细密的牙齿,深深嵌入了皮肉,瞬间有血流出来。
“这这这……”程乾之也不敢用力挣扎,生怕被扯下大块皮肉来,求助似的望向苏商。
苏商一把掐住了黑鸟的脖颈,迫使它张开嘴。
由黑血撑开柔韧外壳而成型的小东西,本质上没有动物的构架,这种方式本该是没有用的。
但似乎是察觉到苏商生气了,它不情不愿的松开嘴,只是那双黑亮的豆豆似的眼睛,仍旧盯在程乾身上,没有眼白和瞳仁的分别,粘稠的液体在眼眶中流动着,将他的倒影搅的稀碎。
程乾之被盯的浑身发毛,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扭头,它又咬上脖颈。
直等到苏商揪着脖子粗暴的把它扭回去,程乾之这才劫后余生似的回过神来,急忙忙掏出手绢包住伤口。
苏商到这会儿终于算是反应过来。
这小东西,见普通人不激动,见大部分鬼也不激动,唯二特别针对的就是程乾之和白小姐。
白小姐那儿,还能理解成是有威胁性。
可对程乾之……
每次都是她亲切谈笑,譬如方才,差一点儿就去对方家里做客的时候,才激动不已,恨不得将对方给拆了。
这……不会是在嫉妒吧?
第18章 果然是她故意留的小鬼!
苏商拎着巫槐的脖子下了车。
小东西歪着头,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里倒影出苏商的表情。
捏开它的喙,就见里边的尖牙不见了,这样一来,绝不会割伤苏商的手指。就只有长而软的舌头,顺势缠了上去。
苏商好不容易将手指抽出来,指侧就留下了一串花朵形的红痕。
苏商不客气的给了它一巴掌,低声嘱咐它不能只因为自己不喜欢就乱咬人。
它是宠物啊,跟朋友又不是一个生态位,她又不会把程乾之牵回家去当狗,有什么可嫉妒的?
可这脖子长的能把自己缠成球的小东西,这会儿又假装自己不会说人话了,只“唧唧”叫着。
听不懂,不答应,不保证。
苏商无奈,扯了跟头绳将它的嘴绑了起来,才重新回到车上。
程乾之倒是没问巫槐的来历——
去白家之前还没有,回来就有了,还能是啥,肯定是大师收为己用的邪祟呀!
刚收服回来,不大驯服也正常,所以他只问了这伤口需不需要特殊方式来治疗,听说只当普通外伤处理就行,便放了心。
但到底没敢再提请苏商去家里做客的事。
大师艺高人胆大,肩上坐着个邪祟都能靠着车窗打瞌睡。
他可不敢!
苏商累的不行,回到琉璃观就一头栽倒,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醒来时,就见苏青双手撑着她白中泛青的脸,罕见的没在白日去躺尸,而是蹲在她床边发愣。
这孩子可比巫槐省心的多,能让她这么犯愁,肯定要管上一管,毕竟不能白当人家老祖宗。
苏青低声道:“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这几日,她逐渐适应了活僵的身份,不想让老祖宗白养着她,仗着身体素质好,打算夜里偷偷去后山上打点野味回来喂饱自己。
一走出琉璃观,就因为听力过于好,听了很多本不想听的八卦闲话。
小镇子上本就没有多少新鲜事,大家夜里睡不着,说来说去,话题最后总是会落在苏商身上。
他们并不怀疑苏商的本事,但对于她的私生活,就很有话讲了。
比如她的打扮,比如会在深夜送她回家的小汽车。
这年头西装几乎是男人的专属,苏商从成衣店买来的西装不十分合身,她自己觉着方便活动,照镜子时还颇有几分雅痞的松弛感,挺不赖的。
但清平镇的审美显然没有这么摩登新潮,几日下来,都觉着这一准儿是跟男人寻欢作乐之后,直接穿了人家的。
总之,要么是爱慕虚荣攀附权贵,要么是没见过世面被富家少爷玩弄了。
苏青很替老祖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