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魔教也很癫狂(18)+番外
白元修在心里呵呵冷笑两声,教主倒是天天躺在那头大虎身上窝着舒服,也亏魔教教众们忍到了三年前新年宴上,全喝高了集体喊要换个地方住。
毕竟整个魔教都知道,他们教主的脑回路真的有点儿怪。
听到教主发言的白虎堂主:“......行吧。”
玄武堂主表示这云华山地方大,到时候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行,左护法只是点了下头,示意自己也同意。
于是,等那些江湖人士走进这半边儿魔教地盘的时候,就听见为他们引路的白虎堂主脚步一停,转身说到:“大家请自便。”
江湖众人:?
自便什么?
夜色已深,众人看着那些在树枝上、仅存几间房屋的屋顶上、路边装饰用的嶙峋怪石上躺着的魔教弟子们,只感觉自己像棵在寒风中凌乱的小树苗。
一个身材削瘦的青年咳嗽两声,蹲下来就开始刨坑,刨好了往里面一躺:“记得明天把我挖出来。”
说完后,把旁边的土往身上一盖、眼睛一闭,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
围观的众人:......
要不他们还是问问云华门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吧!睡那边儿的地板上也行啊!
不管这些被魔教行事风格震惊的人们是怎么度过那艰难的第一晚的,当第二天天亮时,武林会还是按时召开了,那些眼下挂着黑眼圈的江湖人士们死死盯着旁边的正道人士,眼神狠恶的像要吃人。
于是,在这第一天的比试上,几乎赢的全是邪道上的人。
一正道弟子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惊恐:“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和他对战的邪道扯下他身上的厚外披,疯狂大笑:“哈哈!你的衣服归我了,房间也归我了!”
今早他们听说云华门还给参会者提供加厚外披时眼睛都嫉妒红了,不就是人数太多了吗?只要赢下来,自然就能把那些占着房间的正道给赶走了。
于是,那仅存的正道门派们当晚义愤填膺:“阴谋!这肯定是魔教的阴谋!”
对于这些言论魔教根本不知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多半不会在意。
笑话,他们教主本来就挺离奇了,要是没点儿抗性怎么待魔教啊?
而白元修此刻躺在小竹屋的床上,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锻炼出的抗性还是有点儿不够用,他快疯了。
天知道他得知自己没住处,整个武林会期间需要和别人挤一起,而这个“别人”还是左护法的时候他有多么崩溃。
那负责搭建新魔教的白虎堂弟子理所应当道:“右护法哎,您总在外边儿跑,我们就想着晚几天再给您搭房子,这下实在是没地方了。”
另一教众凑过来小声嘀咕:“话说回来那朱雀堂一溜儿竹屋还是您拆的呢,不然现在您就能住那儿喽。”
白元修无法反驳。
当年魔教把账房直接推平后,也顺带抹了好几个管事的职务,自那之后,魔教里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是白虎堂在打理。
白虎堂主当整个魔教老妈子的同时还要偶尔出场打架,堪比第一劳模,而他分堂下的教众们个个身兼数职,既能烧柴做饭、砍树搭屋,又能算账本、养老虎。
反正就都挺忙的。
白元修在武林会上是以“白氏侠客”的身份上场,本应该是留在云华门住,但云华门真的房间数量太紧了,云华掌门就给他赶了回来,可魔教这边更绝了,连房子都没有。
教主开口,说萧青住的那竹屋恰好在正邪地盘的分界线边儿上,外人也不敢去,让白元修这段时间就去那儿住,别打架、别乱跑。
但这根本不是打不打架的事儿!
他和萧青除了护法这一身份外还有一层别的关系啊!
白元修只想无声咆哮。
他缩在床的小半边,觉得这么躺着实在尴尬,但要是这时候主动提自己打地铺、睡在椅子上之类的吧,又好像有点儿太刻意了。
白元修思来想去半天,忽然脑子里又蹦出个念头想这床可真硬。
他记得以前第一次和阿青牵手的时候太紧张、力气大了点儿,立刻就把对方那手腕给弄出了红印,好一会儿才消掉。
这里的床这么硬,也不知道萧青能不能睡得舒服、会不会被硌出一身红印子?
白元修正乱七八糟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在想什么?”
白元修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想你。”
话一出口白元修就反应过来了,他马上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是擂台上碰面了怎么说?真打啊?”
萧青沉默了一会儿没说话,直到白元修都开始心虚冒汗的时候,那几乎没什么波动的嗓音才再次响起来:“怎么?怕输了难看?”
白元修觉得这萧青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那张嘴一开口总是带着刺,把他心底那点儿隐秘的念想都给刺坏了。
白元修忽然热血一上头,不管不顾地问:“之前给你送的枣,为什么坏了还捡回来?”
他想听到点儿有温度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但萧青却只回答:“不想浪费食物而已。”
萧青的声音平稳,就好像那冬日结了冰的湖水一样,一碰就冷到了骨头里。
白元修忽然就觉得有些难受。
自那天以来,萧青每每和他碰见就和他们都还只是魔教护法一样,不,是比那还要冷淡。
魔教里都知道,左护法和右护法一直互相看不顺眼,左护法总是冷不丁地出言挑衅,而右护法也是,明明和谁都能谈得来,偏偏就会和左护法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