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不爱我(65)
九雾挑了下眉,又听身后之人用商量的语气道:“可不可以不唤你阿九了?”
“不可以。”
许墨白环在她腰间的手一紧,轻声道:“好。”
九雾还在想他这是何意,细碎的吻已然落在颈间,许墨白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
后来,直到傍晚,在外面疯玩儿的几个小童回来了,摇晃的床榻才停下。
九雾餍足的靠在许墨白怀中,好似没有骨头一般,一动也不想动,许墨白红着脸将她裹成一团后,找个东西给她靠着,轻声道:“你等我,我去给你烧水。”
九雾懒懒的“嗯”了一声,眼眸阖起。
许墨白的动作很迅速,烧水的同时将几个小童的饭安排好了,回来时,九雾已经熟睡。
他看着九雾露在外面的雪白肩头,上面的粉色印痕是他弄出来的,但原本,那里还有其他印痕。
那印子这么久了,还不曾消退,他只觉实在碍眼,失了方寸,将她咬得叫出声来。
许墨白眸光一暗,压制着心底的酸涩之意,将九雾抱到浴桶中。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生怕扰醒了熟睡中的少女。
“哥哥…”
许墨白指尖一颤,惹得怀中之人轻吟出声。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做多余的事,只专心清理着,可那声“哥哥”,好似挥之不去的梦魇般,令许墨白透不过气来。
他早知道的,不是吗?
那时,他在钓鱼,她在楼阁之上和另一个男子……
那人想来便是她的“哥哥”。
将那颗柑橘递给她之时,他如愿看见她眼里的光,那光不是对他,他亦欣然接受。
他与她之间,先看向对方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第一次见面,也不是在澄湖,是在香江楼外的酒铺。
她独自一人酒醉,招惹无数视线,他钓鱼晚归,刚好看见她一个人嘟嘟囔囔的说着醉言,自是也听见了她对他人的爱慕。
第二次,她在香江楼楼上,他在楼下湖中央,匆匆一瞥,想来她已如愿。
第三次,他如往常垂钓,终于得以相言,一颗柑橘,一条金鱼,他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四次,他不曾想过,还能再见,他将她捡回家,哪怕知晓她看得不是他,也不敢拆穿。
起初,他只是想与她说说话,后来,他沉溺于不属于他的目光中,如今,得到的更多,想要的也更多。
他想她能忘记那个人,或者,他能取代那个人。
可他该如何,才能让她爱上他呢。
怀中的人轻轻咬在他喉咙上,许墨白眸光一暗。
木桶里的水荡漾起来,没过肩头的水面摇曳出来,洒了满地。
窗外星辰闪烁,一道泛着紫晕的流星划过天际,域外之南,庄重威严的礼颂堂香折半截,化为烬灰。
“老师父,这是?”正偷偷溜神的小和尚瞪圆双目,这香怎生突然断了,还一下子就成了灰了…
老和尚站起身,走到颂堂外,手中颂珠不断轮转。
“噼里啪啦”珠子掉落满地。
他抬眸看着那颗一去不复返的紫星。
知天命者,无尘之身。一旦破戒斗转星移,与天道的联系,也就去而不回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唯一见到能“算”过天之人,是那个把自身灵根废除,自愿当个凡人的小友。
小友废除灵根便是为了能知天命,通道果,瞒天而降福于人世。
如今破戒,只怕是——
自身劫难将至。
“师父,庙外有人将此信给你。”守在庙外的年轻和尚将一封信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打开信件,满是沟壑的双目震颤了下。
“这是…无尽深渊地形图!”
同一时间,天下四大剑宗三大道阁,与揽月帝京皆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无尽深渊又名魔域,其中囚困了数十万不同人性的凶残魔物,以及足以毁天灭地的魔神魅魔。
无尽深渊地形诡谲莫测,流动的沙海,吃人的魔沼,锋利如刀尖的石林,连修士也无法视物的漆黑永夜……
此种诡秘之地,令数代去往无尽深渊封印魅魔的仙人皆有去无回。
困扰了仙门千百年的地形图出现,令无数仙门中人震惊喜悦。
揽月神庭——
富丽而巍峨的帝城座落于天底下最繁华之都,弯月高悬,余晖绕梁,玉髓为幕,碧玉成阶。
飘雪落下还未凝结成冰,便被一扫而去,琼顶之下,明月照耀之处,几个身着普通侍服之人徘徊。
若细瞧,那几个侍者所过之处,竟扰不乱半片飘雪之轨迹。
皆为天阶之境。
身着官服之人从那琼顶玉座中走出,平日里气势凛然,如今竟是灰头土脸连脊背都驼了几分。
“要我说,一个普通的凡人,为何得帝主这般看重?”说话之人身着青墨之服,乃揽月王朝二等品级。
“嘘,你可小点声吧!”身侧同颜色官服之人恨不得捂住这人的嘴,对着他向一旁几个侍者使了使眼色。
“再小声孤都听得见。”殿中传来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几分桀骜与懒倦。
“两个月内,孤要见到那绘图之人。”
两名官员恭敬的向殿门处躬身:“是,芙蓉帝主。”
他们二人刚说完,便见一旁几个侍者阴测测的盯着他们。
官员面色发苦,又对着殿门躬身:“是,帝主。”
“嗯,滚吧。”
殿中之人应声,几道落在官员身上的目光才挪开。
官员离开后,一名侍者走到殿前:“帝主,玄意少主犯了万树宗宗门大忌,如今受刑已有半月,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