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异种们唯一的抚慰剂(91)
“终于……结束了。”
他低声喃喃,随后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青年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无力地瘫软在冰冷的土地上。
“祁晓!!!”
梁翊一声紧张的呼喊划破了战场的寂静,如同离弦的箭,从远处疾驰而来。
他的眼中满是惊恐与慌乱,甚至连动力机甲都来不及收起,便直接扑到了沈斯年的身旁,双手紧紧抓住沈斯年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醒醒!你没事吧?!”
沈斯年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气力都在刚才的战斗中被抽离殆尽。
一旁的夜未用牙齿扯了扯梁翊的衣摆,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他。
梁翊一怔,迅速冷静下来,检查沈斯年的伤势。
当他的手触碰到沈斯年胸前那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衣物时,心脏似乎被狠狠揪住,难以呼吸。
“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治疗!”
梁翊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双手稳稳地托住沈斯年的背部和膝弯,用力将他横抱起来。
沈斯年的身体比想象中还要轻上许多,梁翊心脏狂跳,却稳稳地将他搂在怀中。
轻过头了,好似随时会像一片羽毛般从怀中飘走。
沈斯年的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梁翊的手臂微微发颤,却始终没有松开半分。
等沈斯年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他微微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吧嗒吧嗒”声。
他侧过头,看到夜未正趴在他身边,毛茸茸的脑袋凑得很近,神红色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着他的手背,湿漉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夜未?”
夜未听到他的声音,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抬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尾巴也不自觉地摇了起来。
“别闹……”
沈斯年的声音有些绵软,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尾音还略微发飘,听起来好似轻柔的娇嗔。
夜未耳朵一抖,腥红的眸底闪过狡黠之色,一下子跳到沈斯年床上,两只有力的前肢戳在青年脑袋两侧,用一种贪婪激动的姿态俯视着他,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沈斯年的脸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嚎叫。
沈斯年试着动了动手臂推开他,却发现浑身酸痛得厉害,仿佛每一根骨头都被拆开又重新组装过一样。
他推不动,就顺手揉了揉夜未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夜未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尾巴依旧轻轻摇晃着,又用舌头在他脸上来回□□了几下,心满意足地看见青年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被蹭红的印子。
现在,主人全身都是他的味道。
帐篷的帘子突然被掀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梁翊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看到沈斯年睁着眼睛,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他身边,语气里带着一丝喜悦:“你终于醒了。”
沈斯年抬头看向梁翊,发现他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可能是一夜没睡。
他的心里微微一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刚醒。”
梁翊把汤碗放在一旁,伸手摸了摸沈斯年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后,才松了一口气:“你昨天冲那么前,太吓人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沈斯年笑了笑,声音还有些虚弱:“对了,兽潮怎么样了?”
梁翊坐在他床边,端起汤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语气轻松了许多:“你昨天打赢了那个鼹鼠之后,我们的攻坚任务成功了,兽潮没了主心骨,没过多久就退走了,到现在都没再来。”
沈斯年闻言,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靠在床头,目光有些恍惚,仿佛还在回忆昨天的战斗:“那就好……总算没白拼命。”
梁翊瞥了他一眼,“你挺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是拼命。”
沈斯年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伸手接过梁翊递来的汤碗,低头喝了一口。热汤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连带着身上的酸痛也减轻了不少。
“不过……”梁翊的神色沉了下来,话语中压抑着怒意,“三殿下坚持认为,这次的攻坚行动靠着军队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他说你一个人冲得太前,为了抢功勋不顾大部队的节奏,才会导致这次兽潮中折损了那么多士兵。”
沈斯年闻言,眉头一挑,手中的汤碗也停了下来。
“三殿下是这么说的?”
梁翊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愤懑:“是,他还说,如果不是你擅自行动,伤亡完全可以避免,现在上面已经开始调查这次行动的责任了,你……可能会被问责。”
沈斯年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碗里的汤,热气缓缓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
“我冲得太前?”
沈斯年嗤笑一声:“如果我不拦住那只鼹鼠,整个防线都会崩溃,那些士兵……可能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
“它甚至可能会闯进我们现在驻扎的基地。”
“我也是这么想的。”
梁翊的拳头略微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的语气却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无奈:“你是为了大局,但三殿下却没有听我的这些解释。他只看结果,而且……”
说到这里,梁翊的声音顿了顿,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后,才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试探:“他好像不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