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合租室友的玩偶通感后(196)
望着正对面那条布景跟自己相似的船只越来越近, 他心里的鼓声比唢呐声还要嘹亮。
人群的喧嚣与飘渺的雾气在双方抵达湖中心之际消失殆尽。
方予松的打扮和他不同, 穿的是红色交领直身, 领口处绣的花纹是孔雀, 为了凸显他少年郎的气质,商家没有给他戴乌纱帽, 而是特地为他贴了假发片竖起发冠。
祁澍里屏气敛息,为他这幅装扮惊艳地挪不开眼,船头自然而然触碰, 左右摇摆的身体提醒他回神继续。
当着众人的面,衣冠整洁的男人朝船上的另一位新郎伸手邀请。
垂眸注视那双递来的手,方予松倏地红了眼眶,这双手曾经在无数的灰暗时光里拯救过他、保护过他,上面的温度有多么炙热,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青年含着泪光搭上去,仅在一瞬间,祁澍里就紧紧回握了他的手,并把他拉上自己的船。
男人将牵巾的另一半递给他,又从兜里取出祁筝夫妇俩送的牡丹花簪簪在青年竖起的发冠上。
方予松依样画葫芦。
身后乘船同行的其他人纷纷将篮子里提前准备好的玫瑰花瓣撒向他俩。
起哄声夹杂着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祁澍里和他湿润的眼眶相视,低头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和他接吻。
不论前来参观的人是否知道他们关系,不论往后大家如何议论这场国风大典的游船婚礼。
祁澍里跟方予松都只想把这场演出当做彼此独一无二的婚礼,想在人声鼎沸中,见证彼此的爱意。
……
提前两天到达古镇连日彩排,早上又为了搞妆造早起,方予松的脑壳彻底停止了运转工作,打着哈欠进入商家为他们承包好的酒店温泉。
当青年撩开浴帘看见眼前景象的一刹那,大张的口型瞬间闭合,眼睛里的疲惫也无影无踪。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视线紧锁于先他一步进入温泉的祁澍里。
男人靠在温泉池的边沿,撑开双臂姿态懒散地看着呆愣站在门口的人。
纯白的里衣松松垮垮散开,被热水浸透,隔着透明布料里边的光景若隐若现。
温泉池由于高温,水蒸气喷涌,欲遮还羞地描摹男人性感的身材。
漆眸被氤氲过,多了几分潮湿,祁澍里冲他勾手,翘唇命令:“过来,松松。”
几乎没有犹豫,被点名的人口舌干燥,一步步朝池里走去。
锐利的眼神在瞧见他距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时微微眯起,一把扯过青年坐在自己腿上。
“啊……”比温泉还要沸腾的温度,直接把人烤得满脸涨红。
大掌不安分地将他身上的浴袍解开,丢到岸边,祁澍里沙哑的嗓音满载戏谑:“毛笔和墨水,我都给你备好了,你想画什么自便。”
羞臊得咬过下唇,方予松嗫嚅:“墨汁会不会……把水弄脏啊?”
不经意地笑了,男人含咬他的耳垂,亲昵地说:“今晚,这个地方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地为所欲为。”
“喔~”听得心神激荡,青年取过蘸了墨水的毛笔,墨汁在清澈的温泉池面滴落,晕开层层黑线。
“没想好画什么?”见他悬笔不落,祁澍里挑眉反问。
“唔……”用心思索了好一阵,方予松含糊回答,“可是不管画什么,都会瞬间被冲刷掉啊。”
对他天真的话语哭笑不得,祁澍里撩人的声音打入青年耳膜:“松松,你太较真了,最重要的不是画什么,而是——画、哪、里?”
喉结滚动发出的吞咽声在近距离下额外明显,祁澍里感知手掌心贴着的腰身颤了颤,使了些劲用力握紧。
“画、画……哪里好?”没出息的青年空有贼心,却又想暗戳戳地让男人明说。
毛笔尖的墨水已经在彼此的拉扯间滴落了不少,现下已经无法再凝聚新的墨滴。
祁澍里自然知道它的小心思,掀开眼帘似笑非笑:“你想画哪里就画哪里。”
“那我要画——”有意拖长语调,方予松慧敏的眼睛盯着他,手上握着的那只笔逐渐往他胸前去,“这里~”
毛刷在男人的锁骨跟胸前徘徊,被搔挠的部位痒意不断,惹得箍住青年腰身的那只手加大力度。
男人咽喉漫出的气音浑厚又富含磁性,被撩拨得胸膛起伏剧烈,经过浴池加温的血液成了天然的石油,在体内熊熊燃烧。
有水晕染,方予松胡乱涂鸦的锁骨跟胸前并没有留下过多墨迹,在青年把两边都光顾一遍,彻底画不出水墨以后,祁澍里抓住他的手,低头攫取对方的薄唇。
“唔……嗯……”
手腕上横空出现的强劲力道令他五指松怔,脱力将手中的毛笔沉入水池最低端。
男人熟练的吻唤叫人流连忘返,方予松鬼使神差地环住对方的腰。
祁澍里强忍诱*惑退出这个令人着迷的吻,声音紧实:“新婚之夜,你想在房间,还是这里?”
喘息还未平复,青年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支支吾吾地说:“我更喜欢……刺激一点的。”
男人眼眸一弯,浸过湿气的发梢垂在额前,看上去有股说不出的风流:“依你。”
浴池是恒温的,祁澍里无需担忧他会着凉。
池面波纹一圈圈向外荡,弧圈激烈地沿着边缘溢出,将水洒向地面……
时间流逝的速度很慢,方予松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己快被温泉周围萦绕的雾气噎到窒息,救命稻草般抱着温泉池边缘的石块,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温泉升温的速度飞快,导致青年的生理泪水不受控制,他在无助之际叫喊:“老师、老师……求你了,我不想泡了,我要闷得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