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合租室友的玩偶通感后(40)
手腕上的滚烫余温炙得人脑热胸闷,方予松开始胡言乱语:“不不不过……我最近虽然压力很大、很忙,但也、也是有看一些解压视频的。”
祁澍里提眉:“什么视频?”
“切面包!”目不斜视掏出手机,随便点开自己的浏览记录,方予松介绍,“在小花书看留学生切面包,想象那是我的同事和老板,被切的一片片的,很爽。”
“……”呼吸凝固了半晌,祁澍里话里话外漫出一股不爽跟难以置信,“最近你都在看这些?”
“是的!”
纯良的青年没有丝毫犹豫,沿着自己的浏览记录向下划证明给他看,全是切不同种类面包的视频,机器嘎吱嘎吱的声音极其刺耳。
方予松越往下滑,祁澍里的的下颌绷得越紧,黑眸底部的漩涡搅得深不可测。
“不许看,”手刀轻轻劈在他的脑袋上,勒令,“给我早点睡,好不容易周末了。”
“喔,明天晚上我还要出门呢。”想到这里,方予松宛若失去梦想的咸鱼,瘫软倒向沙发。
“为什么?”对他公司极其不人性化的制度再记上一笔,祁澍里蹙眉厉声,“周末还要加班?会给加班费吗?”
“不是,”躲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嘟囔,“他们说明天晚上部门团建,要给我迎新,让我必须去。”
鹰眸眯起,祁澍里警惕:“要喝酒?”
方予松迷离:“不知道……”
“在哪吃?”
方予松:“不清楚……”
力倦神疲的打工人用残留的执念回答完毕,即刻昏睡。
只留下站着叉腰叹气的祁澍里,无奈只能回到卧室找了个毛绒软毯帮他盖上,被沿拉到脖颈处,青年自动翻身暴露全无防备的恬静睡颜。
羽睫阴影里的眸光流转,定神欣赏方予松的五官轮廓,喉结上下滑动,祁澍里偏开身子去厨房倒水,并给群里发消息。
亓柒:@贺栎,你的蛋糕店里有没有卖法棍?或者是粗粮面包
贺栎:有啊,怎么了?
亓柒:明天帮我弄点
贺栎:减脂餐是吧?行,我让人切好给你送去
亓柒:不要切好,我要整块的
贺栎:?
梁子:整块的不是很硬吗?你拿回去怎么吃?
亓柒:拿回来,我自己切着吃
贺栎:祁澍里你有病吧?
“他是不是有病,你说!”手机盖到茶几,贺栎就跟身边的梁书堃叨叨,“他最近怎么老说这种让人费解的话啊?赚钱赚傻了吧!”
“嗯……”梁书堃若有所思,想起那日车上他说的话,“可能,这也是还人情的方式吧。”
贺栎一头雾水:“什么玩意?什么人情?”
“哎呀,他要你就给他吧,不给他遭殃的还是你。”
“……有道理,那我还是给吧。”
第23章
第二天拍摄, 贺栎就带着他那杠杠硬的法棍和德国白面包。
接过来的时候,祁澍里还问了一嘴:“是德国的粗粮面包吧?切起来很干脆的那种。”
看他的眼神充满不理解,贺栎不愿尊重:“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给你切你还不要, 非要整块的,瞧!”
曲起指头在包装外敲击,贺栎:“死法都提前准备好了, 噎死。”
无声将目光从镜头转向他,浓稠墨色在贺栎的五官缠绕,强势而又富有警示意味。
“OK~”比了个手势,贺栎卯唇闷声干活。
“这几天拍累了, 想歇两天。”工作一结束, 祁澍里就把挑选衣服的平板丢给梁书堃。
“那正好,”接过东西收拾,梁书堃掏出一张券, “前两天流舟给的, 说是附近有家餐厅新开张,里面主打的盐焗大闸蟹一流,他认识的探店博主送的免费体验券, 今晚要去尝尝看嘛?”
瞄过他手头的体验券, 嘴里含着的水吞下, 问:“流舟也去?”
“他本来要去的, 但好像临时接了个古镇戏剧节的NPC游船嘉宾, 这会应该上飞机了。”
“他去不了我能去啊!我都好久没吃海鲜了,还是免费的, 不去白不去。”收好支架,贺栎瞳孔散发对食物的渴求。
沉吟片刻,瞟到那袋面包, 祁澍里:“先把我送回家,你们去吧。”
“啊?你不吃啊?”
“减脂。”
“减脂可不影响吃螃蟹!”
“少废话,去开车。”
“……哦。”
到家第一件事,祁澍里就把皮衣外套脱了,只剩单薄的黑色无袖背心,进厨房挑了把称手的锋利刀具初步尝试,发现切得还挺利索。
想一会等方予松出来,可以让他亲身体验一下切面包的解压感。
深蓝夜色已经模糊了远处的山峦跟楼层,城市道路川流不息的车辆从畅通渐变为拥堵,红灯在指示牌上随着暗色越发明亮。
室内依旧悄然无息,祁澍里往他门口张望,眼眸不自觉溢出奇怪。
睡这么久还没起?看来是真的很累。
转头注意到鞋柜空缺的角落,男人蓦然忆起昨晚他在沙发和自己说过的话。
[她们说明天晚上部门团建,还要给我迎新]
“啊……”忙到晕头转向,祁澍里压根不记得了,还以为方予松在家等他,摁住太阳穴拿出手机。
“喂?”接通的瞬间,自己都禁不住发笑,“车没走远吧?开回来接我,我要吃盐焗大闸蟹。”
听筒里的人默不作声,直接把电话挂了,骂骂咧咧把车开到前方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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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说,我最近惹你了吗?”抵达目的地时,贺栎仍旧满腔怒火,“要是有什么不爽的,你直接跟哥们说,哥们虽然不会改,但一定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