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给鬼怪拍戏全网爆红(82)
床上躺着个安静瘦弱的小姑娘,插着氧气管,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似的一动不动。
床边坐了位中年妇女,满脸愁容。
“你是谁?”妇女见到姜斯,立即露出警惕之色,“回去告诉你的老板,和解书我是不会签的,我弟弟死在公司里面,就是工伤,别想用一点钱就把我打发了。”
楼齐磊的姐姐?
姜斯自我介绍:“我是齐磊哥的朋友,听说意外后就来看看孩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妇女脸色缓和不少,讷讷道歉:“不好意思,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是他老板派来的人……这孩子昨天刚化疗完,一直没醒。谢谢你来一趟。”
姜斯把刚才买的果篮递过去,看了眼小姑娘,压低声音问起她的话:“齐磊哥老板是那个姓秦的吧?他私下找你谈过什么和解书?”
“对,就是他。那个王八蛋,说我弟弟死得时候不在上班时间,是他自己没看清电梯踩空了,这是物业没到位的问题,算不上工伤,跟公司无关。还说公司只能人道主义赔一点钱,我们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告我们敲诈勒索。”
妇女捂脸痛哭,“我就是普通家庭妇女,我老公也就是个小职员,家里还有个孩子要养。现在齐磊走了,他女儿又是这样,到处都要用钱,我自己怎么拿的出来啊!”
“小月的身体要经历四期化疗,每期化疗至少八千,后面还有吃药,复健各种要花钱的地方。我又不能不让她做治疗,那不就成害她了吗?她才四五岁啊,还这么年轻。”
顾忌着小姑娘在休息,她把声音压的很低 ,断断续续地从嗓子里发出普通人被逼到绝路上的哀鸣。
姜斯将纸巾递给她,继续问道:“你们不走法律程序吗?找劳动局维权啊!赔偿的事情又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妇女将哽咽吞下,摆手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哭得红肿一片,缓了好一会才道:“你不知道,那老板有关系。他想碾死我们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姜斯沉默。
他旁边的楼齐磊更是紧握双拳,眼睛血红,恨不能找秦战生拼命。
“大姐,你先别急。好好照顾孩子,我想办法和那秦总谈谈。”姜斯安慰她。
“你认识他?”
“算是吧。”姜斯拍了拍她的肩,“我会尽力的。”
妇女连连道谢,把姜斯送走。
姜斯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片窗户往里面瞧。妇女哭完后就坐在病床前发呆,凌乱的头发被她扎在脑后,脊背狠狠佝偻下去,再次被命运压垮身体。
“我要杀了秦战生!”楼齐磊眼睛充血,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我给他当牛做马,跟狗一样捧着他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他居然一点活路都不想给她留。”
“他明明知道我女儿癌症需要化疗,他明明知道......这个畜牲!”
楼齐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鬼是没有呼吸,可他依然会下意识保持当人的习惯。
姜斯破天荒地想点根烟抽,靠着墙,对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打秦战生吗?”
“……为什么?”
“因为这个死变态职场性骚扰。”姜斯补上一句,“他想潜我。被我用花瓶砸碎了头,后来我就辞职了。”
姜斯至今记得,他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扛不住困意趴在桌面上睡觉,结果被秦战生摸醒。
当时他穿着单薄的短袖,披了张毯子在背后,秦战生将手探入毛毯下,摸他的后背。姜斯一抬头对上满脸暗示笑容的秦战生。
仗着当时只有他们两人,秦战生直接挑明来意:“我看上你很久了,想不想更加进一步,取代葛凯的位置?”
那场事闹得很大,姜斯拎起同事摆花的花瓶朝他头上砸去,碎瓷片烟花似的炸开,秦战生脑袋上鲜血四溢。
姜斯甚至拿出削水果的刀,把他压在地上,踩着手背,打算割掉那恶心的手指。
“是哪根手指?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全砍了!”
秦战生被吓得涕泗横流,脸紧贴地板不断求饶,说他错了,他不该动歪心思。
姜斯气上心头,就要动刀的那刻被前来赶工的葛凯拦了下来。
手没砍成,但是把人吓得够呛。
秦战生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来以为自己安全了,指着一脸血的自己,嚷嚷着要去告姜斯故意伤害。
“我告诉你,我能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今天这事没完,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给我等着!”
姜斯手里的刀硬是被葛凯夺走,没了武器,又被他抱着腰,动作一直僵持不下,只能刻薄又恶心地骂他死变态。
秦战生趁机拽开领带,朝姜斯脖子上套,想把人勒死在这。
姜斯腿长,一脚把他踹翻,甚至差点挣脱葛凯的束缚把人往死里揍。
最后还是葛凯怕自己受牵连,拼命拦下来,把姜斯硬是拖进自己办公室开导:“今天的事就算了,你也是出了气。一个大男人,被摸两下又不能少块肉,别计较这么多。”
姜斯不说话。
他继续道:“那秦总都四十多岁了,有钱有地位,想贴上去的男男女女还不多的是。你要是真不想跟他,就离他远点,平时少出现在他面前。”
“不过你也是,刚才太冲动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不是我拦得及时,你真要杀了他不成?你啊,就是太年轻,太冲动了。只为了一时意气,就不想想以后怎么在公司待下去?好声好气地跟他说清楚不完了,秦总又不能真的强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