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媒婆不是老婆啊喂!(27)+番外
“既如此,苏家小姐的婚事,你们又怎么卷入其中?”
苏家的事情关乎世子出使吐蕃,往小了说只是儿女情长,往大了说可以牵扯到朝野上下,陈清寒如今在禁军中还有拥簇,清惠帝不能不起疑。
灵栖抿唇,这就是帝王的疑心。
只要把她推出去就好,此事本身也是因为姻缘楼,她闭了闭眼跨步上前。
“是清寒食言,曾说过再不出现在陛下面前,清寒愿以死谢罪。”
帝王家最忌讳手下的人说以死谢罪,这传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用一天就会传出皇帝不体恤下士的说法,更何况是陈清寒。
清惠帝只是招了招手,让退下了。
*
灵栖没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久的事情,竟然只是帝王家的算计。
苏凝夕还是许金赤都是其中的棋子罢了,灵栖也是被耍得团团转的。
“真是好计策,落实了吐蕃一事,又把你摸清了。”等到走出好远,灵栖才转头看了眼陈清寒。
陈清寒牵着马,灵栖走在一侧,突然他停下来。
“你觉得,他把我摸清了?”陈清寒意味不明道,唇角也带着一丝愉悦的笑。
“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灵栖盯着陈清寒的眉目,越看越觉得眼熟,竟在他身上看见熟悉的影子。
陈清寒伸手把马身上的鞍调整一下,只说:“上来吧,从这回去还有点远。”
月色下,她比陈清寒的影子高一大截,坐在马背上,而陈清寒走下地上。
已至仲夏,天上的星子亮得晃眼,陈清寒的声音揉进夜风中。
“明日还要请灵夫子,好好教我了。”
似乎感知到灵栖不安地心思,陈清寒略带诱哄地轻声细语。
灵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吓一跳,侧目:“你突然发什么疯,今天的事情还没问你呢。”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我给你牵线,而且你今日竟说我是你的人?不会要害死我吧?”
“不会的,他若真想杀你,今日我们就走不出苏府了。”
谁能想到,每日在菜市口卖肉的屠夫陈清寒竟是当年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登基之后,他就杀了身边所有将领,我因为有先帝的帝令,又自愿告老还乡,才活到今天。”
但是这六年,监视陈家三兄妹的眼睛不少。
“我不娶妻,因为不想要她被当成威胁我的棋子,不过……”夜风静静地吹,灵栖在马背上睡着了。
*
翌日一早,姻缘楼准时开业。
灵栖早晨起来忘记自己昨日的发绳去哪儿了,拉开抽屉却只看见一根红线在里面。
她疑惑,哪儿来的红线?
月老红线已经用完了,她清楚地记得,除非是有新的红线姻缘成了,她听见楼下一片嘈杂,只好将头发轻挽成辫子。
楼下柜台前站着一位小娘子。
眼前这人实在是太不一样了。
“灵栖,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苏凝夕转头看见灵栖,柔婉地笑起来。
李姜娥喊:“老板,今日大赚了一笔,苏小姐和许公子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灵栖一愣,差点踩空,苏凝夕的脸上带着完美的笑,但却不像从前的张扬跋扈。
倒真像是个妇人了。
想来就是今日那根红线了。
果不其然,苏凝夕周身洋溢着红线的力量。
“姻缘楼全体上下,恭喜苏小姐。”
苏凝夕昨日和许金赤互通心意,但最终还是目送许金赤出使吐蕃了。
“他一直以来就是要去吐蕃的,才不是去什么京城任职,他曾经在鱼龙军,被圣上盯着,那有什么好机会任职,不过是让我退步罢了。”
苏凝夕坐在茶座上,和以往别无两样的坐姿,眼中却洋溢着柔情。
“你不走,还待在这儿?”灵栖问,“你一朝是苏家小姐,就一朝没有自由身,但若是想走,我可以助你。”
苏凝夕愕然地抬头,想不到眼中也渐渐蓄起了泪水:“灵姑娘……我不能走,如果我不见了,许金赤在外边不会安心的。”
许金赤在吐蕃为质子,苏凝夕却是在中原为质,她是牵扯许金赤的一根绳子。
灵栖垂眼,半晌才云淡风轻地笑道:“苏小姐长大了许多,我快要认不出了。”
苏凝夕上马车前,将一块木牌递给灵栖。
是一块姻缘木牌,上有娟秀字迹写着“终有一日,盼得君归。苏凝夕留。”
“灵姑娘若有一日去姻缘庙,请把我把这块牌子挂上树。”
马车渐渐走远,对街的某个男人也正好看过来。
陈清寒今日没有摆摊,卿儿摆脱了蒋秀才,很快要嫁给另一官员,邓六也不见好几日了,尚不知真假。
他一眼就看见灵栖,眼神稍变,灵栖今日穿着银灰色石榴裙,头发拢在一边,显得温柔又明媚。
陈清寒没出息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走过来,“我还没吃饭。”
灵栖点点头,多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经这一遭她更加觉得陈清寒可怜了。
“老板,过几日是庙会大典,我想要告假去一天……”小四畏畏缩缩地凑上前,“我已经与人约好了,不能不去的。”
“庙会?那是作甚的?”灵栖只顾着吃饭。
“就是一年一度法慈寺的大典,比什么都红火呢,基本上是摩肩接踵,吃的喝的玩的都有!”李姜娥解释。
灵栖端着饭碗地手一抖,脱口而出:“那岂不是很多情人约会?”
说完看了眼吃着饭的陈清寒,后者冷静如斯,她试探着问:“陈老板要是方便,不如邀请哪位娘子一同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