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媒婆不是老婆啊喂!(39)+番外
她就不得不去一趟地府了。
“陈清寒……?陈清寒,你醒了!”
守了三天,陈清寒终于是醒过来了,灵栖赶紧坐起来,又是问他渴不渴又是问他痛不痛。
陈清寒倏然睁眼就看见满屋子的白绫,房间正中央,一个大大的“奠”很是刺眼。
他环视一圈,只看见灵栖,薄唇轻启,他唤道:“灵,栖。”
“哎!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灵栖松了口气,又朝向门口大声道:“快点,把这些东西都撤了!”
李姜娥进来,不信地撩开白绫,傻眼了:“还、还真的活过来了!”
她那日也看见了,浑身都是血,这还能活!?这也没叫大夫也没求菩萨的,这能活!?
腿一软,李姜娥和小四赶紧把屋子里的白绫都撤了,他们以为陈清寒必死无疑,都联系上了和尚诵经,这下全都成笑话了。
“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陈清寒沉默着下床,走到房外,果不其然看见了皇帝。
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的消息,皇帝风尘仆仆从京城赶来,就是为了见他最后一面,此刻看见陈清寒完好地走出来,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
“清寒,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多了。”
陈清寒面色如常,没有作揖行礼,他沉声道:“陛下光临,清寒怎敢出事。”
清惠帝颔首:“你应该知道朕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站在陈清寒身边的灵栖。
“你也到了年纪,成家立业我不阻拦,但是朕一致认为清寒非池中物,不该栖身于这小小的地方。”
陈清寒上前一步,轻描淡写地笑了下:“清寒如今连池中物都算不上,不知陛下您到底想说什么,清寒听着。”
清惠帝神色复杂,他忌惮陈清寒,却又不忍心看着昔日同气连枝的部下落得如此地步,他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怨我,怨我削了你的权……但是今日知道你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差点丢了性命,朕……”
“民女灵栖见过陛下,陛下大驾光临,民女惶恐。”一直没出声的灵栖开口,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去,却被用力拧住胳膊。
陈清寒薄唇紧抿,侧脸冷漠无情,“陛下,清寒一直知道一生所求什么,何况天子面前,清寒何来权力一说。”
清惠帝见劝说不动,只好换了态度,将目的说出:“你知道,今日匈奴犯我边境,朕心痛,实在是不知如何,才来找你的。”
“鱼龙军铁骑三千可抵匈奴一万,这是你当年对朕说的,如今社稷动荡,你可愿意重新出征?有朕在,没有人能动你所求之物。”清惠帝看着陈清寒。
灵栖:“……”
她怪异地看向陈清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以陈清寒肯为皇室肝脑涂地的性子,还能犹豫这么久。
“陛下,清寒如今已经不是前殿将军,你当年说过,今后的江山就是皇室一言为大,清寒没有野心。”
*
皇帝陛下驾到姻缘楼,这消息十传百,很快满城皆知。
徐仑的阳气在救下李弗后终于恢复,在陈清寒昏迷期间成功换回来了,只是换回来后的徐仑却变了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程清轻现在在打官司,你不去她面前转悠,天天到姻缘楼来是怎么回事?”灵栖给陈清寒打了水,却见徐仑坐在大堂。
这几日姻缘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徐仑一个人坐在那里,占了一整个桌子,没人敢上前。
他转头,看见灵栖端着水盆,“程家……实在太惨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徐仑叹息一声,“师父说要以德报怨,程家被害得家破人亡,只是李弗想要程英华而已,清轻为了姐姐苦心多年就是为了报复,这与我学到的不一样……”
他出身凡人修道之家,师承的是克己复礼君子之风,天地五行相生相克,此消彼长再正常不过。
如今程清轻要以牙还牙,他后悔了,程清轻身边跑出来,似乎这样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你个傻子,她现在正是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一个人跑出来,你们凡人修者真是矛盾,讲究那些规矩,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这种凡人修炼上来的这般死板无趣……”灵栖顿了顿,想到那位死了多年的福神。
“哦……那,我还是回去吧,清轻还需要我……灵栖,你这端着的水是干嘛用的?”
“给陈清寒换药啊,他还没好呢。”灵栖转身欲上楼。
徐仑想了想,突然奇怪地说:“没好?怎么可能,九阴急转丹下肚,只要醒了就没事了,怎么还要换药?”
徐仑被灵栖赶走了,她一脚把门关上:“没事少来,影响我生意!”
灵栖咬牙恶声恶气地嘟哝:“好你个陈清寒,竟然耍我!”
灵栖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了,陈清寒竟安逸地住了整整三天,灵栖心疼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受伤,又是倒水又是叠被。
“现在好了,竟然是骗我的。”灵栖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陈清寒闷声咳嗽,听上去很难受。
灵栖冷着脸推开门,瞬间瞪大了眼:“别动!你小心!”
陈清寒半个身子裸露在外,药膏一块一块地在上面结痂,在男人块垒分明的前行后背实在不算美观。
“我想喝水……”陈清寒闻言听话地坐回床上,迟钝地想要掖被子遮住身体,又怯怯地看向灵栖:“你怎么不敲门。”
灵栖:“……咳,忘了,那我出去……”
“我想喝水。”
灵栖走回去,认命一般给陈清寒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趁他喝水,一把拉下陈清寒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