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狐狸尾巴藏不住了(3)

闻人舒颜清明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蒙翎，你入不了我的梦！”

“哈哈哈……好！不愧是她的女儿……”蒙翎笑着，目露凶光，“既不入梦，你又如何解他们的梦呢？”

乌煦恒和云悠悠虽然眼神空洞，眼里却盈满了泪，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发出痛苦的低吟。

乌煦恒抽出袖中的匕首向闻人舒颜刺去，云悠悠也抽出她的柒蚺剑运修为于剑身势要一剑劈死眼前之人的架势。

闻人舒颜用术法困住他们，他们挣脱不开竟把刀剑对准自己，闻人舒颜又束缚了他们的手脚，但他们的表情越来越狰狞，气息越来越弱。

她只能放开他们，他们复而攻击她。

强大的梦貘编织的梦可以使被入梦者真实感受到痛苦，在折磨中死去。

“哈哈哈……杀了他们啊……”梦貘蛊惑她。

“那就先杀了你！”闻人舒颜躲过两人的攻击。

“杀了我？那他们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哈哈哈……”

“是嘛，如果是你的血呢。”

“你……你怎么知道？！”

“现在知道了。”

“你……”蒙翎气极，操控着二人攻击闻人舒颜，自己转身要跑。

闻人舒颜摘掉帷帽向二人甩过去，再一把掏出惊华剑，惊华飞身而出分身无数攻击蒙翎。

女子梳着堕马髻，转过身来清冷的眉目美的雌雄莫辨。

南宫世赶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蒙翎还是被一剑刺穿钉在城墙上，周身一圈都围着惊华的分身。

闻人舒颜上前取血，为二人解了梦。

“大师姐……”云悠悠清醒过来后怕不已，“大师姐……”

乌煦恒低头不言语，原来都是这样死的吗？

“为何？蒙翎。”闻人舒颜不解，“人们虽对妖有偏见，却视梦貘为祥瑞，从无不敬。七百年前你亦舍命助宗门守卫人间，既活下来怎么又对百姓大开杀戒？”

“呵……”蒙翎只觉得讽刺至极，“我只是觉得人们那些惊恐的噩梦很美味罢了……哈哈哈……

人心薄凉……我就是要他们展露出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罢了。在梦中就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哈哈哈哈……

他们亲耳听着平日待自己不薄的邻居惨叫却无能为力，只能胆战心惊地听着……”

“最好玩的就是你……”蒙翎看向乌煦恒，“一觉醒来就看到满地尸首的滋味如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乌煦恒攥紧拳头指甲镶入皮肉，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蒙翎。

他握紧匕首，缓缓走向前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他狠狠捅下去又选择匕首再拔出来，一下又一下，刀刀都不致命。

云悠悠和闻人舒颜也未开口阻拦。

暗处一双狐狸眼盯着闻人舒颜的脸浅浅地笑了，带动眼尾处一颗红痣显得极其魅惑。

磁性低哑的声音喃喃道：“‘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美人儿啊，我的……”

第3章 缘由

蒙翎身上大大小小十几个窟窿，大口大口吐着血，眼底却还是戏谑的笑。

“公子且留他一口气。”南宫世走上前，“我门下弟子在何处？”

“死……了……”蒙翎口含鲜血，语气轻佻。

“既如此，”南宫世抬眸，“让我来搜搜你的魂。”

“且慢。”凤阳宗三长老王崧赶来制止，“蒙翎乃梦貘兽，非同于一般的妖怪，他乱人心智，恐对你日后修行不利。”

“王长老。”几人行了一礼，乌煦恒不语跟着拜了拜。

“那可如何是好？”南宫世焦急，“我二师弟宁子清和长老的大弟子尚不知是生是死。”

“唉——还有我的师侄祁翊安。”王崧看向闻人舒颜，“他听说凌峰那孩子没了音信便赶来了，随后也一同失去了音信。不过，想来方天镜在闻人小友的手上。”

“嗯。”闻人舒颜掏出方天镜向蒙翎甩去，结印默念术法，方天镜放大发出刺眼的强光，随后放映蒙翎的记忆。

“妖怪！妖怪！”几个始龀小儿跑着离开。

蒙翎刚一睁眼就是这副景象，他剑眉星目，眼神懵懂，似稚子模样。

此时他只有上半身，下半身还未凝聚。

未等下半身凝集完，他眼神不再懵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方天镜闪过几个画面，是他的回忆。

一片厮杀，惨不忍睹，是七百年前妖魔与宗门的大战。

好友猫妖苏千金为救人类的一个老头同魔族交手，却被人间所谓的侠义之士一剑刺穿胸脯。

与狐王苏遇安交手落败，死于卿斩剑下的画面。

魂魄消散之际，人间各处的丑态都印在了他的脑海。

有推妻女挡在身前者，有弃老人不顾者，有看着亲人死于眼前不敢搭救者，有趁乱杀人不偿命者……

吸食的怨气和他的执念使他的残魂再现凝聚了一副身体，只不过有了心魔，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

他在街上游荡，从街头到巷尾，看着吵吵嚷嚷的人群觉得厌烦无比。

“张兄弟！”刘禄站在院中朝隔壁喊道。

“哎——怎么了，刘大哥。”张俊停下劈柴的动作，擦擦汗。

“我打到几条鲂鱼也吃不完，给你两条。”

“好……”

蒙翎站在远处看了一会，他继续向前在一处偏僻之地找到一间荒废的草屋。

满屋的尘土与蛛丝他毫不在意，直接坐在满是灰土的凳子上，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天。

他总觉得有一股悲伤笼罩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