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不可被标记(189)
两种葡萄酒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酸与涩,甜与香,像是逐渐加温的热红酒,液体在不断升温。热度使酒精也慢慢地挥发,轻轻柔柔地飘在脑袋里,让人有些许的晕眩,最后舌尖只剩下丝丝甜味。
德墨柏亚饮尽这杯充满柠檬香的红酒,又依依不舍地含了含酒中被温热得软甜的水果,果肉饱满,沾满汁液,简直让人想要用牙咬下去。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就要失控了。
德墨柏亚强迫自己松开洛斯贝尔,放开她的瞬间,他回味无穷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瞧见她眼角似有水光,他又抬手勾起手指,用指节轻柔地帮她抹去。
洛斯贝尔原先环绕在他颈边的手下滑到他身前,紧紧攥着他的浅灰色马甲,将昂贵厚实的布料抓得满是褶皱。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受,感觉自己像是一朵轻飘飘的云。
她坐在他抵在门上的大腿上,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闻声气息不稳地抬眼看他,感觉自己还像是虚浮的一朵云,踩不到实处。
“洛斯贝尔……”开口说话,音色有种粗粝的低哑。
理智在慢慢回笼,但在瞧见她泛着不自然红晕的脸颊和唇时,还是忍不住喉管收束,有种干渴的痒意。
德墨柏亚一把将人抱起,将人抱得高了些,避开了可能抵到的部位。他的脚步在床尾顿住半秒,又抱着人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单膝跪在地上,像是忠诚的骑士,又像是罪孽深重的罪人。
“抱歉。”他低着头,没敢去看她的眼睛。
“为什么要说抱歉。”
明明是她主动的,他为什么要道歉。
洛斯贝尔盯着他金色的头发,忽然想到了伯温家养的那条金毛犬,每次见到人都会热情地扑上去。
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怎么能将德墨柏亚比作狗,还是伯温那个讨厌鬼的狗。
德墨柏亚抬眼去看她,又恢复了从前那种柔情的眼神,缠绵的,眷恋的,恨不得把人装进眼睛里的。
他在害怕,害怕从洛斯贝尔的眼睛里看到悔意。
她喝了酒,可他没有喝醉,不应该趁人之危的。
尽管是洛斯贝尔自己送上门来的。
“洛斯贝尔,你又喝醉了。”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很淡的笑。
洛斯贝尔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又”字,而且德墨柏亚这样跪在她身前的画面是那么的熟悉。
“艾拉成人礼那晚,你是不是去过露台。”
德墨柏亚怔住,同她对视的瞬间,意识到自己瞒不住她。
“嗯。”他承认了,“但我只是偶然碰见你,也没有做什么。”
洛斯贝尔蹙起了眉头,他到底处心积虑地瞒了她多少事。
到套房来的半个小时前。
“勃利先生,能和您聊聊吗。”
洛斯贝尔单独找到勃利,比起滴水不漏的安德鲁,从他这里或许更能打探到消息。
况且,上次勃利还找她帮过德墨柏亚,她知道隔离室的存在,勃利应该对她少些戒备。
“我刚刚瞧殿下没吃多少。”洛斯贝尔抿了抿唇,提及德墨柏亚,“他近来似乎憔悴了不少。”
她旁敲侧击地问:“上次易感期后,他的身体状况好些了吗。”
人精如勃利,立刻就猜到洛斯贝尔找他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只要勃利不肯说,任何人都不可能从他嘴里探听到任何有关德墨柏亚的消息。否则,他也不可能在侍从长的位置上待了近二十年。
勃利不说话,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态。
洛斯贝尔领会到他不能主动说,她欲言又止,踌躇片刻又问。
“抑制剂对殿下也没用了吗。”
她在隔离室明明看见了使用过的抑制剂,可德墨柏亚易感期的症状却完全没有好转。
勃利依旧没有回答,垂下的眼眸和叹息声便是答案。
“那……殿下真的。”洛斯贝尔心头顿时像是扎了一根刺,“他……”
洛斯贝尔从薇洛安那里听说过,德墨柏亚是接受不了愈灵师疗愈的。
如果连抑制剂都无效的话,能度过易感期就只剩下一种办法了。
“那他,是怎么度过易感期的。”她委婉地问。
“对不起,卡佩小姐,多的我不能说。”勃利摇头,面露歉意,“如果有机会,您再去一趟殿下的寝殿,您便会知道了。”
其实即使勃利不说,洛斯贝尔也能从德墨柏亚的状态猜到。如果他顺利度过易感期了,就不可能是现在这样憔悴消瘦的模样。
可勃利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洛斯贝尔,我送你回去。”她回去时,安德鲁还没走。
洛斯贝尔隐约察觉到不对。
且不说安德鲁不会让德墨柏亚一个人走,就是留下,散场后他也该立刻去找德墨柏亚。
很明显,安德鲁是德墨柏亚特意让留下的。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回。”洛斯贝尔婉拒道。
可德墨柏亚让他送洛斯贝尔回去。
“你现在不走吗。”安德鲁问。
洛斯贝尔扫了他一眼,除了训练,安德鲁不会对她的私事过问。
“嗯。”她点了点头,“我可能在这里过夜,你先走吧,谢谢。”
每个院子里都有休息的客房,留下过夜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果不其然,安德鲁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情。
安德鲁这个人不擅长说谎,所以平日里都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比毕夏普话还少。
“怎么了吗。”洛斯贝尔问他,“你不去找殿下吗。*”
安德鲁有种语无伦次的尴尬,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