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100)
“这事我记你一辈子。”颜知渺俏皮的眨眨眼。
“别呀。”
“我若戴别人送的耳坠、朱钗你能忘?”
好恰当的比喻,纵然苏祈安在商场上练得嘴巴镶金嵌玉的本领也无从反驳。
当然,颜知渺搬去东跨院也不全是这个理由,但也不好多作解释,女儿家嘛,就这点小心思。
“要不魔教重建的所需银钱我全出。”苏祈安满面歉意。
颜知渺摇摇头,魔教有他父王做靠山,不差那钱,何况如今钱已经到位了。
“要不罚我一个月睡地铺?”
颜知渺还是摇头:“我冷,正巧你热得像个火炉,你睡地铺我难道跟你去睡?”
苏祈安发愁了。
圆房不肯,重修魔教不肯,自罚睡地铺也不肯。
做郡马好难。
“那你提个惩罚我的法子。”
“罚你闭上眼睛。”
“?”
颜知渺“啧”一声:“快闭上。”
苏祈安只好乖巧闭眼,静默几息,听见衣料窸窸窣窣在摩擦。
“好了,睁开吧。”
苏祈安当即乖巧睁眼,眸光稍稍一转,一个藕色荷包映入眼帘。
“送我的?”
“罚你的,罚你一辈子戴着它。”
苏祈安虔诚地接下,拇指抚着根根丝线,触感细腻丝滑,心里头乐得要开花。
“这麻雀……鸳鸯……仙鹤……那啥绣的真好。”
“我绣的是喜鹊。”
“……”苏祈安赶紧找补,“喜鹊梅花图绣的真好,栩栩如生。”
“是‘鹊桥相会图’”
“……”这还真没看出来。
“对,你我好比牛郎织女。我这就戴上。”苏祈安再度往回找补,低头往腰上别……
呃……没有腰带别不上。
她机智地将荷包揣进怀里。
揣好后还隔着衣料很是喜爱很是珍惜的拍了拍,保证服服帖帖,不会掉。
并且承诺:“以后荷包在人就在,荷包不在人也——”
“尽胡说八道!”颜知渺凶巴巴地瞪她。
苏祈安识趣改口,嗓音揉进丝丝温情:“我也准备了礼物要送你。”
江南首富送的礼,绝对贵重且实用,但颜知渺觉得自个儿不缺贵重东西,到如今还心心念念着那捧没能被送至她手的睡莲。
心上人顶着骄阳亲手摘下,真真是弥足珍贵。
她怕眸光泄露心事,提提双眉,横波流媚,上身也配合着微微前倾,故作欣喜和期待的问:“是什么?”
苏祈安作势下竹榻。
“去哪?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哪都不许去。”
“我哪有那么娇气,等回了宅子,搓搓药酒,再擦点药嬷嬷独门金创药也就好了。”
颜知渺死死摁着她的肩,愣是不让她动弹,秀容坚定如定海神针附体。
苏祈安哪能和江湖人士拼力气:“礼物我准备的好久,你真不想随我去看看?”
“你……亲手……准备的?”
一句话断成三截,满满的难以置信。
苏祈安重重点头,药馆后院的驴配合着她“嗯啊~嗯啊~嗯啊”地叫了三声。
苏祈安:好驴。
颜知渺被驴声……哦不……被苏祈安打动,瞧瞧她受伤的腿,又瞧瞧她满含期待的狗狗眼:“在哪里,我轻功带你去。”
苏祈安不舍得她受累,提议骑驴,反正有现成的可借。
“骑驴恐怕不符合你冷酷家主的人设,不够帅。”
苏祈安思忖一番,的确飞着去会更帅。
果断伸出手去:“渺渺,带我帅。”
她们一路“帅”去了城隍庙。
今夜的庙市能使人挑花眼。各摊的小贩铆足了劲的招揽生意,吹拉弹唱,拿手绝活一个塞一个的精彩。
花灯贩子们却最头疼,求着自家摊前的姑娘儿郎们快快散去,到别处买孔明灯去。
“我这灯昨日就被人全订下了,对不住诸位了,您们去对面那摊问问吧。”
“我的孔明灯不能卖,三日前有贵人找上门来给的定金……是,是有好多,我拉着两个儿子日夜赶工,才做完这二百盏呢……匀一盏给您?真匀不了,要不您选选花灯可有满意的,小老儿我送您都行嘞。”
“孔明灯?有啊,但卖不了,我在等一贵人来,她半月前就给了我们两姐妹双倍的价钱做灯……对,我另三个兄弟的摊子也在这庙市摆着呢……我跟大家透个底,今夜这条街上的孔明灯都被一位贵人订走了,要不大家去东市逛逛吧。”
特意来此哄心仪姑娘开心的儿郎们骂骂咧咧:“这贵人谁啊,真招人恨。”
贵人被媳妇带着从天而降,落在提早备好的乌篷船上。
乌篷船也备了好几条,悠悠闲闲的在河沟里飘着。
苏宅的杂役等候在船上,二位主子一现身,就忙活着跑上岸,招呼满街满市的灯贩子快快将孔明灯搬上船,排着队搬,不要着急不要插队,要体现个人素质。
灯贩子个个满头大汗,直呼贵人您可来了,您再不来我们就得被那些客官给撕了。
苏祈安微微一笑,尾款结算很大方,三倍。
灯贩子激动了,欢迎她明年再来,保证打折。
两岸儿郎:痛恨。
两岸姑娘:不气不气,去东市买。
颜知渺打量着好几船的孔明灯:“全是送我的?”
苏祈安:“只有一盏是你的。”
江南首富莫名抠门儿。
“……”
颜知渺接下杂役递来的笔墨,仍有些不甘心的问,“我真只有一盏。”
“嗯。”
颜知渺不懂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提笔思考写个什么心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