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119)
她去跟行路难买鸽子,行路难不卖,说这是信鸽,卖不得。
“我瞧着你信笼里不还有好几只嘛,”苏祈安自信满满,“我出五十两,你卖不卖。”
“不卖。”
“一百两。”
“不卖。”行路难将密信绑上鸽子腿,再将鸽子抛飞上天空。
鸽子扑棱棱地展翅高飞。
苏祈安大失所望,独自去找颜知渺告状:“我堂堂魔教教妇,未曾受到教中下属应有的尊重。”
颜知渺:“教父?”
“教主的媳妇,简称教妇。”
噗呲。
颜知渺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肚子,笑得岔了气。
。
一场秋雨一场寒,树梢寒叶已近摇曳。
信鸽去又归。
行路难速速来禀,说魔教探子打探出那夜的一窝贼人不是普通河匪,而是漕帮内讧,二当家领着一伙兄弟搞分裂,出走漕帮,此后专门做打家劫舍替人寻仇的业务,妥妥的自甘堕落,江湖败类。
苏祈安若有所思:“怪不得连我苏家的船都敢闯。”
苏家生意之所以能做遍大江南北,全靠往江湖里大把大把撒银子,名门大派、山头匪寨哪个没受过打点,漕帮自然也在其列。
有目标就能有行动,行路难提议,即刻传令全教追杀二当家那帮余孽。
江湖规矩,斩草要除根!
苏祈安积极加入,表示苏家愿意出一千两黄金,全江湖悬赏。
行路难悚然,好恐怖财力。
教主你糊涂啊,有这样的郡马,何必非等王府拨银再重修总坛。
颜知渺:“甚好,就照你们说的去办。”
“对了,”行路难遂禀:“数百匠人日夜赶工,总坛已修缮过半,不出两月就可完工。”
言落,又想起害苦了魔教的罪魁祸首正是苏祈安,忿忿一瞪。
苏祈安冷酷望天,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颜知渺护崽子似的,斥责行路难放肆。
大家继续上路。
路上,苏祈安不主张绕道小径,虽然隐蔽,但人烟渺然,反而方便敌人下手
颜知渺思量再三,遂同意走官道。
官道六十里一驿,还有不少马铺茶棚饭馆,可供休息和住宿,偶尔听听邻桌的茶客食客聊些新鲜时兴的轶事,还能聊以解闷儿——
“京中不愧是圣人脚下,怪事如流水,一天一换,高尚书家的二公子中元夜被杀你们知道吧。”
“知道啊,我自北南下,听好几人讲过了。”
“顺天府没破案,圣上又点了刑部来侦查,结果还是没破!成悬案喽!”
“那三驸马才死多久,又添一桩悬案。”
“还有一桩怪事,云明郡马捐了四座女子学堂,排名升入前五,引得郡马们争相效仿,不止捐学堂,还捐女子书阁、捐女子棋社、甚至还有捐女子商会的!”
食客纷纷惊叹:玉京就是不一样,女人都可以做生意。
“郡马们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苏祈安尝了口素面,汤咸面硬,冷酷脸变臭脸,推开,不吃了。
颜知渺为她那瘦得过尖的下巴发愁:“挑食的人会脱发。”
苏祈安环抱双臂:“你才脱发你才脱发,你魔教上下全都脱发。”
颜知渺:“……”
第69章 此地不宜久留
又是一场秋雨,沥沥潇潇打落满地枯叶。 :
为防有歹人暗中追踪,行到岔路口前,颜知渺将这支队伍再度分了分,一分为二。
一支由自己和苏祈安带领,一支交给药嬷嬷走另一条路前往舒州。
马车内,颜知渺揪住苏祈安的鼻子:“你敢咒我父王母妃脱发。”
苏祈安吐舌头:“略略略~”
冷酷家主难得顽皮一把,颜知渺没绷住笑,戳戳她的小腰,见她眉眼弯弯地躲开,又贴过去挠她痒痒。
闹着闹着,天就黑了。
前方该是灵桑县,低矮的城楼轮廓在雨色中影影绰绰。
车轮碾过泥泞,又走了一段距离,独孤胜抬抬湿漉漉的斗笠,眯眼端详城楼上的字样:“郡马郡主,我们走错路了,这里灵丰镇。”
灵桑、灵丰,两镇名字差不太多,雨色朦胧,看路碑时看岔了,走错了方向。
苏祈安掀开帘子瞧一眼,又张顾左右:“夜深了,先进城找家客栈落脚,明日再说。”
“是。”独孤胜收握好马鞭,大步到城门前,重重拍了三下,等上片刻无人应答,又再拍三下,依旧没有动静。
虽然城门关闭后,并无再开的道理,但事有紧急,譬如突发的战事或暴乱,是以夜遇来者,守卫仍会隔门相询。
大家合理怀疑:守卫是偷懒去了,偷懒去了,还是偷懒去了?
颜知渺眉目紧绷,派轻功最好的独孤胜攀上城楼探探情况。
独孤胜领命,一个腾跃飞身而去,半盏茶的工夫就落回了地:“郡主,没有守卫。”
“没有守卫!”颜知渺眉目微暗。
“城门也并未上闩锁,我们可推门而进,您看……进还是不不进。”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决定要慎重。
颜知渺放下车帘,同苏祈安斟酌。
“夜色不明,又下着雨,行路必定艰难,何况那伙歹人说不定也在伺机而动,”苏祈安慢条斯理地分析,“至于入城……城中情况也难以捉摸。”
颜知渺:“我们现在……进退两难了”
苏祈安掏出一枚铜钱:“我爹爹讲过,凡陷两难境地,就听老天爷的安排。”
“……”我公公这般随意?
颜知渺咬了下唇,做好决定:“成。正面,我们进城,背面,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