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马的排名(68)
“胡说,我们明明是光明正大。”
“郡马,郡主和宁少城主同放一只风筝,也太亲密了些……”
“哪里亲密了!我瞧着很有分寸!”
嘎吱嘎吱。
“咦?您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响声?”
“没有。”
嘎吱嘎吱。
“好像是您……在……磨后槽牙……”
花丛中,扯着风筝线的宁如玉:“渺渺,我后背凉飕飕的。”
颜知渺与他同扯一根风筝线,假装不经意地侧眸,瞥着苏祈安那冒杀气的俩眼睛。
她在之前的话本里瞧过一句话: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家郡马想刀了你。”
“刀我哪儿?”宁如玉虚虚捂住裤。裆。
“你去问她。”
宁如玉挺挺男子汉的胸膛,根本没在怕,自豪道:“你家小郡马是吃醋了。”
噗呲。
颜知渺露出笑颜,两眼笑眯成弯月亮。
“既要她吃醋,就该要她再醋得厉害些,你用帕子帮我擦擦汗。”
“你哪来的汗?”
“假装我有。”
“手帕太私密,不好沾上男子的味道。”
宁如玉假模假式地捏个兰花指:“你不当我是姐妹吗?”
颜知渺硬着头皮尬演,在袖间摸出手帕,往宁如玉的额上贴了贴。
树后的苏祈安十指紧扣树皮,指节绷得发白。
光天化日!光天化日啊!竟敢——竟敢——
“郡马,”独孤胜急了,“郡主她她她……她和宁少城主……他们他们……”
“你和那姓宁的很熟吗?”
嘎吱嘎吱。
独孤胜:“不熟。”
“那就叫他宁狗!”
嘎吱嘎吱。
苏祈安死死盯着宁狗,只见他油腻一笑,挑起颜知渺鬓边一缕小碎发,挽至耳后。
“郡马,宁狗太过分,这您都能忍?”独孤胜愤愤不平。
“当然不能。”苏祈安一拍树干,抓好手杖,一瘸一跛地绕出……绕……她退了回来。
草!
我摇摇摆摆的怂样毫无冷酷可言,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我们就这样算了?”独孤胜弯腰揪起一把绿草往自个儿头顶上一盖。
苏祈安瞪红了眼:我知道我头顶一片青青草原,你有必要这般生动形象讽刺我吗!
独孤胜乖乖垂下头,把“青青草原”倒掉。
“你用暗器把风筝线割断。”
“好。”
独孤胜就地取材,选了颗小石头做暗器,咻——
风筝线断了,风筝飞远了。
苏祈安有点解气,抱着双臂远远地看好戏。
哼。
看你们还怎么放风筝。
颜知渺惋惜道:“宁哥哥,我的风筝没了。”
“渺渺妹妹,无妨,我也带了风筝来。”
宁如玉蹲下去,在花丛深处摸出一只风筝,形状似振翅的鸟儿,青中带红。
“那是个什么鸟?”独孤胜问。
“比嘎吱嘎吱、翼嘎吱嘎吱、鸟嘎吱嘎吱。”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你不是没读过书吗。”
“这个还是知道的。”
苏祈安:自闭了!
第40章 郡马她对初恋念念不忘,来买醉
比翼鸟亮相的那一刻,颜知渺语含警告:“过分了。”
宁少城主:“魂牵梦绕、牵肠挂肚。”
“不过分,我来让它飞上天去。”
“记得要笑。”
还要笑?颜知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演技不行。”
是以宁如玉现场激情教学,一边举着风筝往前飞跑,一边发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身姿曼妙,白袍翻飞,仿若一只轻捷的小白兔。
比女人还要女人。
苏祈安更加笃定他是女扮男装。
忽然,他扑倒进花丛,捂着脚踝,痛苦且娇气的喊道:“渺渺妹妹~我脚崴了。”
颜知渺紧张的奔去,捏捏他的脚踝,怜惜的问:“你没事吧。”
苏祈安酸成一颗溜溜梅。
。
“人家是我情敌更是救命恩人,我有气都要憋着。”
“您莫不是在吃郡主的醋?”独孤胜犹疑地问。
“滚回去打扫茅厕。”
独孤胜当即自赏耳光:“属下说错话了。”
繁辰楼,热闹一如既往,小二一如既往的热情,也一如既往的没有包厢。
没有就没有吧。
苏祈安“失落不能言,肠中车轮转”,全无强求的心思,由跑堂领着噔噔噔上二楼,选了个角落的位子。
“您要吃点什么?”跑堂哈哈腰问。
苏祈安郁闷愁苦,没有胃口,只要喝的,奢侈且有品位的那种。
跑堂隆重推荐一百八一杯的宫廷玉液酒,十分适合有钱没地儿花的冤大头。
遂见冤大头广袖潇洒一挥:“那就每桌来一壶,账算我头上。”
跑堂嘴皮抖了抖,阔绰到令人发指啊!他粗略地算了算自个儿的提成,足够娶媳妇了!太高兴了!
“您贵姓?”
“苏。”
跑堂当即化身人形大喇叭,楼上楼下喜大普奔一通:“今晚所有的消费由苏公子买单!”
独孤胜劝道:“郡主在宅中有过嘱咐,不准您喝酒。”
“甭跟我提她!”
“还说不是吃醋。”
“好你个刁仆!”苏祈安一捶桌子。
碰巧跑堂端来宫廷玉液酒,斟上一杯后,因她的阵仗太凶猛而吓得告退。
苏祈安举杯一饮而尽,甘醇压下腾起的火气,对独孤胜万分嫌弃的摆摆手:“滚滚滚。”
滚就滚,独孤胜抓起酒壶就跑,反正就是不让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