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首辅的炮灰渣妻(175)
“是。首辅大人误会我,难道不该认错吗?”谢清棋一手探入对方袖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腕间肌肤,直到黎淮音指尖蜷缩,攥紧了她的手。
十指交握,举过头顶,两人呼吸交缠,唇齿间溢出几不可闻的低喘。
……
黎淮音正襟端坐在椅子上,官袍上还带着被揉出的凌乱褶皱,唇色异常红润,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摧残”。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谢清棋一眼:“下次事先说清楚。”
谢清棋心虚地用指节蹭了蹭鼻尖,凑到黎淮音身侧,“真的是因为你身体……”
黎淮音瞪她。
“虚弱嘛。”谢清棋补上后半句,轻咳一声,“再说,现在是白天,白日宣淫……”
黎淮音耳尖红了,又瞪谢清棋一眼,偏过头不理她。
谢清棋柔声哄道:“我帮你针灸,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
第二日一早,黎淮音换了一套崭新的官服,低声道:“不知为何,我有些紧张。”
谢清棋拉过她的手,拇指指腹擦过上面的一层薄汗,“有我在,别担心。我们只要等着周昌玉说出当年之事,陛下一定会还黎家清白。”
周昌玉和周卓行穿着囚衣跪在大殿中央,手脚均戴着沉重的镣铐。
“周昌玉。”萧明烛声音清亮,“你可知罪?”
“臣……知罪。”
刑部尚书赵立上前一步,展开手中卷宗,“启禀陛下,经查证,周卓行与周昌玉父子于前年冬月,向禹国传递军情七次,其中一次导致我军粮草被劫,以至黎望将军及数万将士被困,最终……全军覆没。另外——”
萧明烛冷声问:“周卓行,周昌玉,你们可认罪?”
赵立被打断,也不敢出声,默默退下了。
周卓行磕头:“臣认罪。”
周昌玉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武官一列的谢清棋身上,高喊道:“臣有罪!但,还有旁人参与此事,此刻共犯就站在这里!”
大殿内一片哗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哪位同僚要倒霉了。
萧明烛眯起眼睛:“还有何人?”
赵立深吸一口气,将卷宗再次展开,道:“陛下,周昌玉所说这人,是……”
萧明烛皱眉:“有话直说。”
“是谢将军。”
谢清棋脑海中嗡地一声,面色骤变,斥道:“你胡说!”
萧明烛目光如刀,盯着周昌玉缓缓道:“你可知道,诬陷朝廷要员当罪加一等。”
周昌玉重重磕头,地砖上发出沉闷响声,“臣有证据!谢将军从前与臣是旧友,接见禹国密使的地方,正是她一手安排。”
赵立拿出几封皱巴巴的信函,双手举着,高台上的女官快步上前接过,呈给萧明烛。
萧明烛打开信函,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脸色越来越阴沉。
“拿给谢卿看。”萧明烛递给身旁的人,又对赵立道:“你可确认了上面的时日与卷宗中一致?”
“臣已经核对过,其中一次正与粮草被劫的时间相近。”
信函有些陈旧,完全看不出伪造的迹象。谢清棋看着上面无法否认的字迹,面色苍白,额头沁出一层汗,同时在脑海中疯狂搜寻这段记忆。
“未时三刻,为兄已在三楼雅间备下盛宴,让异邦客人务必准时赴约。”信尾还盖有谢清棋的朱色私印。
原主她究竟有没有参与此事?
怎么办?她要怎么面对阿音?
阿音即便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人,今后当真能够心无芥蒂地同她在一起吗?
萧明烛缓缓站起身,走下台阶,路过黎淮音时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来到周昌玉面前。
“周昌玉,你与你父亲通敌叛国,害死数万将士。若你所言属实,朕会给你们一个痛快,若你敢诬陷,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萧明烛声音冷下来。
周昌玉坚定地点头:“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要罚,就当一视同仁,以慰黎将军在天之灵。”
萧明烛:“谢卿,你可还有话说?”
“陛下。”黎淮音忍不住出声,“她……”
“首辅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打算为谢清棋说话吗?”周昌玉打断她,情绪激动,引得身上的镣铐哗啦作响,高声冷笑道:“哪怕……她是你的杀父仇人!”
此言一出,整个金銮殿犹如落下了一道惊雷,刹那间,时间和空气彷佛都凝固了。
众人的焦点瞬间从谢清棋转到黎淮音身上,又再次转回去,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萧明烛胸口起伏半下,回到了龙椅,坦然道:“燕爱卿的确就是黎望之女。”
“这这……没听说黎将军还有一个女儿啊。”
“怎么没有,京城才女黎淮音,她当年不是嫁给了谢将军吗?”
“是眼前这位首辅大人吗?”
“不清楚,但若是她,当初是怎么参加的科举?”
熙熙攘攘,宛如菜市口一般。
黎淮音看向萧明烛,见她对自己点头,便抬手缓缓摘下了面具,转身面向百官。
即便早就熟悉了这张脸,谢清棋还是觉得满殿金辉彷佛凝滞了一瞬——
肌肤如冷瓷,眉目似远山。
本是妩媚弧度的上挑眼尾,因着此刻寒冷的眸光,显得有些肃杀凛然。
她抬眼扫过朝堂,有些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惊呼,被她眼神逼退在喉间。
此时,声音比眼神还要冷上三分:“我是黎淮音。”
有人愣在原地,有人低头不语,但无一人敢质问当年科举之事。很显然,陛下早就知情,甚至多半就是陛下为她安排伪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