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首辅的炮灰渣妻(197)
“逆天而行,自有因果。”道人轻叹了口气。
黎淮音眼底两坛死水微微一动,紧接着那双沉寂的眼睛发出了一丝光亮。
“求道长救救阿棋!”黎淮音的膝盖还未弯下,那道人的拂尘已经横空拦在她身前。
道人忙道:“大人不可!您是紫微垣中注过名的贵人,这一跪可要折煞贫道数十年道行。”
黎淮音怔在原地,再次恳求道:“求道长救她一命!”
道人叹气:“也罢,都是命数。也是贫道的命数。”
他拿起谢清棋身上的长命锁,只见锁身的纹路立刻泛起了金色流光。道人咬破舌尖,将血雾喷在一张黄符上。
符箓烧尽,金色流光溢出两道流线,一道没入谢清棋心口,一道缠绕在黎淮音手腕。
“心血相连,命数相缠,从今往后,你二人的寿元便系在一处了。”
“阿棋……”
一声急切的呼喊划破虚空,谢清棋猛然睁眼,她这次听得很清晰,好像这人就在她旁边。
鬼使神差地,谢清棋伸出手掌。
一把长命锁悬浮在她眼前,散发着柔和的银光,缓缓落入她的手心。
相触的一刹那,一道刺目白光劈开黑暗,谢清棋下意识抬手遮挡。
“世子?世子醒了!”
谢清棋缓缓睁眼,还有些不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竹月哭花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接着是徐太医惊喜的呼声。
“阿……音……”谢清棋嗓音嘶哑,若有所感地转动脖颈。
黎淮音整个人僵在原地,死死咬着嘴唇,眼珠红得不像样,也不知哭了多久。
“我……回来了……”谢清棋努力抬起手,挤出一个微笑。
黎淮音扑到床前紧紧握住那只手,止不住地发抖,泣不成声。这好像是第一次,谢清棋的体温低于她。
谢清棋正想安慰她,忽然看见一旁还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灰袍道人!他手持拂尘,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谢清棋想起在虚空中的所见所闻,问道:“道长,我听到的那个世界……”
道人微微一笑:“你心归处,即是真实。”
第110章 偏头吻了上去
“我心归处……”谢清棋默念,纤长手指轻轻抚上心口,预想中剧烈的疼痛并未出现,只有隐约的钝痛传来。
黎淮音担忧地看着谢清棋的动作,见她神色并无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谢清棋冲她一笑:“已经没事了。”
转头看到道人手中的长命锁,谢清棋目光一凝,隐隐猜到些什么,“多谢道长救了我。”
道人摇头:“救你的另有其人。”
“首辅大人此次前往陈、汴二州治理水患,活民数万。百姓感念其恩,自发建了生祠供奉。”道人顿了顿,“是以此生功德为代价,换取了这最后一线生机。”
数月后。
天刚蒙蒙亮,朱雀大街比起平日已是热闹百倍,许多百姓早早地占好位置,等着一瞻这百年难遇的盛事。
这日,黎家之女黎淮音与定安侯府世女谢清棋大婚。
即便抛开两人将门与侯门的显赫门第,单是当朝首辅和位同三公的凤翊大将军在一起这件事,就足以惊动朝野。
更不要说,大将军谢清棋除了统领女皇亲设的巾帼十二卫,在袭位之时还会再加封公爵,而首辅大人同女皇的君臣情谊更是无人能及。
本朝第一对记录在官籍中的女子婚事,可谓盛大、热闹到了极致。
从黎府到定安侯府的十里长街,每一棵树,每一座牌坊,甚至沿街酒楼茶肆的栏杆上,皆着红锦,挂红绸。
整条长街,锦绣如霞,行人无不驻足。
有小贩高声叫卖:“世女殿下和首辅大人都尝过的糖人,吃了以后能高中状元,还能有个好姻缘!”
“好诶,好姻缘!”几个孩子学舌,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嬉笑打闹。
说书人也不闲着,在京城最大的酒楼一拍醒木,“说到世女殿下当初的聘礼,光是抬箱子的队伍便一眼望不见首尾……”
黎府门前早已张灯结彩,石狮系着红缎绣球,门楣正中的牌匾被红绸缠绕,目之所及尽是一片喜色。
府中下人井然有序地忙碌着,等待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黎淮音站在满室锦绣之中,雪肤被一袭红衣衬得愈发清透,精致得好似一尊精雕玉琢的像。
金丝云锦织就的大红喜服,稍一动便漾起粼粼的光海,这般夺目的衣裳穿在她身上,也生生被压住了三分艳色。
黎淮音微微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红莺答道:“小姐,刚过辰时。”
末了又笑着补充:“距离迎亲队伍来还要半个时辰呢。”
绿叶跟着打趣道:“怎么,你还怕人不来呀?放心吧,她比你还着急。昨晚要不是我拦着,她都要翻墙进来见你了。”
年轻人啊!
身后的行雪和文璐笑出声,引得外面的人推门进来:“你们笑什么呢?”
黎淮音耳尖微红,垂下睫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大红喜服上繁复的刺绣。
她不说,其他人也不说。
慕容淼不满道:“亏得我一直在外面探查情况,好啊你们,欺负我!”她气呼呼瞪着文璐,文璐则是一脸无辜。
黎淮音连忙打圆场:“她们刚才胡闹呢,你快坐下歇歇。”
“好。”慕容淼闻言乖巧地坐在一边,将书放下,喝了口茶。
“都这时候了你还在看书?”绿叶看到她手中的东西,露出惊愕的神色。
慕容淼有些不好意思:“下月就要殿试……我们女子诗会有好几人都在朝为官了,我也不想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