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102)
她不得不退回去,躲在一处墙角。
雪花无声地落在她身上和头顶的箩筐上,不过一刻钟,箩筐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每一片雪花的重量都让晚星觉得不堪承受。
她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被搭在马背上颠了两个时辰,身上还有月事,手又流血不止,饥寒交加之际又添恐惧,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疲累至极。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晚星恨不得自己能缩进墙里,谁也看不到!
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已经来到了身旁。
这会儿雪下得愈加大了,已经把晚星留在地上的脚印盖住不见。
来人似乎是循着脚印而来,到此处丢失了线索。
殊不知,晚星正在转角处瑟瑟发抖!
这一天一夜,晚星感觉自己听力进步飞快,细微的声音都能听见,她似乎听到来人呼吸急促。
那人没有下马,也没有离开,马蹄声在原地来回踏了几遍,估计都已经把那一处的雪地踏平,可见他在原地打转,似乎认定晚星就藏在这里。
就在她惊魂不定时,马蹄声突然停住。
片刻后,晚星听见马蹄踩在新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而且“咯吱咯吱”的响声越来越近!
晚星扔掉箩筐,踏着落雪拼命向前狂奔!
马蹄声急急追来,转眼已到身后!
晚星只觉得脚下一轻!
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一把将她捞上马!
清冽的味道席卷而来。
晚星顿时泪如泉涌:“是你!”
司徒宗诲手臂收紧,把浑身发抖的晚星紧紧搂在怀里,颤声安慰道:“我来了。我来晚了。”
他一手揽着晚星,一手紧握缰绳。
白马四蹄踏雪,从药香村里飞驰而出。
第86章 逃离药香村
晚星紧绷的心神终于放松下来,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包裹着她的全身,心头暖得她眼眶一阵阵发酸。
司徒宗诲在她身后,就在她身后。
一身黑袍,落满了白雪。
她回身,双臂紧紧抱住司徒宗诲的腰,脸颊依靠在他宽阔紧实的胸膛上。
与从前不一样,以前她在西南项城破庙的时候、从金蟾地宫下山的时候,也曾扑到过他身上,可那都是在她为了活命的情况下,本能地去倚靠比自己强大的人。
可现在这一抱,是信赖,是依恋,是柔情,是满腔炽热的真心。
司徒宗诲身体一僵。
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和满怀的柔软,在他心里化成汹涌的暖流,他多年来漂泊无依的心,此刻似乎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从没有过的——归属感。
压抑许久的情感终于喷薄而出。
他温暖的右手紧紧抱住晚星,就像是要把她娇小冰冷的身体融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晚星埋头闷沉沉地问:“宝蕴怎么样了?”
她昏迷之前看到过宝蕴受伤倒在地上,这一路逃命,她几次三番想起当时的情景,悬着的心一直未曾放下。
司徒宗诲声音轻柔,“她无事。”
晚星又说:“这里有青云山庄的耳目。”
“我晓得。”
晚星突然想起大树上的报信鸟,她往回看了看,大树已在身后看不见了,她抬头问:“你师父他还安全吗?”
司徒宗诲:“我来得太急,没有避人耳目。怕有人跟踪就没去他的院子。”
他清晨时分奔至禹城。
尽管禹城处处是青云山庄的人,他也顾不得了。
他顺着微息,一直跟到了药香村。
直奔那座荒院,可还是去晚一步,屋子里只留下了一滩血。
一时间,他心头大乱,连掌心都是汗。
院中杂草被踩出一条曲折的小道,通向门口。
司徒宗诲俯身,抖落杂草尖上的白雪,露出枯草尖上沾染的殷红血迹。
他翻身上马,在药香村的几条小路上循踪查找。
起初还能看见浅淡的脚印,渐渐的,脚印越来越模糊,直至毫无痕迹。
大雪纷飞,天地间如同挂了一层白色的幕布,风雪无声,只余马蹄声踏过的声音。
落雪把血迹和脚印通通抹去,全靠一丝妖力吸引着他。
“你没有避开,村头大树上有只报信鸟,你来时它已经报过信了。”
司徒宗诲的手猛然扯紧缰绳,白马急急停在原地。
他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晚星道:“你师父藏身药香村恐怕已经不安全了。上次来的时候我看见的那只鸟,是那个人的报信鸟。”
“哪个人?”
“青云山庄把我劫走,然后送给了一个人,好像就是一开始在暗室刺杀我的人。他浑身黑不溜秋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个黑阎王,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人?”
“没有印象。”司徒宗诲想了一会,没想起见过听过这么个人。
“但他好像知道你。”
司徒宗诲没有说话,眼神示意晚星接着说。
“他本来要动手的,听到你来了,就把我绑在房柱上自己跑了。”
“他可有说过什么?”
晚星被劫这么久,却能全身而退,实在是万幸。
那个人当初和司徒宗诲交过手,武功内力都堪称高手,且忍耐力绝佳,无论司徒宗诲如何激怒他,他都不露真力。
晚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落在他手里,取她心尖血可以说轻而易举,怎么可能被晚星寻到逃跑的机会?
晚星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太过恐惧,记忆十分混乱,只记得他恨声说晚星何德何能,可以让妖力深厚的白狐内丹臣服。
“这么说,他就是夺走白狐内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