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67)
他虚弱不堪地指着幻鸟说:“幻鸟……只认何家人……”
她不是玉瑷吗,那幻鸟除了何家人谁都不认,现在竟乖乖站在她的肩头,用它的喙亲昵地啄她的头发。
司徒宗诲翻白眼:“它就不能是认错人了啊?你一个人都能认错,还不许它一个鸟认错?”
这说法好不牵强,唐纪淮才不信。
“难道……青云山庄为了保住名声要杀我灭口?”
不是吧,至于这么狠吗?他又不是多喜欢玉瑷,娶谁不是娶,只不过是她容貌不错而已,结不成亲就作罢是了。
用得着死遁、私奔、杀人灭口这么麻烦吗?
再说了,他唐纪淮又不是那种纠缠不休到处声张的人!
青云山庄至于下如此毒手吗?
方块推推面色狐疑阴晴不定的唐纪淮,小心地瞥了一眼晚星:“公子,你就当她已经死了不行吗?”
晚星差点被一口气堵死:死方块!还刚救了你们!
“你走不走?等会再来一拨可不救你了!”司徒宗诲趁幻鸟不注意,一把扣住它翅膀,把它绑了个结实。
幻鸟为青云山庄驯养,自然有迹可循,带着它等于自暴行踪。
“这可是你邀请我的。”唐纪淮傲娇地看着司徒宗诲。
又看着晚星:“那我就当你是另个人了。”
“她本来就是另个人。”司徒宗诲嗤笑一声,一剑斩了还倒在地上挣扎的白马,“跟你没有婚约。”
四个人,现在只有三匹马了。
司徒宗诲倒是无所谓,他的脚力,足以跟上其他三人。
晚星:“那怎么行?你也许一时能跟上,咱们还要走三天呢!”
司徒宗诲看见晚星眸中的心疼,嘴角忍不住扬起,眼睛太大了也不好,随便就能看穿。
“四天。”他解释道,“走小路,这条路不安全。”
要避开行人,还要避开青云山庄的人。
这次走运,司徒宗诲和晚星提前开溜,折回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难保下次有同样好运气。
几人离了满地尸体,从官路向荒野行进。
第二天日落时分,途径一片湖泊。
这是一股山泉自高处源源不断地流下,聚在低洼处形成的一片浅湖,湖水干净澄澈,能看见湖底圆润的卵石。
“停停停,我要洗洗身上的血臭味,这一路,快把我熏死了!”
他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唐公子,脸上身上挂着干巴巴的血,像个难民一样狼狈不堪地走了一路,幸亏没有人看见,要不然他都没脸回潭营了!
还怎么见他的睛晴、花花、红红?
司徒宗诲盯着晚星:“你要洗吗?”
难得司徒宗诲还能想到“女士优先”。
晚星现在只能用蓬头垢面来形容,浑身上下皱巴巴的,脸上灰扑扑,头发像个鸡窝。
洗不洗澡她还能忍受,这个头发都成脏辫了!
第56章 荒野
“我洗!”她跳下马。
司徒宗诲将水囊都装满,这一汪流动的活水,是真正未经污染的山泉。
晚星还没开放到在荒山野岭赤身裸体的洗澡,更何况还是与三个大男人同行的路上。
洗洗头得了。
快要入冬了,水凉得很,凉意从头顶灌进身体,冰得她直打冷颤。她不敢磨叽,胡乱搓几下把头发洗开了完事。
她攥着头发走回去。
迎头被盖上一件衣衫。
干净清新的皂荚汁味,还有一丝淡淡的味道,是司徒宗诲身上的味道。
然后就听见司徒宗诲呵呵低笑了几声:“当心着凉。”
晚星心中一暖。
司徒宗诲好久没有呛她了,她反而觉得有些别扭。
她想,或许是相处久了,终于发现司徒宗诲毒舌面具下其实是个暖男?
晚星老脸一红,他为什么把自己的衣服给她擦头发?
嗐!当然是他自己的衣服了!难道司徒宗诲还能去翻她的包袱拿她的衣服不成?里面可是有亵衣亵裤的,他又不是变态!
“不要走远。荒郊野岭的,可不知有没有怪物。”
他也要去洗澡。
得,四个人就她最邋遢。
不知是司徒宗诲还是方块,已经在不远处生起了火。
她靠着大石头,背对着三个男人擦头发。
身后是三个人扑腾的水声。
擦了半晌,她抖开司徒宗诲的衣衫,对着火光看,湿了一大片,一个尖尖的角,像缺了一块的心形。
她用缺失的那块地方握住头发,使劲攥了一下,在他衣服上印了一颗歪歪扭扭的心。
他等会洗完穿什么呢?
晚星心下有一丝悸动。
她小心地把衣服靠近鼻子,清冽的皂荚味钻进鼻腔。
一瞬间,她有一种胃被填满了的感觉,真实而温暖。
这衣衫,包裹过司徒宗诲的身体,沾染上了他身上的味道。
晚星的心“咚咚咚”地跳得厉害!
身后的撩水声,在她耳边不断地放大,那涟漪不停地荡啊荡啊,拨动她的神经。
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朝那边望去。
司徒宗诲赤裸着上半身站在水里,黑发散落在两肩,修长的脖子下,性感的锁骨,精壮的臂膀,黑色裤子贴在紧实的腰腹上。
晚星的脸不由得发起烫来。
司徒宗诲似觉察到了般,忽然抬头!
晚星的心一瞬间跌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
火红色的晚霞在天边翻腾。
犹如一团烈火,在两个无声的人心中翻腾。
突然司徒宗诲猛地一缩,身体缩回水下,顺便一手一个脑袋把唐纪淮和方块按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