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82)
司徒宗诲有些神伤:“我昨夜试过运气疗伤,但已然伤了元神,险些控不住心神走火入魔。”
铃兰柔顺地靠近他,娇笑安慰:“公子,走火入魔怎那样容易呢?我看公子只是连日赶路有些疲惫,歇息歇息就好了。”
司徒宗诲黑目深深:“你一个小丫头懂得挺多,你可知何为入魔?”
“铃兰不知。”
还算机敏。
“那你是见过听过?”
唐家为防有心之人,丫鬟仆人皆是从小买来养起,自进了唐家便不许与外人接触。
铃兰不过二十岁的样子,如果说见过听过这种事,那多半是发生在唐家的事。
铃兰也听出他言外之意,笑道:“公子,铃兰在唐家十八年,从未听过我们唐家有人修成妖邪魔物。”
司徒宗诲自言自语道:“那我就不懂唐纪淮在担心什么了。”
铃兰柳眉几不可察地微蹙一下,眼尾上挑得更甚,青葱般白嫩的手轻轻覆在司徒宗诲的膝盖上。
“我家公子虽然好玩乐,也知道自己继任家主的责任,恐怕自己做不好故而担心罢。”
“唐纪淮曾无意中说出唐家有一个人犯了大错,可能是嫡系至亲,但不知是犯了什么错,怕对他继任不利。”
唐纪淮自然没有与司徒宗诲说过这样的话,这些是司徒宗诲猜的。
不过,他仔细看铃兰的表情,发现她狐目转动,想必心中已起了波澜。
唐之贤与唐纪文的父亲唐之德是堂兄弟,嫡系中有人犯过错,比如“走火入魔”或“与妖勾结”,这一脉便没有资格继任家主。
身为旁系的唐纪文便可以趁机坐上家主之位。
“这……铃兰从未听说。”
“那估计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司徒宗诲伸个懒腰,“你出去吧,我睡个回笼觉。”
“是。铃兰去药堂去给公子要些安神补气的丹药。”
铃兰正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传给唐纪文。
司徒宗诲看着她快步退出房间,身影翩然地出了院门。
一件事若是真的发生过,便不可能半点痕迹和风声都没有。
青芒剑确确实实是唐家的剑,不是血缘至亲剑灵不可能随意认主。
唐家一定发生过某些事情,且此事不可为外人知,甚至连自家人都瞒得严严实实。
司徒宗诲长腿搭在床沿上,闲适地闭目养神。
他嘴角微微扬起,安然等着夜晚来临。
夜半三更,他将铃兰点晕,身形如电地跳出小院。
拾阶而上,朝唐家祠堂疾驰而去。
月影无声,夜色凉凉。
夜风吹动,不闻树叶声响。
祠堂同昨夜一样,门窗紧闭,烛火跳动。
司徒宗诲潜伏在暗处,聚精会神地观察祠堂门前的动静。
月色中,一个黑影夜行而来。
来人正是唐纪文。
司徒宗诲猜到他为掩人耳目,必会深夜前来。
唐纪文虽是深夜来祠堂,却并没有慌张,神色步伐依旧驰然。
他双手对着祠堂的门,十指翻飞快速变幻,结出数个手印,门上裂开一道金光。
他四下张望一番,闪身入内将门关好。
司徒宗诲悄然从暗处走出,透过门窗暗地里观察唐纪文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走到牌位下,先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起身走到牌位下方的长桌旁。
长桌正中放着一个暗红色的樟木盒子。
他神情敬重庄严地打开盒子,双手虔诚地捧出一本厚厚的、发黄的册子。
司徒宗诲看得想笑,都跑来偷看家谱了,还顾得上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唐纪文翻开家谱。
他与唐纪淮一脉同源,祖父与唐纪淮祖父开始分成旁系和嫡系。
那他只需要找到家谱第十二世后,即曾祖父以后的家族成员就可以。
第69章 唐韵
唐纪文凝神于家谱,开始往后翻看。
突然,门外传来大力的、急促的脚步声。
唐纪文猛地合上家谱,心里有些慌乱。
是谁会在这个时候到唐家最高的地方来?
他还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来不及多想,他只好将家谱塞进衣服里,盖上樟木盒子。明早去祠堂上敬香的时候趁人不注意,再偷偷把家谱放回去不难。
他躲在门后提起耳朵窥察片刻,脚步如飞地离开祠堂。
唐纪文行色匆匆地回到院子,庆幸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他轻抚了下衣襟里的家谱,推开卧房门。
刚进去,唐纪文就感觉眼皮略微沉重,困意来得猝不及防。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气味。
入鼻时寒凉似冬夜。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司徒宗诲从帘后走出来。
他在师父那里顺手捞的几瓶药,还真用上了。
唐纪文翻看家谱时,司徒宗诲故意弄出声响惊动他,使唐纪文惊慌失措将家谱带出祠堂。否则他在祠堂里看完了,司徒宗诲就没得看了。
然后唐纪文溜出祠堂时,司徒宗诲利用自己绝佳的轻功赶在唐纪文之前进入他的房间放药。
司徒宗诲把唐纪文拖到床上,替他脱了衣服鞋子,还体贴地给他盖好被子。
忙完这一切,司徒宗诲奖励般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前,不疾不徐地翻看那本厚厚的唐家家谱。
唐家从第一世在潭营燕磨山落地生根,到现今第十四世,已历三百六十年。
家谱上记录了唐家每一代人、每一个人的呱呱坠地、历经磨难、获得成就、神灭形消。
其实那些太久远的人和事,本来与司徒宗诲无关,但他依然津津有味地看到了第十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