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被迫复活了(90)
晚星心神微乱。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将交缠在一起的目光迅速挪开。
晚星再抬头时,看见司徒宗诲清晰如刀刻般的下颌线,鼻梁挺拔堪比建模,从下往上看这种死亡角度,都没让他的俊美消减半分。
他耳朵红得像能滴出血来,脖子上的血管因为醉酒而凸起,使他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晚星听到自己的声音,缱绻绵软:“你可以……把头低下来一点吗?”
司徒宗诲低头,那张俊脸离她只有几厘米,一瞬间,呼吸滚烫,连眼神都变了。
她仿佛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只听见脑海里噼里啪啦炸开花,像放烟花一样。
不均匀的呼吸声灼烫着她的耳膜。
就在她快要忍不住闭眼的时候,司徒宗诲突然一把挣开她,慌乱不堪地喘着粗气说:“我现在必须得出去转一圈了。”
晚星看着他夺门而出的背影叫道:“大哥!我不是要亲你啊!”
她只是觉得他的脸色比刚才好一些了,像醉酒多于妖力外泄了,仔细看一下好放心。
虽然她也承认,司徒宗诲低头的时候她确实有点把持不住,以至于忘了本来目的,甚至差点踮脚闭眼。
司徒宗诲几乎是仓皇逃窜一般冲出了门。
月色明净皎洁,天地间安静得出奇。
明明是将要入冬的夜晚,司徒宗诲却感觉体内的热血不停翻涌,搅得他心神颤动。
瞥见院子里的水井,他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阵风似的奔过去,轻巧麻利地打了一桶水,抬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泼了两瓢。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被冰得一激灵,浑身的热气退去了一大半。
看见晚星开门出来,他又对着自己的脸猛泼了两瓢水。
“等会,”他看见晚星朝院门外走,又往脸上泼一瓢,泼完把瓢扔回木桶里,“我送你。”
晚星看他不停滴水的头发,忍住笑说:“你好了?”
司徒宗诲坦荡道:“嗯。”
“那走吧。”
两人并排沿着小道拾级而上。
今夜或许是十五,满月如盘,照得石阶了了可见。
经过刚才那个差点亲上的场景,现在的气氛怎么说都有点微妙。
晚星心道:真是尴了个大尬。
“今晚月色真美。”
可能司徒宗诲也觉得夜太安静了,想打破这个怪异的氛围,但他说完这句话,晚星感觉更尴尬了。
她只能尬笑几声。
石梯向右一转,继续向上延伸,落光了叶子的老树伸出苍劲的枝干,月光像流沙般从它枝干的缝隙里泄漏而出。
“累了?”
“没有。”晚星脚步慢下来是因为路过一座荒芜的小院子,门已破败,院子里一片荒凉。
司徒宗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奇怪道:“看见了什么?”
晚星指指院子:“我记得那里有个秋千的。”
司徒宗诲:“闲来无事,进去看看?”
晚星提腿就进:“走!”
反正有司徒宗诲,她有什么好怕的,要怕也是他怕。
司徒宗诲笑笑跟上去。
这个院子和之前见过的无人居住的院子不太一样,这里虽然破旧,院中却没有一棵荒草。杂物上盖着的麻布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但摆放整齐。
院中有棵歪树,并不是枝杈横生的样子,看起来是有人时常修剪的。
有人打理,却没有一丝生气。
歪树粗壮的侧枝上挂着一个年代久远的秋千。
秋千一侧的绳子已经断掉,被岁月侵蚀得斑驳不堪的坐板,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晚星晃了晃绳子,心下觉得十分可惜,明明前几天路过的时候还好好的。
司徒宗诲蹲在秋千坐板边,一语不发。
晚星推推他:“走吧。”
他不动。
“你看这像什么?”他拿起坐板,用湿袖口蹭了蹭坐板边上的铁环。
晚星侧身借月光。
那嵌在坐板两边的黑色金属环,本是连接绳子与坐板的。
“这有点眼熟。”她眼睛几乎贴到坐板上,“这东西在这里这么不稀奇吗?我还以为只有你有!”
这赫然是两个锁妖链的环。
“我知道这是谁的院子了。”司徒宗诲边擦手边站起身朝屋子走去。
晚星放下坐板追上去:“谁的?”
“唐韵。”
“啊?你怎么知道?”
“不好说。”
“卖关子,不说拉倒。”
晚星料想屋子里几十年无人居住,里面肯定得像盘丝洞一样。
不承想,屋子里竟然没有一片蛛网,桌椅上也只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司徒宗诲想,定然是青叔时常来打扫。
侧墙上有三个规则的孔洞,月光自小孔中漏进屋子,照在屋里的老榆木博古架上。
架子上显得有些空,摆了些书籍和瓷器之类的。
唐纪淮说过,唐韵离开唐家时带走了她的灵器。
架子上还留有一些,可想是一些没认主的中下品灵器。
其中较为显眼的就是一个凸面八卦镜。
第76章 光的秘密
八卦镜正中央是一个凸面似琉璃样的东西,嵌在纯铜的八边形框架里,黄铜上刻着八宫,最外侧以桃木封边。
小孔洞的月光漏进来,在八卦镜中央留下三个光斑。
司徒宗诲拿起八卦镜:“琥珀?这东西倒是少见。”
晚星接过来擦了擦,道:“这么透的琥珀!像玻璃一样。”
单看这琥珀,圆盘大小,像水晶一样晶莹,像玉石一样温润,闻起来还有淡淡的松香,可以说是绝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