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不想上天堂[快穿](268)
而且那只恶魔毛绒绒的手臂压住了他的脖子,上移着搂住了他的脸,好恶心,加赫白不禁皱眉。
“你消息太闭塞了吧,这就是塞缪尔当弟弟养的那个小魅魔啊,”,蓝色皮肤的恶魔狰狞着面孔捏住他的脸颊,“真是恶魔之耻啊,我们在这边被天使打得这么惨,他却被天使当宝贝似的宠着,瞧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才不会掐出水来呢,如果要流也是流血,讨厌别人把自己当成一个玩具摆弄,但是压倒性的体格差异让他的反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听起来他们是对塞缪尔的攻打怀恨在心,很有可能这一伙恶魔就是塔塔鲁斯的恶魔,这样的话他们绑架自己一定是为了威胁塞缪尔,加赫白的一颗心沉下去,本来想要帮助塞缪尔的,结果自己却成了塞缪尔的累赘。
“我还以为那个叫塞缪尔的炽天使看起来威风凛凛的是什么正经人呢,结果养魅魔啊,”,尖嘴猴腮的恶魔吃吃笑起来,蹲到他们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加赫白,“不过他长得真漂亮啊,”,他在加赫白的脸上轻佻地弹了下,收回手指时藏污纳垢的黄色指甲划破了他的脸。
“说起来……”蓝皮肤的恶魔嘟囔着,野兽般的狭长眼睛直直望着加赫白,他毫不怜惜地拉开加赫白的嘴巴,粗大的指关节伸进去搅弄起来,“他和那个,那个公用厕所加西亚长得一样啊。”
“这么看起来,”,尖嘴猴腮的恶魔“嗷”了声,“的确,就是那个婊|子的种吧。”
口腔里深入的异物让他难受得想要干呕,但是耳中忽然听到了爸爸的名字,他“嗯嗯”出声,舌头鼓动着想把那节手指推出去。
骤然吸紧的口腔让蓝皮肤的恶魔感到了有趣,他眯起眼睛,宽宏大量似的把手拿出来,将沾了透明液体的手指在加赫白脸上蹭掉:“怎么了小宝贝?”
加赫白眨眼抿掉了生理性溢出的泪水,挣扎着开口:“我爸爸——”
“嗷嗷,你看,他自己承认了嘛。”
不理会周围的起哄声,他问道:“我爸爸怎么了?”
“哇塞,你不知道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啊?加西亚大人可是魔界最尊贵的婊|子,实话告诉你吧,你叫我一声爸爸也不为过,因为我曾经在活动日花了六百六十六个金币去压过他一次。”
又是一片恶意满满的哄笑声。
加赫白失神地看着这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不能理解似的皱起眉头。
“你问我是什么活动日?播种日啊,为了让加西亚诞下属于塔塔鲁斯的子嗣,我们的国王敞开了大门,允许我们将津液涂抹他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加赫白听着他们的话,似懂非懂,既想懂又不想懂,他沉浸在了一场见不到底的幽深漩涡里,一直一直地向下沉没。
一只恶魔抓起他,皮笑肉不笑地逼问:“说起来你们把加西亚弄到哪里去了。也是那个叫塞缪尔的天使带走的他吧,真可恶啊,一个人竟然同时享用两只顶级的魅魔,该死啊该死。”
按照计划,他们会将加赫白作为人质威胁塞缪尔退兵,但是他们玩得太过火了:恶魔从来不是能够克制自己心情的生物。
于是在他们将加赫白转移之前,派去护卫加赫白的保镖已经将加赫白遇险的消息传达到了塞缪尔那里。
下流的讨论结束了,恶魔们慌张起来,有的立刻化做鸟兽散,有的在惊恐之中脑子抽筋,原地转起了圈。加赫白被尖嘴猴腮恶魔拉扯着从地上拽起来,半坐在地。
他抬起头,在小巷不自然的昏暗中看到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光而来,走得太快太急了,让加赫白的心脏跟随着抽痛起来。
他在一瞬间明白了塞缪尔偶尔的欲言又止,那些模糊的嬉笑与警告,一下子全部清晰地有了首尾,一疼一疼的心里缓缓由下至上浮起了四个字:原来如此。
他不怨他爸爸,小孩子是永远不会恨自己的父母的,所以他只是心疼,心疼那么温柔善良的爸爸曾经被一群恶魔欺负过。
而在怜惜过后,他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再直视塞缪尔的眼睛了。
他一直知悉塞缪尔对他的宠爱,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仗着自己的年轻漂亮,敢于将这份宠爱当作资本挥洒出去,反正塞缪尔对他的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只需要适时地回馈一个嫣然的微笑,就会有更澎拜的爱意包裹住他。
但是现在他觉出了自己的不配:塞缪尔,哪怕抛去主神之子的身份,也是个天生的贵族,举手投足间皆有分寸,言语简练而不失锋芒,习惯了照顾他人,也习惯了站在风口浪尖而不露疲态,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也叫人想起冷色调的肖像画,沉默而令人无法忽视;而他,他只有一张脸,而这张脸,刚刚据他所知与恶魔的公用厕所共用一个模子……只会给塞缪尔带来无尽的抹黑与谩骂。
大哥。
塞缪尔。
他在心底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好像想要以此积蓄起破碎的勇气。
耳边的吵闹声渐渐清晰起来:“别动!再靠近一步我们就撕了他!”那只尖嘴猴腮的恶魔锁住他的脖子,因为恐慌手臂上的肉块痉挛般的鼓动着。
呼吸变得困难,加赫白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在轻度的窒息感中头脑却一点一点清晰了下来:他不想再给塞缪尔添麻烦了。
他宁愿自己被伤,也不愿意成为妨碍对方行动的羁绊。
于是他动用了那份独属于魅魔的天赋,缓缓伸出手覆盖上恶魔粗糙滚烫的手腕,他努力抬起头与恶魔对视,企图用早已生疏的能力强行压制住对方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