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不想上天堂[快穿](312)
塞缪尔皱眉看着加赫白, 眼神从他的嘴唇移向他微微颤抖的手指,良久才转向主神,声音喑哑:“他不是你想捏成什么样就捏成什么样的玩具,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 顿了顿,他回答了主神的问题,“正因如此我才要带他走,让他继续留在您这里是对他的摧残。”
主神不置可否, 又递过那瓶药剂。
塞缪尔毫不犹豫地接了, 但在喝下去前,他警示道,表示了他也是有备而来:“如果我在七天之后不能清醒地返回魔界,那么刚才我所说的条件作废, 萨维里会接替我的位置继续发动恶魔进犯七天,你知道,他是不在乎伤亡的。”
将瓶口对准嘴唇,他最后说道:“希望你我都能诚信交易。”
主神缓缓点头,站起来的身影掩盖了身后神像散发的光晕,他注视着阴影里的塞缪尔,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入手的猎物。
“当然,我的小塞缪尔,”,他轻声开口,温和得几乎像在安慰。
药效来得很快,塞缪尔喝下最后一滴药剂不久,身体微微一震,像是骤然被抽去了骨头,缓缓向前倾倒——主神伸手把他揽入怀中。
他感受到怀中人的重量一点点沉下去,气息变得浅淡,连睫毛也只是微微颤动着,再无挣扎的余地。
“好孩子,”,主神低语,声音绵软的像是丝绸拂过耳廓,却暗藏利刃。
他的手顺着塞缪尔的背脊缓慢抚下,动作不快,像是在确认某件珍贵器物的完整性——那种冷静的、节制的激动藏在每一个指节的轻触之间。他并未急于践行欲望,而是沉浸于掌控的实感。
年轻的、强壮的、不过分偾张却处处蕴藏着力量的身体,现在被动地靠在他的怀里,已经全部置于了他的掌控之下。
这具身体是他的了。
主神垂眸凝视着塞缪尔紧闭的双眼,片刻后忽然回头看向一直站在暗处的加赫白:“涩兰曾经教过你换生的秘术吧?”
加赫白猛地回过神来,愣了一愣才答:“就是将灵魂转移到另一具身体中的那个秘术吗?他教过,但是我不确定……”
“不需要你执行,”,主神打断他:“你只需要在我执行时为我施行护身魔法就可以了。”
似乎明白过主神的意思,加赫白望着主神的痴狂神色忽然全身一震:“爸爸你是想要换生到塞缪尔的身体里吗?”
主神审视着加赫白的反应:“怎么,你有意见?”
加赫白摇头,片刻后又点头:“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我很,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身体,如果你成了塞缪尔会不会不爱我了?”
主神本是对加赫白的反应一瞬间又起了怀疑,但一听加赫白全是些幼稚的胡言乱语,垂眸看他一眼,只当是哄一个孩子了:“怎么会,你是我最爱的神之子啊。”
加赫白于是低下了头,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主神身后。
他们来到了原本供奉神像的地方,现在那里空无一人,周围布满了咒印与祭祀过后的残灰。祭坛中央一口石质池盏,曾用于天使们的祝祷与净洗,如今被用作了施行邪恶秘术的媒介,漆黑一片,像是吞噬了光的深渊。
主神将塞缪尔放置上去,姿态慎重,像是献祭前最后的审视。他静静凝望着那具沉眠的身体良久,才抬手轻抚自己的胸膛——这具曾经象征神性的外壳如今已然衰朽、支离,并且被涩兰剥夺了主神的权力,非更换不可了。
然后,他俯身跪坐上去,身体与塞缪尔紧密贴合……这不是侵占,而是以“屈从”的方式达成逆转。
灵魂是向高处飘升的。
感受着那种被彻底压溃的屈服感,主神口中喃喃念诵起换生的禁咒。
咒文如涓流,起初只是空气的震动,随后殿堂中的光芒像被什么抽走了似的,四壁上的神像都黯淡下来,仿佛不愿看见这场亵渎之举。
肉身的界限在秘术的作用下变得脆弱如纸,主神原本残破的灵体开始颤动、剥离。他的意识像浓烟般蜿蜒而出,在祭坛上空扭曲聚合,继而缓缓渗入塞缪尔体内。
对方年轻、强健,血肉间还残存着反抗的回响。但主神那穿透世间万象的意志却如同荆棘根须,深入灵魂最深处,步步为营地扎稳、定夺、侵蚀。
他听见某处断裂的声音。
那是旧壳在崩解,也是“新生”在逼近。
终于在一个瞬间,整个神殿安静下来。
塞缪尔的睫毛轻颤,那双原本带着锐利与机巧的眼终于重新睁开,只不过其中的光不再属于他。
主神低头望着自己的新手掌——指节修长,骨骼匀称,带着他陌生又渴望的年轻热度。他动了动手指,又摸上了自己的脸。
“……很好,”,他用塞缪尔的声音笑出声来,笑容中尽是纵情与满意。
——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就像一场蓄谋已久的美梦。
————
在神殿几天的沉寂后,那日清晨,阴云未散,从大开着的神殿之中走出的却是一位令所有天使都始料不及的人物:塞缪尔。
他的步伐沉稳,神情平静,穿着象征主神身份的银白袍服,赤足踩在象牙神阶上。风从他背后吹过,掀起了他宽松的衣角,仿佛携带着某种不详与权威并存的气息,搅乱了下方所有天使的心绪。
天使们议论纷纷,讨论着其中发生的一场夺权的大戏。
“塞缪尔”丝毫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在第一时间宣布了上一任主神耶诺佳谛的死讯,然后召开了属于自己的即位仪式。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些传统派的天使立刻提出质疑,表示不认可已经成为了堕天使的塞缪尔的主神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