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攻不想上天堂[快穿](37)
离开老爷爷的葬礼后他也确实一头扎进了河里——不过没死成。
晚上,浑身湿淋淋的路基在床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了正定定看着自己的小男孩。
拿过自己的手,小男孩在他的手背上啄米似的点了一下,随后他哀声开口:“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
路基微微发起抖来,衣服湿透了这么久没人给他换,他发起了烧。
过了这么久,路基再迟钝也能感觉到村子里的一切怪事都和这个小男孩有关——或许他也不是迟钝,而是不愿相信。
虽然这么说很羞耻,但在路基失去父母的那天给路基做了一顿饭然后守着他睡觉的小男孩在路基心中是顶替了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的存在,如果小男孩也走了,路基就会再一次地失去爸爸妈妈。
所以路基不愿意小男孩走。
听了路基的话,小男孩笑了。
路基现在也长大了一些,能够明白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笑容都代表高兴友好,但是他依然看不懂小男孩的这个笑容,为什么可以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又悲伤心动呢。
半年后,路基的家被村民烧毁,路基被驱逐出村,随后他开始了数年走走停停的流浪生活,直到现在。
路基睁开眼睛,看到围着自己的一圈奴隶。
又是这样的表情,厌恶、恐惧、嫌弃,然而这厌恶恐惧嫌弃的对象甚至都不是他,他只是太弱小了、太微不足道了,所以要被迫承担这些人的恶意。
一人抓着路基的头发,凑近看一眼后向后扭头扬声喊道:“他醒了!”
随着这一声,硬质皮靴踏击地面的声音响起,在摇曳的火光中,巴伦冰冷的手指挑起路基的下巴,依然不是对着路基说话,仿佛路基只是一件东西或者物品,完全不具备任何主观能动性:“这就是艾尔雅身边那个奴隶?”
巴伦无视他,路基有办法让巴伦在意起来,舔了下牙齿,路基一口咬上了巴伦的手指。
巴伦痛的一咧嘴,硬生生将手指从路基口中抽出来:食指从第二个关节处开始几乎被咬去了一块肉,黑红色的粘腻血液流出来。
一巴掌甩上路基的脸,巴伦掐住路基的脖子:“很厉害嘛!听说你还勾搭上了樊卓公爵?厉害厉害。”
路基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舌头伸出舔去嘴边的血迹,然后忽然“嗬嗬”地阴笑出声。
这进一步地激怒了巴伦,巴伦表情狰狞地连续甩了几个巴掌:“我看你一会儿还硬不硬气的起来?”
转身,他抓过一个奴隶:“对你们奴隶,最可怕的刑罚是什么?”
这个问题无论怎么讲都太自以为是了,被问了这个的奴隶脸色也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他还是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喂乌鸦,这个可怕……这个可怕。”
“喂乌鸦?”巴伦反问。
“对,就是在犯错的奴隶身上划出百十道伤口,然后捆到树上,让乌鸦一点一点地把他身上的肉吃掉。”
巴伦思索半晌,抚掌一笑,完全不在意奴隶有些怪异的眼神:“好,这个好,就这么办。”
接过刀,巴伦一把扯开路基身上的衣服,冰凉的刀尖在路基白皙的皮肤上比量着:“要从哪里开始呢?”
路基的嘴角已经肿胀起来,因此他勾起的嘴角额外瘆人:“你这种废物要杀我,恐怕很难呢。”
没错,他数次被驱逐、遗弃,因为他是诅咒之子,是不详的男孩,总会给村子带来灾厄。这些灾祸最开始当然是由那个小男孩造成的,但后来呢?未必了。
他的确被诅咒了——人类眼中的诅咒,吸血鬼眼中的庇护。
他是被撒旦庇护的人类。
第21章
在路基跳河结束自己生命的那一天,他接受了吸血鬼真祖最为成功的初拥。
没人清楚消失已久的真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一个小小的村落,看上去只是一个闲极无聊的恶作剧,真祖在一天偶然地踏入了村子边角的一家建造美丽的木屋,杀掉路基的父母并吸食了他们的血液,然后就在真祖准备离开之时,路基回来了。真祖期待着路基被吓破胆地哭泣,但是没有。
表现的若无其事?好啊。真祖这么想着,决定延长这个恶作剧的时间,他开始在村子里频繁的作恶,他并不需要血液的补充,于是这只是一场栽赃嫁祸的虐杀。
从头到尾,真祖都没有准备给予路基什么善意,他只是想看看当路基自我麻痹的梦境破碎时这个傻乎乎的小孩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想必那一定好看极了。
那一天他成功了,随着接受的恶意一天胜过一天,崩溃的路基终于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得偿所愿的真祖回味着路基跳河前的表情,第一次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忽然觉得不够。
是的,还是不够。
于是他将路基从水中捞出来,对已经停止了呼吸的路基进行了初拥,这是真祖的又一次恶作剧——现在你是真正的诅咒之子了,拥有不死之身的你会如何面对同类的驱赶呢?
或许就是因为吸血鬼的善恶美丑与人类恰好相反,真祖怀着如此的恶意对路基进行初拥,却阴差阳错造成了一只如此完美的生物。
路基身上没有任何吸血鬼的特征,他不怕阳光、拥有呼吸与心跳,但同时他也继承了真祖强大的力量。
变长的指甲轻轻一划就割开了绑住手腕的绳子,路基的长发散下,掩去了他所有的情绪:只要放开自己的恶,抛弃自己人类的身份,他会是比巴伦强得多的吸血鬼……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