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如何把主角养成恋爱脑[快穿]/英雄主角又跟着反派跑了(184)
司延抱着男人,下意识在肩膀上蹭了蹭:“傅兰格公爵……?”
男人身形一顿,目露诧异。
但看着明显不在正常状态的司延,他还是没有耽搁,虽心存疑惑,仍和保镖一起把人扶上车,让司机开往自己家中。
系统默默隐身,感叹宿主的好命:明明过程全错,结果竟然还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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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黎知道,自己今天不该来这一趟的。
但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冥冥之中的指引,或许是一闪而过的心软,他还是来了。
昨日的梦境过后,傅亦黎依旧记不得梦中内容,心中的恨意却像是骤然落下的暴雨,层层叠叠,更加猛烈了。
他身为一只血族,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从文明尚未开化的时代活到科技发达的现代,甚至生死都已经是不重要的那一部分,是可以随时间淡化的东西。
在这期间,有人恨他,有人敬他;有人与他并肩作战,伤疤留了几道;有人自作聪明,背信弃义,死前才悔恨不已;有人跟他约好了百年又百年,酒杯里的酒温了又冷,冷了又温,还是没有相见。
但最终,这些人都化为了一堆腐骨。
为了更好地活下去,他把这一切记忆都封存,但现在,这股恨意却冲破时间的屏障,让那片记忆都有了隐隐松动的迹象。
所以书中写的对,又不对,活了千百年的血族,不是那种尚未接触到人类的单纯,而是已经麻木了。
没有人能陪着他们走到最后,即使是他们的父辈、母辈,在战争当中消亡,也是极容易的事。
如果失去想要活下去的生力,即使是强大如血族,也会在顷刻间化为一堆枯骨。
死亡或许是最终的结局,但傅亦黎总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所以失去一段过于久远的记忆,才是最好的选择。
生命是一场长久的等待。
对于人类须臾百年的时间尚且如此,若说血族,恐怕要往上再加上一筹。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或许是等待一场盛大的死亡,或许在等待一场无声无息的结束,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等待什么,生命本就是如此的寂寞和荒芜。
但司延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温度。
这是多么年轻的一个人类,傅亦黎把他带回家,却发现躺在床上的他似乎不如初见时那样风姿,看上去脆弱许多,正如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生命一样。
虽然被封存了记忆,但傅亦黎还不至于那么迟钝,连年轻人类把自己按在墙上亲吻,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心思。
虽然的确有些奇怪,虽然这听起来就像人类童话书中写的那样,可是傅亦黎总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厌恶的。
小暖灯温暖的光洒在司延脸上,欲发照得他眉目英挺,好看得紧。
傅亦黎压下这些从未有过的心思,想要把药喂给他,但他沉思了几秒,忽然划破指尖,在清水里落下几滴血,然后和药一同喂给了这个神志不清的人类。
然后很诡异地,身体里那股怎么都消散不去的恨意,开始像海浪一样起起伏伏,然后似乎因为其中一方获得胜利,渐渐平息下去,彻底消失了。
这就跟司延刚刚会喊出那句“傅兰格公爵”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个人类身上,似乎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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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效不至于那么立竿见影,司延下午末才渐渐醒来,舒适的床垫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还在做杀手的日子,他按照本能去寻找开灯的开关,却不是记忆中的位置。
这让司延陡然清醒了许多,他按了按太阳穴,凭借着残余的夜视能力,找到开关开了灯。
……不是他的房子。
司延愣了几秒,记忆这才缓慢回笼,他已经不在原来那个世界了,他来到了新的小说世界,还需要完成任务。
但是,这是哪儿?
司延正疑惑着,一道略显熟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醒了?”
傅亦黎拿着一杯温开水塞到他手里,目光温和,却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烧已经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司延瞳孔一颤,如果不是面前的男人既没有穿着上世纪贵族的衣服,眼睛也还是正常的瞳色,他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游戏里:“傅叔叔……?”
傅亦黎温声道:“病得那么严重,怎么还出来乱晃,不在家好好休息,我本来是想去看看你的,还没有上楼,你就直愣愣倒在了我怀里,似乎都烧糊涂了,像是在做梦一样,还喊我……‘公爵’?”
他态度温和地笑了笑,已经让人丝毫想不起那天的厌恶表情:“最近看什么小说了吗?”
“傅叔叔,谢谢你,”司延握紧手里的温开水,适宜的温度透过玻璃壁传到掌心,让他心里难得升起一丝莫名的感受。
心脏好像比平常更热了一些,纤长的睫毛都随着心绪轻轻颤动,“我对你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你也愿意来看我吗?”
发丝随着脑袋一起垂落下来,傅亦黎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收回来的时候,还有几撮头发,像恋恋不舍一样地沾在指尖,无端发痒。
傅亦黎摩挲了一下指甲,那股恨意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他的心脏柔软得不可思议,连眉梢都带上了些许笑意:“我都已经把你带到我家了,你说我愿意吗?”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好像猜测出了一些什么,“那么糟糕的环境也不愿意吃药,看来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先住进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