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记甜品(23)
说完便举着碗冲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给我再来一碗。”
“这么好吃吗?”何守文还没动,他准备等吃完饭再吃,但见赵瑾轩的模样又不禁有点好奇,也想先尝尝。
“吃起来很清爽。”好明辉则十分淡定,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其实这是他第二次吃,第一次他也像赵瑾轩一样十分震惊。
何守文的性子比赵瑾轩沉稳些,他学着好明辉的样子用勺子吃了一口。
冰粉柔嫩软滑,再配上提神醒脑的薄荷,流过喉咙的一刻,瞬间缓解了身上的疲惫。
何守文不语,只一味地埋头狂吃。
“好弟,守着座位,哥哥也去去就回。”何守文吃完也端着碗跑了。
隔壁的摊主正端着饭走来,看着拔腿就往别的摊子上跑的客人,一时不知道手里的饭该放还是不该放。
“他是不吃了吗?”摊主疑惑问道。
“不是,他只是去买个东西,马上就回来了。”好明辉连忙起身接过,解释道。
“好好好。”不是嫌弃他家饭就行。
等好明辉都快吃完饭了,他俩才姗姗来迟,但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份冰粉。
“你不知道幸亏我去的早,就这么一会儿队伍便排得老长了,而鄙人赵瑾轩非常幸运的排到了最后一碗。”
赵瑾轩脸上散发着得意的神情,端着竹碗非常得瑟的炫耀了一圈。
“你不是比守文先去的吗,你为什么会是最后一碗?”好明辉有些搞不懂这个先后顺序。
“第四碗。”何守文简洁说道。
好明辉一时噎住:“还得是你。”
“你不懂,你不懂这一份清爽对一个胖子来说多么重要。有了它我感觉我好像瘦了,变轻盈了,甚至能在书房多做上一刻。”
“我感觉你更像喝了……”
另一边。
饭点还没过,好安已经卖完了。
她今天尤其感谢好明辉带来的一个朋友,在她铺子旁直接狂炫了两碗。
他对冰粉上头的模样,简直就是个活招牌。
学生们逐渐散了,碗都被收回来了,有些还是其他摊主送回来的。
附近的摊主们见她的卖的不是主食,不影响自家生意,甚至还带了一些生意,都对她客气不少。
冰粉在学院打开销路,好安便一连卖了几日,销量最终稳定在一桶半左右。
卖得多,赚得多本是好事,但好安掂了掂剩余的冰粉籽,这还是加上田桂家的也只够她再卖三天。
现在冰粉生意正受欢迎,她可不想歇业。
自然而然,她便把注意打到了山里。好昕休假也一同去了。
好山上果然到处都是灯笼草,斜坡越往上长得越高,结的果也越多。
好安背着篓子一路埋头向前,等发现周围的灌木丛都快没过头顶时,才意识到自己走深了。
“昕昕。”
“姐姐,我在这。”好昕的脑袋已经看不到了,只能听见声音。
好安循着声音朝他走去,“我们不往前走,往回走。”
再往里就容易踩到猎户挖的陷阱。
好安把两人摘的倒在一起,足足大半篓。这么多撑个七八天应该没问题。
“走这里。”好安半路看见一道明显被人踩过的痕迹,没有多想便拉着好昕沿着走。
走着走着,好安渐渐发现不对劲。
好山在村子的北边,上山要往东走,下山便是往西,但这条路看似往西,每走一步总让人觉得就快要到山脚了,实则在把他们往北带。
看着村子逐渐落在身后,好安赶紧调转方向,往西南去。
这一块好像很少有人来,绿草和灌木直挺挺地向上,十分遮挡视线。
好安除了篓子没带其他东西,只能拿根树枝敲打前面的路。
草木的根须像一张张手,半遮半露地抠着地面,坑坑洼洼极容易绊人。
好安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摔倒,眼看整个人就要朝旁边的浅沟滑去,她连忙伸手胡乱地抓了一把,堪堪稳住了自己。
这一下要是摔进去,最少躺个十天半个月。
幸亏抓住东西了,好安重重呼出一口气,手里还下意识的握着刚刚抓住的东西。
“姐姐。”好昕一直跟在好安身后,见姐姐摔了便连忙过来扶人。
“你不要过来。姐姐没事。”好安刚准备起身,脸色却突然变了。
她抓着的东西怎么是热的?
还没回头,好昕的声音便从上面传来。
“姐姐,这里有一个人。”
好安顾不得整理衣服,连忙起身看去。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晕倒在地上,周遭的草木繁盛,把他遮掩的极为隐蔽。要不是她刚刚摔倒,带歪了不少灌木,寻常路过这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姐姐,他一动不动,是死了吗?”
男人衣服破破烂烂,勉强蔽体,胳膊和后背上是一道叠一道的伤疤。
“没,还是热的。”说着,好安拿着树枝拨开四周的灌木,露出男人的全身。
一双红肿的脚格外醒目,同时好安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脱皮、红肿,一看就是长时间泡在高浓度的盐水里被腐蚀后的模样。
好村不临海,但好山东边的高田县却是紧挨着大海。高田县靠海吃饭,可靠的不是捕鱼而是晒盐。
大晏国盐的开采和销售都由官府和权贵把控。他们为了方便管控,常常签充罪犯为盐丁。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安立刻收了树枝并把周遭的草木复原了七七八八。
看着好安的动作,好昕面露疑惑,问道:“姐姐,我们不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