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佛子强势爱(19)
……
豁,豁出去了!
她眼眸一闭,缓缓挪动,前倾,直到耳朵触碰到了什么。
她浑身一颤,跟着周身都热了起来,呼吸不可抑制地加快,她仍没有停歇,只缓缓地,上下蹭了蹭。
空气停滞了瞬,四周好似陷入了某种沉静之中,只有她的心跳很快,一下一下擂鼓一样响在她耳边。
她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刚要起身,却有一冰凉的手径直落在她下颌,而她原本抓着的手一下落空,接着另一冰凉落在她的后脖颈,指腹按在肌肤上时还缓慢地摩擦了瞬。
她心口猛地一跳,就要反应,却又被后脖颈的力道带着被迫仰头,在下颌的手一下揭开她的面具,眼前一阵光亮,她眯了眯眼适应光亮,他却再次用力,将她猛地往前一带。
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他仍是那副模样,浑身紧绷着,神色戒备着,眼眸却一错不错看着她,视线扫过眉眼,鼻子,嘴唇,最后停留在耳朵上,又不动了。
他的视线极具倾略性,她感觉自己耳朵连带着面颊都开始发热,她舔了舔干涩嘴唇,余光中瞧见那被扼住脖颈的人已经远远跑开,医修也松了一口气,而听雨阁阁主正好以整暇看着,眼眸里尽是兴味。
救命!
人是救下来了,可她,她怎么办?
她小弧度动了动脑袋,又被力道一下稳住,冰凉指尖再次划过她脖颈,像在丈量,又像在考量。
不,不会是在思考,要不要折断她脖子吧!
思及此,她耳朵一下竖起,接着某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过去,脖颈处的手也不动了。
她努力平缓自己的呼吸,并不断投去眼神求救,那边的医修收到眼神,他立即点头,随后丢过来一把刀。
他还说:“他这副模样是受了重伤陷入梦魇了,认不得人又这般攻击,可能是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某个时刻。”
他识趣没有问从前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只说:“姑娘既然能靠近,那……那这最后一点伤就交给姑娘了!姑娘放心,在下在旁边以灵力做辅,定不会出事!”
幸千:……
谁?她吗?
意思是她现在要在认不得人并随时会杀人,还没有理智的莫无眼皮子底下,拿刀,再在他的伤口上,割点肉,是这个意思吗?
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脸上热度一下就下来了。
她试图挣扎,结果那医修又说:“姑娘可能要快一些,他身上的血快流干了。”
流干,什么流干??
她看向伤口,还在不断流血,算了算,这伤口流血已经很久了,确实要流干了,而且现下确实,除了她没人能靠近。
……她可以的,对。
她再次深呼吸,没事的,幸千,不就是拿刀割肉吗,就当割猪肉了!
她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摸索着,在床边缘拿到刀,这刀呈柳叶状,应是医修特制的法器,摸在手里温温热热,刀尖也隐隐透着灵光。
她试探着将刀握在手里,并把自己往前挪了挪,他没有动静,视线仍注视着她的耳朵。
她于是又试探着抬手,将刀尖对上他的伤口,伤口别处都敷着灵药,只有一处已经腐烂的位置格外明显,她抬头看了看某人,他没再看她的耳朵了,只这样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脖颈处的手再次摩擦过肌肤,指腹按在血管的位置,轻轻用力。
力道不重,却让她一下抓紧了手里的柳叶刀,刀柄印刻在掌心,酥麻的疼。
她呼吸一下急促,却没有挪开视线,只这样看着他,带着水汽的眼眸透露出认真,她放轻声音:“我不会伤害你。”
脖颈处的手倏地一顿,她顺势抬手将他的手拿下来,他却一下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死死握住,像之前一样。
她神色一怔,在心里,在深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悄悄塌陷了一角,悄无声息地。
她蓦然地想,他是不是,在彷徨?
她于是神使鬼差地加上了句:“莫无,我不会离开。”
他神色竟真的有一瞬松懈。
就是现在!
她心跳极快,手猛地挥动柳叶刀,手起刀落,一道腐肉被迅速割下,接着医修的灵力接踵而至,将刀口的血液一下凝滞。
“姑娘!灵药在旁边!”
她急促呼吸着,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却准确拿起灵药,倒在伤口上。
药液的清香覆盖了血腥味,莫无也倏地浑身一僵,随后倒了下去,只是手仍紧紧握住她的。
她终于松下一口气,浑身瘫软一样倒在一旁。
医修迟疑着,一步一步小心上前,确认莫无不会再突然奋起攻击之后才到床边给人包扎。
幸千看向医修,医修了然:“姑娘放心,伤口已经处理妥当,如今晕倒只是因为方才那一刀下去,将他一直绷
着的精神瓦解了,他便晕过去了。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本来也就靠那点精神撑着。”
原来是这样。
幸千终于放下心,缓缓靠在床边。
听雨阁是黑市深处的一处阁楼,偏殿之外正是一处园子,她看向窗外,昏暗灯光下只能依稀看见树的轮廓,像是冒了新芽。
她有些困了,逐渐地,意识渐沉。
——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傍晚,她迷蒙着睁眼,发觉自己睡在一张被挪过来的小榻上,小榻靠着床,而她的手正与床上的莫无手相连。
她迷茫了瞬,接着立时坐起身,去看床上的莫无,他面色还是白着,但看着已经好了很多。
她松下一口气,又瘫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