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佛子强势爱(50)
秦逸神色一顿,他倏地捏紧手里衣裙,分外用力,衣裙几乎变形,他喉头涩然:“对不起念念,我是个胆小鬼。”
身为如一宗的大师兄,如何能喜欢女子之物?他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宗门脸面,又如何能穿女子衣裙?三年前他去人间,便是此事几乎衍生成心魔,他修行不得寸进,只去了之后仍不曾缓解。
他甚至开始眷恋那一段可以日日穿女装的日子,而那两年,只有一条四念鱼作伴,他又觉着这一段日子需得深藏心底,便将四念鱼放置在一灵力充沛秘境中。
谁曾想,谁曾想……
他陡然出声:“你可还记得是谁杀了你?”
秦念念摇了摇头:“那人浑身都遮着的,记不清了。”
她撇了撇嘴,伸手去抓秦逸衣袖:“姐姐,我好难过,可我为什么哭不出来?”
因为魂体无泪,死去的人,已经不会哭了。
海棠扭过头,抹了抹眼角,幸千也凑近莫无,她捂着心口,只觉得堵得慌,如何也不得缓解,她小声问道:“和尚,她还有办法脱离祟气吗?就像海棠一样,也能重新活下来。”
莫无眉眼微动,视线下挪,瞧见了对耷拉着的耳朵,还有她愈加小声的声音:“或许,我的血是不是……”
他听言神色一变,倏地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话种终止,她缓缓抬眸,微圆的眼眸透着水汽,又教他陡然扬起的情绪缓缓松懈。
他缓和了声音,带上安抚:“不必难过,她已找到姐姐,执念已消,已没有遗憾了。”
染上祟气的魂体多是两种结局,一是被祟气催使着杀人,变为厉鬼,而执念更深,会进一步作乱,这类魂体通常难以教化,只能将其击碎,再封印祟气。
还有一种,这一种少之又少,至今为止也没有几例,那便是魂体自身消解了执念,祟气无可依托,便会随着魂体的消散而消散。
幸千并不知晓这另一种情况,她又问:“执念已消会如何?”
莫无抬手,指腹滚过白玉菩提:“阿弥陀佛,执念既消,魂体,便该散去了。”
话音一落,秦念念本就透明的手竟开始化作粒粒尘埃,接着周遭水流开始消融,从上而下,一点点地,露出原本的模样。
有湿润书册落了地,有沾着水汽的书架缓缓显形,而秦念念抬起了自己逐渐消散的手,她歪了歪脑袋,去触碰秦逸。
尘埃无形,秦念念便也没有碰到秦逸,她仍在往前,直到脑袋碰到他衣襟,她笑着:“不过没关系了,最后还是见到了姐姐,姐姐也见到了我变成人的模样,这就很好了。”
话音一落,她脑袋也化作了尘埃,连带着祟气一同缓缓消散。
秦逸抬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离开的人已经离开了,他抿着唇,指尖繁复流转,灵力倾泻而出,他不可抑制吐出一口鲜血,他仍在继续,直到阵法落成,他身形陡然一晃。
莫无看向阵法:“滞灵阵,如此古老的阵法都已参透,修为金丹,低了。”
幸千问道:“滞灵阵做什么用的?”
莫无应:“滞灵阵可重现魂体记忆,消散的魂体无法逆转,他应是想找到杀她的人是谁。”
话音一落,一段影像似明似暗浮现,幸千看了过去,只见一浑身都遮掩着的人将刀刺入秦念念胸膛,接着他引出半枚带着灵光的果实。
他端详
着果实,似是笑了一声,随后飞身而起,扬长而去。
他样貌无法辨认,秦逸不死心,又催动阵法重现了一边,莫无也看了过去,他本是随意瞧着,却在那人拿起果实时陡然凝眸。
“停。”
秦逸依言停下,莫无缓缓凑近,在瞧见那只手腕内侧的一朵水仙纹身时身形眼眸陡然一冷,接着沁出杀意。
秦逸觉察出不对:“佛子可是认出了此人是谁?”
莫无不曾回答,只问了一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可能知晓此事发生在何地,又是何时间?”
秦逸摇了摇头:“不可,如此画面已是我极限。”
话音一落他又吐出一口鲜血,身形一晃,阵法倏地溃散,画面化为虚无。
莫无握紧了拳,幸千似有所感,她上前:“怎么了?”
莫无垂眸,手落在她耳尖,似要摩擦,她下意识躲过,他的手便落在她肩头,便是这样搭着也能觉察出他身形是如何地紧绷着。
她抿了抿唇,抬手扯住他衣襟。
他在这时出声:“姑娘可曾记得贫僧名讳?”
她歪了脑袋,想起了两个字,迟偃。
他又要去碰她耳朵,她来不及躲过,指腹摩擦在耳尖,一阵酥麻,她被刺激得闭了眼,连忙抬去手解救自己耳朵,接着又听见——
“二十年了,我终于寻到了他的踪迹。”
她解救耳朵的动作一顿,他似要再碰,她下意识抓紧他的手,她眨了眨眼。
所以,是那个人?莫无一直在找的人?
第31章 亲密
水流彻底褪去,唯有地面残留的水渍显示着这里曾发生何事,“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接着是万长老的声音:“可有解决?”
几人在三层,万长老的声音从下方传上来:“佛子,秦逸,几位可还安好?”
四周安静着,唯有万长老的声音在回荡,由远及近:“各位?”
幸千如梦初醒,发觉自己正抓着某和尚的手,她急忙松开手,往旁边挪动,手不自觉摸摸耳朵,酥麻仍在。
这人,算了,他心情不好,摸一下就摸一下吧。
脚步声从下方传来,她瞧着自己尾巴,又着急忙慌从储物戒中找衣服,不等她找出,一带着熟悉味道的黑袍披在她身上,接着宽大帽檐遮住了她脑袋,耳朵被妥帖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