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小娘子(748)
投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脑海闪现出许许多多的画面,很凌乱,那些画面闪现得太快,她想看清楚,很想看清楚,可总是来不及,还来不及看清楚那画面就远去。那是怎样的画面,为何会如此的熟悉?
一个男人,顶天立地的立于云雾之中,不知道那是哪,只晓得那里烟雾坏绕,周围的云气有祥瑞之色也有哀怨之彩,那是哪?安晓晓不知道,她只觉得那里很熟悉,真的很熟悉。那个云雾中的男子红袍猎猎,银发飘扬,目光坚定。银发黑眸,长身如玉,他本是芝兰玉树的绝色男子,此刻却如一名远古战神。
内敛的霸气锋利外露,睥睨天下。四周的技能不断地释放,各种光彩在云雾中掠过,时有爆炸之声,时有惨叫之声,那男子就站着这样的光晕和声音中,以强硬的姿态守护着他的信念,他的爱恋,他的肩膀仿佛撑起了整一片天地。周围的一切都不能扰乱他的心绪,周围的喧闹声慢慢安静下来……他依然立在原处,安静地,栖身于荒野,穿着石头的外衣,却以一份纤细的心境,细数着光阴岁月。
周遭是苍凉的风声,呼啸着掠过,原野披一身尘埃,沧桑着容颜,温柔地容纳那些散碎的零落。玲珑的光影在晦暗的树丛里穿梭,交叠。一些树的影子,颤慄着,在荒原的风中静静遗落。枝叶婆娑间,洒下一地的缤纷落寞。而遥远处,山峰伟岸,云水婀娜,岁月依旧静好,世间又经过了多少轮回,终于回到一片清明澄澈,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依旧守护着他该守护的东西。经年的沉寂,容颜没有被风霜侵蚀,琢磨。
只是,谁的心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那份爱恋越来越深厚!青葱的娇靥,随风逝去。柔软的心事,遂变得沉默,冷硬,坚如石刻。数晨曦,复日落,光阴蹉跎,所有的影子在黑暗中尽皆埋没。静静地裹藏起曾经细致的纹理,再一一地,镶嵌进厚重的泥石。沦陷。湮没。纠结。契合。千百年的时光,就这样,一蹴而过。
他想,在这天地间,至少可以,有一个安静的角落。那里,可以有薰香的风,和彩色的云朵。山峦葱茏,水声吟哦。而他,微笑着,为她,安静地坚守,安静地等待。晓晓,若我,来这里,只为了续那一份前世的约。若奈何桥头的孟婆汤都不能抹去彼此记忆的深刻。
那么,纵使等待漫长得没有尽头,纵使经年的风霜将我的颜色濯洗得洁白胜雪,我依然可以伫立着,以最初的姿势,延续。直到天长地久,沧海渐变成无边的荒漠。而我知道,你必定会来。你来的时候,我必定是盛开,开成淡极的绝色。于是,我从容地等待。
第804章 不信男人的嘴
京城里最热闹的要属丞相府了,干女儿要出阁,亲生女儿要出阁,这婚期还紧紧的挨着。一个嫁给太子妃,一个嫁给小侯爷。丞相府家的女婿一个比一个强悍,世人羡慕不已,安家一时又成为了人们饭后的谈资。正厅里:丞相,安承,萧寒,云飞舞,紫月,花袭,花蕊……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品茶,话家常,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从表面上看,真是其乐融融,这笑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在大家品茶谈天之季,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这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可能是跑得太急,那张小脸都涨红了,也许是觉得气氛不对,猛然抬起头,才发现正厅里还坐着小侯爷和萧将军。她瞠目望了望丞相和安承,随即面色一紧。
“奴婢见过将军,见过小侯爷……”这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行礼。“大胆丫头,在老爷面前如此失礼?”管家板着一张脸怒斥这个小丫鬟。在富贵人家,丫鬟都是受过管教的,不可慌慌张张冒犯主子,这丫鬟有事应该向管事的老婆子反应,怎可慌张的跑进来?管家是一个严谨的中年男子,严肃的看着丫鬟。
“算了……”丞相摆了摆手,示意管家不必与这等丫鬟计较,“你如此慌张,究竟何事?”与管家相比丞相倒是很慈祥。“老爷,您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把翠红姐姐的手砍了……怕是要闹出人命,奴婢们劝阻不了,所以……”这小丫鬟惊慌的说到,可能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眼眶里泛着害怕的泪光。
呵呵,一石击起千层浪!正厅里顿时安静了。云飞舞的眉头也皱了皱,安蝶的手筋和脚筋是被她废的,用了几层功力她自己知道,安蝶这辈子都不可能正常,别说杀人,就连日常的生活的都需要人料理,连大小便都要人伺候,她怎么可能砍了一个丫鬟的手臂?萧寒,安承和小侯爷都知道安蝶的状况,就算她想杀人,她也没有那个能力,更何况在丞相府,到底出了什么事,让这位摊在床上的二小姐大发雷霆,砍掉丫鬟的手臂?
以丞相为首的一群人匆匆忙忙往安蝶的闺阁赶去。自宴会回来后,云飞舞就没见过安蝶,大家也都知道她们的恩怨,在云飞舞面前也没人提过安蝶。如今被废掉的安蝶又要杀人了,云飞舞很好奇,她很想知道安蝶究竟是用什么法子杀人,又或者说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功力,有高人为安蝶接了经脉?
安蝶的闺房里,那名叫翠红的丫头半跪在地上,右手紧紧的捂着那碗大的伤口,鲜血哗啦啦的流着,地上全是血,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脸上挂着泪花……几名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安蝶的床边,小声的抽泣着。血腥,杀戮,恐怖,死亡!这闺房里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血腥味你夹杂着**腐烂的味道……满地狼藉的地上躺着几节血淋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