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我拿到登基剧本(科举)(14)
老爷子神色不变,他根本没看那边,贺云昭顿首,“失礼了。”
她抬抬下巴看向曲瞻,轻笑一声:“玩闹而已,兄台莫激动。”
曲瞻听了瞬间愤怒,他只是说句话怎么就说他激动了,豁然起身,“你!”
唉,男人,就是冲动,一看就是被当枪使的大傻子,不然谁会说这种得罪主人家的话,对子是小道,可考校的人是齐钧大人啊。
“方才大人考较学生,学生这里也有个对子倒是颇有趣味,也请大人品鉴一二。”
贺云昭没有看曲瞻,反而环顾了一下他坐的周围几位,隐约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她一一看着他们的眼睛。
强势的人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她声音平和温润,“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齐钧一听到尾字是真憋不住笑了,这小子还挺坏,他清清嗓子:“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芦苇长在墙上,根基不牢,头重脚轻,竹笋外表嘴尖皮厚,而腹中没有学问。
曲瞻瞬间脸色煞白,忍不住扭头和师兄求救,只得到几个回避的眼神,他颓丧的瘫坐下去。
穆砚不愧是贺云昭的好友,他已经开始跟身边小声嘀咕曲北的新外号了,‘曲竹笋’。
整场文会贺云昭安坐在齐钧身侧,时不时交流一二,齐钧也心知,本是为了人过来给做衬托的,没想到反了过来。
他可不管那些,年少时也是才压群芳的人,如今也是一样的脾性,才华是最显眼的东西,没有就是没有,硬要衬托也只是瘸子里面拔高个。
他肃脸认真提醒道:“若是结束后有人找你说教什么,无需顾虑,尽管到老夫这儿来求教。”
贺云昭低头谢过,但抬头看着齐钧又道:“学生倒是有一办法叫他们心服口服。”
“哦?”
“秋海棠最盛的时节怎能不写词呢…”
文会尾声,便要以在场文人之作合一文册,由主人家齐钧大人作序,亲点贺云昭第一个写。
宣纸在红木桌上铺开,穆砚咬牙:“让一让,让一让。”
顶着人群中的不满和一些个黑手,穆砚挤到了前面去,扑倒桌子前,大喊:“大人,学生来磨墨!”
齐钧疑惑,这个也有人抢吗?他点点头:“那就你来。”
墨条晕开,秋海棠的香气纠缠着墨香,贺云昭拢起袖子,她喜欢全神贯注写字的感觉,从手到眼,从心到笔尖,这种精神逐渐凝视的感觉令人沉迷。
齐钧写好序后站在一旁看,“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
“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
“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
一句一句落入众人耳中,还吃酒的老头们脸上一呆,随即身手矫健的冲上来将小年轻们都挤开。
“绿肥红瘦,这句妙啊真妙!”
“好啊!”
只听见声音激动的众人到近前一看,宣纸上的字迹,严谨大气四周规整,笔锋处重且利,可见其人非词中那么婉转。
刘苑笑的脸颊都要痛了。
“恭喜恭喜,看来翰章书院又出一才子啊!”
曲瞻愣愣的听着众人的称赞,师兄们也纷纷抛弃他上前去奉承起来。
齐钧竖眉瞪眼的挥开旁人,这么好的词,原本和拓本能一样吗?
谁都别想抢!这是他的了!
曲瞻低着头瘫坐在座位上,一声轻响,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长靴。
抬头,那张可恶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第7章
仰视的视角并不舒服,但当一张秀雅的面庞映入眼帘时,曲瞻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你,你来做什么?”
说罢,他垂头扭向了反方向,已然是羞愤的难以面对贺云昭。
再蠢的人直到此刻也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曲瞻紧咬嘴唇,一张青青白白难看的像死了半个月又挖出来了。
本也怪不得旁人,都是他恃才自傲,见不得旁人比他强!
又先入为主自以为文会年轻人中以他学识最好,被人一挑拨就认为是贺云昭抢了他的机会。
如果他不是个傲慢自大的蠢货,那此刻也不会落入这般境地!
曲瞻气的是自己,更难面对贺云昭,他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还要把羞辱还给我?
隔着一层血肉贺云昭又不钻进他胸膛里去看,此时见这人扭头不想交谈,她也不甚在意。
贺云昭右手轻抬抖抖袖子,羽翼般的睫毛缓缓抬起,“听齐老说你的骈文写的不错。”
她看着身前的脑袋又扭了回来,心中颇觉好笑,她温声道:“今日之宴有齐老作序,但若是能加一份骈文亦是锦上添花的妙事。”
“每位都留下了一份诗词,若是兄台不加入,岂不可惜。”
曲瞻缓缓抬起头,他小心翼翼的仰头看着贺云昭,一根紫竹笔横在眼前。
贺云昭道:“这是方才用的笔,兄台?”话音未落,只见曲瞻猛的低下头面红耳赤,羞愤难当。
她用余光瞧了一眼周围,轻笑一声放下手,未料手还没放下,笔已经被人一把抢走。
曲瞻眼睛都湿了,耳根脖颈红成一片,傲气的样子荡然无存。
“我写!”他低喊道。
大放光彩的才子是文会的中心,不过是消失了一会就被人扑过来拉走了。
贺云昭一个踉跄,被人拉着往中间去,她细细回答近来念书的进度和对经义的理解。
人群中的少年肤白莹润,眉毛张扬的飞起,神态却是那样的谦逊,嘴角无奈的笑着被老先生们拉去写字,又惊慌的连连推拒老头子们非要赠送的名贵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