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反派会双向读心!(98)
又一局棋结束。
对坐已然离场。
结果并没有太多新意。
季长风嘴角
上扬,语调依旧不疾不徐:“人走了。”
闻言,方亭旁被遮挡的的竹从旁走出来两人。
“主人。”来人嗓音尖细,恭敬的作揖,抬头的瞬间,露出的那张脸赫然就是贺玺。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季辞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父亲。”
他作揖的拳头攥的很紧,方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这段时间,他就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个父亲。
他们并不是一对关系亲近的父子,很多时候,季长风甚至对他近乎严苛。
但他一直都很崇拜他这个父亲。
就像是孩子对父母那种天生的孺慕之心,但眼下他却突然开始不确定起来。
“回来了?抓到人了吗?”
季长风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季辞脸色一白,末了开口:“没有,我会去刑堂领罚的。”
贺玺扫了季辞一眼,他虽然对眼前主人的这个儿子没什么好感,毕竟,先前他几次三番的帮那群人,但是在听见他主动去刑堂领罚时,心中还是免不了升起几分同情。
刑堂他就去过一次,挨了五鞭子,结果趴了半个月。
他上次放走那两人之后,就已经挨了十鞭,现在才过去多久,就算是铁打的脊椎,也受不住。
不过,贺玺不知道,一回生二回熟,从小被打,自然
季长风听见他这话,倒是罕见的露出几抹兴味来。
他这儿子什么时候成了会为别人,而去主动领罚的性子?他是该夸他一句无私,还是夸他一句没脑子?
“阿辞,你要知道,我并不是想罚你,但你总是试图破坏北天师一派的大计,我不得不罚你,你要记住,这罚,是要让你记住不能再犯的,而不是让你继续错下去的免死金牌。”
“记住,没有下次。”
……
刑堂里,长鞭落下,季辞面上冷汗涔涔,血色尽失。
疼痛卷席全身,他几乎撑不住,跪倒在地。
脑子里是季长风的话:“阿辞,记住,统一两派天师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是浮云。”
“不要对敌人太心慈手软,这样会让我以为,我的教导方式出了问题。”
他眼前飘过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儿时父亲高大的背影上,那是他最崇拜的。
他是北天师中最厉害的天师,一直守护者北天师,所有人都尊敬他,他继承掌门一职后,北天师一直都狠狠的压在南天师的头上。
势力不光深入江湖,甚至是深入朝廷。
是真的做到了蒸蒸日上。
他救百姓,可也害百姓。
甚至于,他害的人,比起他救的人要多得多。
季辞想,他已经为吞并南派天师魔怔了。
他脑子里突然又多了很多画面,有他当初在忘忧山庄时,看见的尸山血海;有白芷行去救那群孩子时坚毅的目光,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于明亮,甚至衬的他自行惭遂;还有当时船翻后,那些百姓望着他的那种渴望,渴望活下去……一切的一切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呼吸不过来。
其实当时在忘忧山庄,他看见莲花花纹,还有贺玺反常的举动时,就察觉出了异样。
他没有白芷行那样善良,善良到能豁出自己,但是他也做不到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许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铭记于心的教导,全是错的。
……一瞬间他脑海里那高大的背影轰然坍塌。
-
明德殿内。
一个白衣老者手上掐了个诀,将一滴血落在昭然额间。
下一瞬,昭然手腕上亮起一道金色。
商危亭几乎是将昭然抱在他腿上,一边抚摸着昭然的发丝,一边语气温柔的要腻死人:“这傀儡丝会对皇姐有影响吗?”
面对眼前的一幕。
白衣老者头皮有些发紧,根本不敢直视,略微垂着头:“陛下放心。”
“微臣已经斩断了这傀儡丝的另一端,剩余的傀儡丝只能暂时能让长公主殿下的思维和行动迟钝,不碍事。”
“那就好,下去吧。”
商危亭笑得森然:“记得管好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微臣年岁大了,不记事。”
白衣老者慌忙表忠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杀人灭口。
出去的时候明显没有来的时候那般沉稳,步子都迈的更大了些。
商危亭其实并不在意别人会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乱|伦,从前在冷宫的时候,早就习惯了别人骂他灾星,他早就习惯了,但是皇姐不行,皇姐就是那天上最狡黠明亮的月亮。
她就该高高的悬于空中。
只要再等三日,等三日祭魂阵启动,他的地位被巩固,他一定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届时,也不会有任何阻力,就算是太后也不行。
至于现下,偷溜进皇宫的这些家伙,就让季长风去处理吧。
商危亭轻轻环抱住昭然的腰。
他只想好好的和皇姐呆在一起。
就像小时候那样。
商危亭期待三天后,却又害怕,他害怕看见皇姐清醒后厌恶的眼神。
他根本没办法自欺欺人,皇姐不喜欢他。
她从来只把他当弟弟。
商危亭眸中的妒恨几乎要涌出来。
可他不甘心!皇姐想找谁他都能忍受,但他受不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把他推开。
第58章 暗门一排傀儡
“他走了。”殷知意压低声音,目光追着商危亭。
年轻的帝王身披一件明黄色的龙袍,没有带任何随从,手里提着一盏青灯,火光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