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人嫌放弃死缠烂打后(57)
沈朝扣了扣手指,看着楚琅安静痛哭模样,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做错了事,有些惴惴不安。
他抱住楚琅,安慰道:“哥哥...你不要伤心,你难过,我也很难受。”
楚琅摸了两把脸,又用茶几上的冰酒敷了敷脸,勉强恢复镇定。
“哥哥也不是怪你,哥哥是怪自己。”语气很平静。
沈朝讪讪的,觉得自己真坏。
但转念一想,楚琅接受不过来也很正常,毕竟这幅身体当了那么多年小傻子,醒来恢复神智没多久,就会在外面和男人亲嘴了,真是吓人。
这和自己家养的小猫刚在和家里人撒娇转眼就出去鬼混了有什么区别?
楚琅已经很有气度。
唉,要怎么办?
“哥哥,你吃不吃蛋糕,我再给你切点过来。”沈朝找个借口溜了。
出了套房不远处的走廊拐角,果然有个人影杵在那,沈朝走过去轻轻推了那人一把,埋怨道:“你和我哥说那些做什么?”
小猫发脾气了,傅斯言没被推动,嘴角翘着,指腹在表盘上蹭两下,语气不紧不慢的:“我只是想告诉一下楚总,我听说,两个人在一起后是要见家长的。”
“是不是太快了,也有点太敷衍了,”沈朝果然有点没良心,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今天是我生日呢,下次吧,今天不算不算。”
傅斯言听懂了沈朝的言外之意——少过了一个纪念日。
真是可爱,真是鲜活,连自己的病体都似乎被振奋了,唇边的笑明显几分,傅斯言低头捧住沈朝的脸,对着贴了贴。
“你脸好热,喝酒喝的?”距离很近,气氛很暧昧,姿态也如咬耳朵般,“朝朝你的确容易醉。”
挨得这么近,旁边的视线都被挡住了,又只有眼前这个人,其他感官都放大,沈朝捕捉到来自傅斯言的有力心跳,咚咚咚,每一下都好似带着他一起。
长长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又掀起和眼前人对视,青年小声反驳:“才不是,明明是你咬的。”
低低的笑声再传来,两人的气息也要交融到一起了,傅斯言总带着虚弱的凉意,沈朝却是热气腾腾。
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黏着沈朝的嗅觉。
脸颊也是,只感受到对方双手贴着他的温度,连手心的触感是柔软还是僵硬都不太能分辨了。
傅斯言:“好不一样的感觉,我好喜欢你。”
沈朝不说话。
傅斯言又说:“不要冷落我,理理我。”
什么小学鸡,沈朝忍不住不说话了,“我理你,这段时间我去听傅老师讲课好不好?”
也没有多少天,临近学校放寒假也就十几日,沈朝想的很好,正好他们发展一下感情。
傅斯言说喜欢他,沈朝并不怀疑,但楚琅说的也没错,这点喜欢微不足道,来得容易去得也很容易。
倒不是说希望得到来自未婚夫这个身份的喜欢,沈朝只是希望喜欢自己的人可以再多一点。
多一个也好,他也会努力去喜欢对方的。
总不能每个人都像那个人一样冷心冷肺吧?沈朝觉得自己命应该也不会那样惨,就拿再活一世说,他都再活第三次了,命运实在待他不薄,虽然前两次都是短命鬼。
“我还想亲亲。”傅斯言好像有点沉沦于此的意思,但这也不能责怪于他,毕竟沈朝的唇看上去亮晶晶,格外红润,十分好亲的样子。
至于好不好亲,没有谁会再比傅斯言更了解。
沈朝有些为难,侧头看了一下周围,才慢吞吞拒绝,哼唧唧的:“不可以了,已经肿了。”
“不过,”他话音一转,稍稍踮起脚仰头,贴上对方微凉唇瓣,“我可以偷亲你一下。”
触感转瞬即逝,沈朝拿开捧着自己脸的手掌,“我现在要去找妈妈和哥哥了,再见哦。”
无论是那触之即离的吻,还是眼前人和他说再见后离去,都太快了,傅斯言带着迷茫睁大眼,沈朝已经走远了好一段路。
看着离去的身影,傅斯言掩住嘴唇,笑声轻轻,但下一刻脸色又迅速苍白了起来,胸腔里冒出的痒意简直止不住,男人闷声轻咳了几声,随即大口喘气好几下,才勉力止住自己的病态。
助理终于找到他,连忙为雇主披上外套,在一旁轻声询问:“先生,外面夜深露重,我们回去吧。”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耽误了这么久,宴厅人群好像都散了。
手指轻蜷,傅斯言颔首,后知后觉感到一丝疲惫,但心房却是暖融融的,都是因为今晚这个人。
好奇妙、美妙的感受。
“与楚朝的婚礼,年后可以尽早举行吗?”在车上,他这么闭目询问,指腹轻轻摩挲着椅靠,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古怪的举动。
又忍不住要笑。
林助才得知今晚他们确定关系没有一小会,又听到雇主这样、简直算是急不可耐的问题,怔了怔,才想起来答复:“可能要过问一下傅总。”
傅总指的是傅斯言的双胞胎弟弟,如今傅家的真正掌权人。
“好。”自己的终身大事被拿捏在别人手里傅教授也不生气,犹是闭目养神。
林助从后视镜瞧了一眼男人,半响斟酌道:“楚先生,看起来很活泼。”和您很适配。
后座安详的人清艳的脸上终于带了丝生机。
等到宾客全部散去,楚琅已经有些醉意,沈朝倒是没喝多少,脸上也不见困意。
两个孩子回到家,沈知窈已经睡下,沈朝给哥哥煮了醒酒汤,给楚琅送过去。
楚琅刚洗完澡,还在勉力支撑着没有入睡,准备继续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