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人嫌放弃死缠烂打后(63)
“我是说你,”沈朝给那头拨语音,响了三声就被接起,“你好乖好可爱。”
“……”那边的傅斯言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傻掉了。
沈朝也不在意,开开心心地凑近听筒亲了一声,“啵唧”一声,凑得有些近,声音在那边听起来或许会有点响亮。
随后也不等傅斯言说话,就那么自顾自地挂了电话,跑去厨房帮忙。
电话的另一头。
傅斯言宽大的手掌里还握着手机,直到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响了好几下,男人才反应过来,耳际微微浮出红晕,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过了好几秒,直到心里的振奋勉强被压下去,傅斯言才想起来身边的人。
偏头,傅教授看向身旁站着的男人,语气和缓:“抱歉,宴总,找我什么事?”
宴雪然站在他身旁,表情很冷。
他来的不巧,恰好听见这对爱侣的甜言蜜语,他本应该避开的。可宴雪然没有,他面无表情的听完了一整个对话,包括那道对着听筒的啵唧声。
真是好甜蜜,他也真是好格格不入。
可为什么心口处,又密密麻麻的泛着痛呢?
“过来和你打个招呼。”宴雪然最终什么也没说,原先那点小心的怀疑已在听完这通柔情蜜意的电话后什么都不见了。
而那点怀疑,则显得他那样他自作多情。
不过,宴雪然还是难以接受,有人顶着沈朝这样一张脸,连声音也像,只是更青涩甜润一些,去那么亲近一个人,为旁人脸上泛起春色。
甚至在不久后,会与旁人迈入婚姻殿堂。
心疼得要撕裂了。
次日清晨,沈朝早早起床,楚琅已经买好了早餐,几屉散着热气的早点摆在餐桌上,见他洗漱出来,楚知窈从厨房里端出豆浆。
沈朝顺手接过,一口吞了半杯,又囫囵吞枣地挑了几口早点就说饱。
楚琅筷子放下:“要不要我送?”
“我打车就可以。”沈朝说。
楚琅忍不住酸:“让傅斯言找人来送你,他那个腻歪劲,自己送不了,派个人也不会吗。”
车已经到了,沈朝拎起包打哈哈:“期末了,他很忙,我都没有和他说我要出去。”
沈朝听见楚琅重重“啧”了一声。
快要进入大寒,室外的温度越来越低,但还没有下雪,沈朝坐在车里看外面的景色。
道路两旁的常青树绿得发黑,一年四季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今天虽然有些冷,太阳却格外大,也没有什么风,沈朝指尖探出车窗,轻轻呵出一口气。
沈朝到汇合地点的时间不算早,和上次一样,由小沙弥引路,带着他们去分配任务。
沈朝已经在这做过两次义工了,给他们倒茶的小沙弥已经认得他,见他来了,就忍不住笑:“你人真好,谢谢你们帮我们分担这些事情。”
“你想不想求个签,我们这求签很准的,我找师傅帮你看,”他盯着沈朝的脸色,赶紧道,“不要钱的。”
右眼皮跳了跳,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个弯,沈朝点头说谢谢。
斋饭之后,小沙弥领着沈朝去找他师傅了,师傅在地藏殿的院子里看树,乐呵呵的,听说来意也不推拒,边把签筒递过去还和小和尚说起其他的事情。
沈朝四处拜拜,拜完就回来抽,原先也不大在意,可真抽签时,心情又略带忐忑,指腹摸到纸条子的触感,翻了几下,沈朝摸了一张出来。
翻开,三个大字在右边:下下签。
小沙弥挠了挠头,就听师傅说:“封建迷信不准啦。”
沈朝心情不免沮丧,仔细看了又看,但他看不太懂上面批语的意思,师傅气定神闲地说这个不准,让他把签折成条子挂到院子中间的树上去。
沈朝垂头丧气地这样做了,又回去原先的香炉子那边拔香。
烟雾缭绕间,他就瞧见了白瑜年。
好吧,签还是挺准的。
看见那人时,沈朝先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想躲,但身体在那人的眼神注目中变得僵硬,最后连是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来。
穿着深灰色大衣的年轻男人快步接近,看的出来白瑜年今天是精心打扮了一,沈朝从未见过对方穿这种风格的衣服,倒有点像...宴雪然。
纵观过去,从小到大白瑜年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白孔雀、小太阳,私下里喜欢甜甜的气味,浅色的柔软的衣服,还喜欢撒娇,偶尔也耍无赖撒泼。
明明他们差不多的年纪,但沈朝总忍不住不把对方当同龄人,而是当未成年的小朋友、当弟弟、当孩子一般对待。
而对方今天这样的风格,沈朝才恍然意识到白瑜年已经是一个高大成熟的男人了。
对方走近,这次白瑜年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正常人,眼神没有兴奋的波动,神态也自若,见到他的神情也只是稍稍显得欣喜一些,就像两人的碰面完全是凑巧,是时机而已。
“好巧啊,你也在这里。”
沈朝站直身子拍拍手上的香灰:“是你啊。”
紧接着白瑜年就说想邀请他用顿晚餐,上次见面他就觉得“一见如故”,要是拒绝的话他会很伤心的。
表情笑眯眯的,沈朝陷入了沉默。
一见如故?
真坦诚啊,也是说得出口?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上次的联系方式他最后也没有通过,这次遇见,表现得太过反感,反而会显得不对劲。
于是沈朝同意了。
白瑜年歪了歪脑袋,轻飘飘地又说他要先去趟中心殿,去替人续长明灯。
沈朝对他的理由不感兴趣,却仍不妨在听到这话后感到阵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