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 姐又被退婚啦
他拍了拍迟逾白的肩膀,用力到宋芙看少年的肩膀都被按下去,“逾白这孩子若是天赋一般,我迟家还有别的孩子呢。”
宋父笑意不达眼底。
“哥哥。”宋芙脆生生地喊,伸出手,“我们去玩吧!”
宋母将她放到地上,帮她简单整理衣衫,温声细语道:“哥哥现在心情不好,你要陪着哥哥,但是不能缠着哥哥,好吗?”
哪个五岁小孩能听懂?宋芙拉住少年的手,牵着人往后院方向跑,直到站在一棵巨树下才停住脚,而后安安静静地就地坐下。
迟逾白在没人拉扯的情况下呆站着。
宋芙抱着膝盖没有动作,言语的安慰对于少年过分苍白,她一个小孩子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了。
起风了,巨树花落,宋芙仰脸看,阳光从花叶中挤出,一片片地映下。她没有见过这么粗的树,三个人大概勉强环抱。
宋芙注意到了树皮上的道道划痕,“哥哥,那是……”
她看向迟逾白,却见少年正在无声落泪,苍白小脸上满是泪水,刚洗过脸似的。
可怜。
而且以后还会更可怜。
宋芙看得心碎碎,踮起脚来,用衣袖给少年擦眼泪,笨拙的,怎么也擦不干净。
她又去翻自己腰间的小荷包,才想起来那是个小型储物袋,里面有各种零嘴和有趣的玩意儿,一股脑全都拿出摆在地上,“都给你。”
宋芙没指望用这种方式把人哄好,但也想不出别的了,咬着嘴巴,“哥哥,不要哭。”
少年依旧在哭。
“迟逾白!”其他小孩的呼喊。
宋芙歪头看过去,是个跟他们年
纪差不多的男孩,笑得得意,脑袋快抬到天上去,第二句话是:“你爹娘死了,你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再也回不来了!”
恶毒的言语,听得宋芙蹙眉,她想少年要哭得更厉害了,转头却看少年已经停了泪,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好像没有听到坏孩子的话。但也只是好像而已……
宋芙看到了迟逾白攥紧的拳头。
“坏蛋,走开!”她丢了块小石子。
坏小孩退后一步,眯着眼睛打量宋芙,“哦,你就是他那个宋家的未婚妻?好小,不过也还可以,听说你们灵蛇血脉特别适合双修,真的假的?”
宋芙:“……”
心里骂人,手上摇人。
一阵细碎的铃声响起,宋父宋母出现,着急地将她抱起,“怎么了,芙芙?”
宋芙头埋进宋母怀里,一指没来得及逃离的坏孩子,“他说双修什么的,羞羞脸。”男孩话没说错,灵蛇血脉确实适合双修,所以宋家对孩子看顾得格外细心,刚才宋芙摇响的铃铛,名为唤铃,可以让往里注入灵力的人迅速定位。
“毛都没长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宋父黑着脸。
迟伍出来打圆场,要孩子道歉,说是无心之失云云,“对姑娘家不能太凶,这不就把人吓到了吗?”
宋母少有的严肃,“有些事和孩子讲,还为时过早。”
“是这个道理。”
迟伍应的干脆,挂着假笑,看了眼地上铺的小玩意儿,又对宋芙道:“逾白这孩子最近心情不好,没法跟小芙玩,让丰哥哥陪你好不好?”
迟丰,就是那个坏孩子,宋芙想也不想地摇头,重新将脑袋埋进宋母的怀抱。
全然抗拒的姿态,看得迟伍脸色一黑,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阴阴的瞥了迟逾白一眼,“几日后的血脉觉醒,你可一定要好好准备。”
血脉觉醒,和灵根检测大体相同,都是用来表面天资的玩意儿。
像刚才提到的灵蛇血脉,是宋家的专属,祖宗辈是神兽,身上的血肉像是外挂,修炼起来自带加成,血脉浓度越高,说明这个人修炼的潜力越大。
迟家的祖辈神兽是白虎,用来血脉觉醒的地儿是片光秃秃的旷野,上面长着零星的杂草。但要将那层薄薄的土吹走,就会露出下方密密麻麻的图腾纹路,是先祖的陨落之地,自带令人腿软的威压。
血脉觉醒用不着各种虚头巴脑的步骤,唯一要做的便是滴血在中间的石柱,然后静等身体的变化。守阵者的作用,只是防止觉醒人暴走。
兽,本就充满不可控的野性。
到了血脉觉醒那日,迟伍动用家主的权利,将所有人招呼起来去观礼。他嘴上说得好听,说迟逾白作为他兄长独子,该有这般待遇,“我们逾白将来肯定能撑起我们迟家的重担,如我去世的兄长般,前途不可估量。”
这话听得人头皮发麻,说不出的古怪,没人说不是,也没人应和。
“走吧,宋兄。”
迟伍表现出了迫不及待,嘴角高高上扬。
宋芙这两日一直和迟逾白在一起,少年话很少,她单方面说十句都得不到回应,“哥哥,你……”该说什么,说不要抱有期待,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吗?
宋芙闭上嘴。
锋利的刀划破了少年的掌心,温热的红色鲜血随之流下,滴落——
窃窃私语响起。
“怎么没反应?”“我血脉觉醒的时候没那么慢啊。”“是血不够多,还是怎么样?”“我还记得家主当年觉醒时,光可是刺眼呢。”“你说的是前任家主,千百年唯一一个。”“那家主的儿子也不该差劲啊,该不会他根本不是我们迟家的孩子吧?”
迟逾白蓦然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眼神如刀凌冽。
终于,迟逾白脚底的小圆盘亮起了一丝白光。
“这算什么?”没有出现虎的表征就算了,居然连图腾都只唤醒了那么一点,别说不比支系的孩子了,这种血脉浓度,还不如杂灵根的普通杂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