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小 姐又被退婚啦
名为春花的女子垂泪,嫌状况还不够乱似的,幽幽道:“齐郎,你当年说会救我于水火,我许诺以身相许,这话依旧作数。”
若宋芙不在场,齐途是很乐意追忆往昔的,但现在他只有被陷害了的恐慌,“不不不,那都是不懂事时的玩笑话,现在我只对芙芙一片痴心,许愿一世一双人。”
迟逾白眼底一片冷色,意有所指道:“不知道齐公子跟多少人说过这话。”
春花抽泣一声,“同我说过。”
“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齐途一个头有两个大。
宋芙更是如此,她现在像是拆散小鸳鸯的恶婆婆,如果不是人设不允许,真想揪着齐途的领子命令对方安分一些。可惜还不到时候,她的选择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来如此。”
齐途差点喜极而泣,“芙芙,你信我?”
宋芙冷冷淡淡地“嗯”一声,硬着头皮说瞎话:“你心软,我知道,春花姑娘确实是个可怜人。”
春花停了泪,神情满是不可思议,“那我给齐途做小呢?”连齐公子也不喊了。
“不要!”齐途想也不想地拒绝,“春花姑娘你不要害我,我对你只有怜惜,没有男女之情!”这事如果被他爹娘知道了,他肯定免不了一顿打……
[宿主,大家看你的眼神像是在看恋爱脑。]
宋芙默默的,‘我不想是。’
春花若有所思,“宋少主,你真的喜欢齐途吗?”
宋芙言简意赅:“自然。”
春花甩了下帕子笑开了,“我觉得不像。”世上没有谁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与旁人你侬我侬,比如旁边的这位迟少主,单是听到宋少主承认喜欢都维持不住淡然了。
宋芙自认没有跟她解释的必要,碰巧台子上的乐声传来,“去听曲子吧。”
经此一事,宋芙以为齐途会稍微安分一些,至少在她面前做好伪装,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的仁慈给了齐途错觉,对方反而变本加厉。
第二天相同的情况居然又来了一回。
不过这次齐途抱着的女人不是春花了,而是新的陌生女子,清秀可人,看穿着应当是戏班子里的。
这次迟逾白依旧在场,耷拉着眼睫,“说齐公子心软真是不假,不过这世上的女子你难道都要安慰一遍?”
齐途又是一次手忙脚乱,不过比起头一回,他没那么心慌了,甚至没有一把推开怀中人,而是慢慢松开手,“只是碰巧遇到了故人,她是我的义妹,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昨天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想通了,宋芙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毫无说服力的三言两语哄住?不过是离不开自己罢了,佯装不知。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齐途最了解这种女人,只要不亲口承认,她会自己骗自己的,“芙芙,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宋芙信不了一点,不过也没挑明了,轻轻地重复:“义妹?”
迟逾白冷冷的,“刚认的吧?”
齐途还真敢承认:“是,我与湘湘一见如故,怜她无父无母,孤苦无依,有什么问题吗?”
宋芙看不惯他的嚣张,她可没有被当成傻子哄的爱好,“既如此,怎么只认了义妹,该结亲才对。”
齐途一愣,“芙芙你生气了吗?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只会与你一人结亲。”他慌张起来,“真的,你若生气,我便不认什么义妹了,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名为湘湘的女子控诉其无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成一团。
宋芙扔下一个字:“吵。”
齐途条件反射地闭上嘴。
宋芙面无表情的,“无聊的戏码,一次就够了。”
齐途小鸡啄米式地点头。
唯有迟逾白难以理解,“你原谅他?”
齐途慌得跳脚,语速飞快,气也不喘道:“迟少主,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请你不要随便插口,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人不都是你安排的吗?就是为了挑拨我和芙芙的关系!”
“我才不会让你如愿!!”最后一句话是吼出来的,用尽力气。
被吼的迟逾白反应平平,半分心虚也无,而是反问:“是我让你与她们结识的,还是我把她们塞到了你怀里?说话要有根据。”
齐途哑口,瞄宋芙的脸色,没看出什么,习惯性强调:“我心里只有芙芙一人。”
迟逾白听着,想拔了他的舌头。
干脆杀了吧。
也不麻烦,若是齐家因此发难,怪在迟家头上,更是一箭双雕。
齐途无故打了个冷战,亦步亦趋地跟上宋芙。
*
入夜,圆月高悬,台子上歌舞不停,有人叫好打赏。
宋芙抿了口酒暖身子,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下依旧显眼,令人想到月中的仙子,不染世俗尘埃的美丽。
“齐途并非良配。”迟逾白冷不丁地开口。
宋芙放下酒盅,掀起眼睫,将恋爱脑贯彻到底,“你和他相处不过三日,并不了解,他有好的地方。”
非常少,大概芝麻绿豆的大小,宋芙确信点头,“我知道他。”
迟逾白的黑眸没有反射出任何光亮,令人联想到昆虫无机质的眼瞳,“你喜欢他。”
宋芙眼也不抬地回:“是的,他对我挺好的。”
得到确定的回答,迟逾白缓缓点头,放在桌下的指节收紧,面色如常。
他改变主意了,齐途不能死,或者说不能就这样死了。
活人是没办法和死人争的,这样宋芙会记那个垃圾一辈子。单凭沾花惹草还不能让宋芙心生厌恶,其他的还有什么呢?他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