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以妻为天(双重生)(153)+番外
于是,她越过层层围着的人对里头的他说道:“耶律鸿,你知道那晚乐康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吗?兄弟阋墙,杀父夺位,你们北夷王族从根上就已经注定了灭亡的结局,你也不例外。”
“是,我们就是这般恶劣的性子,难怪你看不上我那傻侄儿。”
“可是,他说他后悔了。”
耶律鸿的表情变了,此时他看着许羚的目光不再是挑衅无畏,而是满布凶狠,他抽刀指着许羚,浑身都外透着要将人拨皮抽筋的决然,“你在说谎。”
“耶律鸿,你为何不信呢?怎么,亲手带大的侄儿不像你了,你这般恼怒作甚?”
像是刺激的不够,她又添了几把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的,至少他不是。他可以清清白白的来到这世上,也可以清清白白的离开,你呢?你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啊——你闭嘴——”
他像是疯了一般拿刀乱砍,围着的人齐齐往外撤了几步,直看他将自己带来的人杀的一干二净。
时间不等人。
许羚能感觉到自己的四肢已经开始发软了。她的面色极差,唇瓣也毫无一丝色泽,也是她现在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不然她也能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么的糟糕。
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身边扶着她的人身上,她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把长剑贯穿了耶律鸿的腹部,鲜血从他的口中抑制不住地往外溢出,直到他倒下时,他还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垂头去看自己的伤。
“带回去吊在正城墙上,让那队的人做好埋伏。”
一口气松出,强撑着的力气瞬间消失,在坠入黑暗前,她说道:“按计划走……”
许羚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此时她正躺在离定安城十里外的一处别庄内。
这里很是安静,极其适合她养伤以及,躲避那些人的视线。
屋外有动静传来,许羚闻声轻轻敲了下床板,向外传达自己已醒的信息。
很快,屋门被从外推开,有五六道脚步声走了进来。
看到为首的几人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所以等他们走近时便看到她眉头紧皱的模样,一时还以为她是伤口又疼了。
“你怎么样?可是伤口又疼了?”
高汉大步上前,又在离床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声音中隐隐带着点颤抖。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许羚与他身后的刘栗对上了眼。
看到他摇头,于是她只能将目光移向床前的几人身上。
“你们怎么会来?”
“我……”
“欸呀,许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天知道我们回去后得知你身受重伤还下落不明时我们有多担心。”
吴斯一撇了下嘴,略点委屈。他用他那双圆滚滚的眼睛对着许羚,满是伤心,“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五哥这事,偏偏他们都知道。”
许羚一噎,她本没有将事情弄的太复杂,怎么被他这么一说就显得格外复杂似的。
“他们需要布兵,我将事告诉他们也只是怕他们会自乱阵脚。而你们……”不需要。
没说完的话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大家都沉默了。
在这一片沉默中,最先开口说话的高汉像是受不了一般,转身就往外走。
而吴斯一见状,怔愣了一会儿也跟了出去。
其余的人虽说也想出去看看情况,但交代的事还需汇报所以就只能目送他们离开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高汉的状态不对,现在他们也只能希望吴斯一能够好好劝慰一番了。
“大人,这几日发生的事就同您之前预估的相差无二。在消息传出后,他们的人很快便来了。”
“在牢里?”
“在牢里。”
了解了事情脉络,许羚点了点头。
这北夷的“一神二仙”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起初她还没多大的感觉,但在蕉下接触了迟风尉时,她倒是真切地起了几分的兴致。可惜的是,在后来的几场与北夷的交锋中他们都没有出现,那时她便猜想,他们或许是跟着耶律鸿一起躲起来了。她主动寻找过,但除了这次对方主动发起攻击后留下的线索外她一无所获。至此,她被逼到了一种只能被动挨打的境地,好在,她这次主动布局,杀了耶律鸿的同时还能将两人活捉也算是扳回一城了。
在许羚的沉思以及几人的汇报声中,她昏迷这几日发生的事以及之后的安排都已沟通妥当。
见事情顺利完成,本就容易操心的孙槲开口了。
“大人,您这次的伤可是真够重的,当初就不该让您以身涉险的,明明有人在却偏偏要挨上那么几箭。”
“耶律鸿躲了这么久,没到最后功败垂成时怎会轻易出来。我要是不挨上那么几箭,他不会现身的。”
许羚笑的轻松,说起身上的伤那叫一个毫不在意,像是伤根本不在身上一般。但在触及孙槲那不甚赞同的神情时,她的笑僵住了。
眼前突然浮现一个画面,那是她之前与顾汝作别时的场景。
“关月妹子,姐姐不会阻止你,但也希望你记住,万事小心为上,多想想那些牵挂你的人。”
她记得她那时的回答是“好”。
一次又一次的设局,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生命押注在里边,她是从何时开始如此行事的呢?
是孤身潜入春暖阁,毅然与恩王叫板?还是与建康王妃图谋,算计北疆米粮与军饷?亦或是最初的火烧珍秀楼,下药与兄长互换身份进京?
不,都不是。
她想起来了,最早的那次是她前世明知那杯酒中有毒,但她还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