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以妻为天(双重生)(17)+番外
那梦中的一切,是前世真实发生的。
天道有情,让不甘的她重生寻求答案;天道无情,*让遗恨之人以梦逐步点醒。
“殿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从霁川王手上追回这十五万两的税款吧。”
言祺祀收回视线,将茶盏放在许羚面前的桌上,很明显,他是想让她添茶。
许羚扯了扯嘴角,拿起旁边的茶壶,倒茶。这本来是赵公公的活,他倒是会躲懒。
男人笑了,他不是没注意到眼前人的情绪,他就是故意的。明明梦中的她那般鲜活,为何现实中的人却总是老气横秋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云洲商贸不比其他藩王属地,纯靠这天泽的渔业,对外商路受限,我倒是挺能理解霁川王漏税的选择。”
“可是正因如此,云洲所需缴纳的税款是六大属地中最少的,只有三十万两白银,结果他直接少交一半。”
许羚拧着眉,目光直直盯着言祺祀,听他的话倒是有点想放一手的打算,不过她倒是想听听这太子殿下如何对上面的人解释。
“许侍郎,我是太子。”
“嗯,所以呢?”许羚不明所以。
“所以,我只需负责想法即可。”看到许羚说不出话,双眼瞪大的模样,言祺祀表示这是出发至目前心情最舒畅的时刻。
言祺祀翩然起身,独留许羚在座位上。反正没人看的清,她再也控制不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压下起伏不定的心情,愤愤地瞪着船头某人的背影。
这家伙是个腹黑的,前世自己被他利用的有多惨,怎么就不记得防着点呢。
许羚懊悔,许羚无奈,许羚泄气。
“公子啊,你们还是坐回去吧,这大雾起的也没什么景色可看,别遭罪了才是。”
船夫见一身着华贵、气质高朗的人出来了,忙开口说道。
言祺祀见此,先挑眉看了眼赵公公,而后眼含笑意,对着船夫说道,“船家,你在这生活了许久,可曾见过如今日这般大的雾啊?”
“公子啊,湖面上起雾很正常,尤其现在正处冬日春关之际,我在这行船也有三十来年了,保管将你们安安全全送到岸上。不过今日这般大的雾……确实少见。”
言祺祀长的本来就出众,虽然现在因过于消瘦导致面颊凹陷,但耐不住五官精致,不显孱弱反添出尘仙人之姿。此时仙人一脸和煦地看着你,不消片刻,船夫便主动提话题聊了起来。
许羚坐在船舱内,听着外边船夫侃侃而谈,从家中有何人谈到田产何数,还不忘给家中女儿拉个媒,不得不赞叹言祺祀的能力。
美人计也是能力的一种嘛。
听了半晌,总算听到对方谈起霁川王了,此时无论船内船外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争取不漏掉一点有用的信息。
云洲所处之地界离京畿距离不近,卷宗上的信息也不全是准确的,想了解霁川王还得靠当地的百姓。直接问恐怕不真实,闲聊来的可靠些。
“说到我们霁川王,那可是一个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啊。且不说他曾带领百姓守住了边关,就说他能在战争后带领咱云洲百姓重新找到出路,我们就佩服他,认他做我们云洲的王。”
许羚倒是没想到云洲百姓对霁川王的评价会这么高,她与言祺祀视线交接了一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后,便加入了他们的聊天。
“船家,你们在云洲的生活条件如何,只靠打渔为生吗?”
“那到不是,毕竟全城那么多人,家家都打渔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嘛。我们云洲啊,除了打渔,还有像我这样撑船的,基本上家家都会做些手工艺品拿出去卖,像我女儿,她做的灯笼极好,每次出去都是最先卖完的。”
老伯提起女儿时,脸上都是自豪的笑,眼睛眯成了缝,嘴边的纹路也愈发的明显,这点倒是挺像许先生的。
想到自家老爹,许羚难免有些想念,也不知道家里情况如何了,虽然宋妄说了他们没怪自己,但还是有些心虚啊。
言祺祀朝许羚那扫了一眼,察觉对方有点心不在焉,心下不快。
刚刚还说要加快进度,现下自己先不在意了,果然是他高看了。
这边,老伯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依旧笑呵呵地说着自己对霁川王的认知与赞美。
半个时辰后,船靠岸停稳。脚刚踏上实地,一股浓重的草木灰的气味迎面扑来。
许羚皱眉,稍稍掩住鼻子,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几位身穿灰裳的居民拿着棍子,一同搅动着面前的火堆。
许羚朝霞月看了眼,而后默不作声地在言祺祀身边站定,等着几人打探回来的消息。
没一会儿,霞月不光自己回来了,还把其中一位居民给带了过来。
“几位贵人,云洲水汽足,春寒时节难免受潮。我们便烧些草木,取它的灰烬来祛湿。正好,这啊有几个已经装了草木灰的荷包,你们拿去分分?”
说着,他便从衣服里拿出了五六个灰布制成的荷包,看这质地与颜色,不难看出与他身上的衣服来自同一块布。
有些灰黄的手指抓着暗扑扑的几个做工粗糙的荷包就这样出现在言祺祀面前。许羚也在一旁,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言祺祀脸上,见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心里轻道果然。
虽然在安王手下讨生活不易,但毕竟是一国太子,最差的时候也没有到用这种粗布烂制的东西的程度,可这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好心,就这样拒绝也未免显得无情。况且,对方是本国子民,体会民生、亲近百姓,国家才会更加的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