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以妻为天(双重生)(178)+番外
幸好现在时辰尚早,街上没那么多的人,幸好,她不是真的是个郎君。
许羚没听出某人话语中影影绰绰的哀怨,只以为是她今日的装扮不太妥当,但是,这可是她家霞月亲自给她搭的,那就是最好的,不允许反驳。
“嘶,这也没法改了,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如果等会陈姑娘觉得不太好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身边传来一声笑声,转头便见那人别开脸去,不让人看,她也拿不准他的意思,索性伸手去翻放在车内的糕点,她没吃东西就是因为知道他肯定会为自己准备的。
言祺祀被气笑了,干脆别过头去不看某个罪魁祸首,本以为她会继续说些什么,但等了半天都没有说话的声音响起,转头去看,就见某人吃东西吃的正开心,一时想说的话也说不出了,只盯着人看,脸上是他本人都没能察觉到的温柔。
罢了,或许,他言祺祀注定是要栽在她许羚身上的。
车厢内静谧无声,一人饮茶一人看书,两相依偎。
许羚低头去看搭在自己腰间半点不松的手臂,脸上不由地流露出笑意,心想,要是车帘在此时被掀开,恐怕会吓到不少人。
正想着,她的头上突然一沉,顺势抬头去看,一抹温热轻轻在唇上一碰而后离开,对上某人笑意满满的双眸时,还是没忍住红了脸,嗔怪道:“你干什么?”
“夫人在想什么?”
“是我先问的,你……”
脑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明白了他所说的话,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刚刚坐直的身体又靠了回去。
身后他的胸膛稳重、可靠,隐隐传来的热量让她整个脑袋隐隐有了迷糊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心安,好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一定有所依靠,他永远都会为她备好一条安全无比的退路。
许羚拉过身侧人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他的手指,即使内心波动极大,但说出口的声音依旧平静。
“言祺祀,等到了陈家,你就好好地待在车上,不要下去,如果有什么事就让你身边的人进去告诉我,嗯?”
“好。”
“陈恪尹昨日说的话让我觉得这门亲事应该不那么容易,所以我待会可能……”
“阿羚。”
许羚止住了声音,安静地等他的话。
“放手去做,昨夜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放在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带着她整个身体又往一侧贴近,耳边有热意喷洒,酥酥麻麻地萦绕着,“无论怎样,你都有退路。”
他是在说,无论她做何选择,只要她不想要,她就可以不要,只要有他在,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为她兜底。
可是……
感觉到马车已经慢了下来,许羚一个用劲便脱离了言祺祀的怀抱,她认真且严肃地看着眼前人,抬手开始整理因她的依靠而变乱的衣领,“言祺祀,诚然你的提议令我很是心动,但到底这些都是你耗尽心力才打下的基础,我不是三岁稚儿,只知道喜怨随心,也不是什么七旬老叟,孤注一掷无牵无挂,我想你要好,正如你也是如此期望。试着多相信我一点,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话音刚落,马车也刚好停下,许羚抬手掀开车帘,弯腰走了出去,也没再管车内那正盯着她出神的人。
陈府门厅清正,布局摆设同样是一板一眼的,清灰色的砖墙,随处可见有些破损的屋瓦,内里没什么侍从,只有跟在陈恪尹身边的一个管家和跟在陈姑娘身边的一个女使。
她下车时,陈恪尹俩人就站在府门前等她。
“陈大人。”
“许将军。”
三人于正厅落座,许羚瞧见她的正前方立着一架屏风,屏风后影影绰绰照出一个人影来,心下便知,那陈家姑娘就在后边。
果然,下一秒陈恪尹便开始说话,“许将军,这位便是小女。”
屏风后的人站了起来,见礼的动作极其标准,就像是从书上刻下来的一般,说话的声音也是那种平稳的、没有一丝的起伏。
“见过许将军。”
许羚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在人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刚刚进来时的状态,起身同样见了个礼。
“陈姑娘有礼了。”
上首,陈恪尹见此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起先他还有点担心许羚的行事会不成体统,但是现下看他的举动倒是识礼的很,半点没有武将的粗俗和莽撞,对这桩婚事的满意程度更上了一层。
“好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先去膳房看看。”
既然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的女婿了,他也就不再守着这一点点的礼了,起身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两人出去后,整个正厅就剩下了她们三人。屏风后,陈倩朝身边的女使招了招手,耳语几句后,那女使也走了出去。
许羚坐着,静静地看对面的动作,等对方有了说话的意头后,她这才将手中拿着的茶盏放下。
“陈姑娘是有什么话想单独对在下讲的吗?”
屏风内一片寂静,就在许羚以为是她想错时,从后边走出了一个人。
她的长相更偏江南女子,有淡淡的愁绪拢在眉间,脸色是白皙的,白的有些病态,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髻,应是不常像今日这样正式的梳妆,所以显得有些杂乱,哪怕簪了几只的压鬓也没能挡住。身上的衣裙,折痕犹在,明明是今年的新款,但看起来就像是被搁置在衣匣中了许久。
扫了几眼,许羚便移开了视线。她现在算是知道昨晚陈恪尹口中的再是妥帖不过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