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娘娘是个万人迷(40)+番外
若真有本事在身,这个小大夫的荣华富贵指定跑不了。
小路子伸手扶了一把,他也想提前卖个好。
车外的动静不小,唐阮抹了一把脸,连忙起身迎上去。
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从暗处转到光下,脸上并无多少血色,像是冬日里被寒风吹透的雪花,白到几乎透明,可脸愈白,愈显得眉黛如墨,眸若春水。
莫说两个侍卫,便是没根的小路子都看直了眼。
唐阮垂下浓密的睫毛,挡住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多谢大人”。
“不、不用、客气”,小路子结结巴巴的,几乎连话都不会说了。
皇天老爷在上,怪不得那些个人非得叫主子爷亲自去看,原来里头装了个这样的尤物。
说句大不敬的话,宫里的娘娘看了这张脸,也不能心平气和。
他的视线恋恋不舍地流连,而后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李三七,一个小小的大夫,还真不一定能守住这样的媳妇。
当然,若是他能得主子爷看重,借着主子爷的势,倒也能安稳一辈子。
小路子叹了又叹,一时遗憾自己没了那子孙根,不能与这样的美人亲近一二,一时又庆幸自己没了那玩意,不会被色字头上的那把刀伤刀。
他心中思绪飞转,却一屁股坐在车架上,亲手握住缰绳,对着旁边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两个侍卫连连应下,身子却依旧站在原处,伸长的脖子去看那黑洞洞的车内,直到被小路子挨个踢了一脚,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唐阮顾不上外头各式各样的视线,只小心翼翼的将几乎失去意识的人放在车上趴着,又急急去看他背后的伤口。
官府的杀威棒素来都是厉害的,那些打板子的人手里更是有不少门道,若是使了银子,自然是麻袋里打豆腐,麻袋破了,豆腐分毫不伤。
可若是没使银子,便只能硬生生的拿血肉去扛。
唐阮垂眸看去,李三七的后背全部被鲜红色的血迹浸透,如今还在汩汩地滴着血。
素色的棉布衣衫已经完全没了衣服的模样,化成了点点碎片,混杂在一片模糊的血肉之中。
怎么办?这里没有救护车,没有大夫,他们两个甚至还被禁锢在马车中。
唐阮咬着嘴唇,用疼痛迫使微微颤抖的身躯平静下来。
要镇静,不能慌,对,要先清创,再上药。
李家药铺出身,无论是跌打损伤还是头疼脑热,肯定都有常备的药物。
没错,只要上了药,三七哥哥一定能熬过去的。
唐阮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取出怀里的三七簪子,用尖锐的簪尖对准碎布片。
一片、两片、三片,那数不清的碎布混在血肉之中,尖锐至极的簪尖戳进去,带出片片鲜艳至极的红色,刺得人眼睛生痛,完全睁不开。
昏昏沉沉中,李三七却察觉到一滴滴温热的水珠落在身上,他强撑着睁开眼睛,“阿阮,我……没事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回头,嘴角还不忘扯出微笑的幅度,“阿阮乖,不哭,不哭啊”。
唐阮强忍酸涩嗯了一声,却发现那呢喃声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她低头望去,李哥哥脸色煞白双目紧闭,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而这样几乎被打成烂泥的三七哥哥,还想着安慰她。
唐阮再也忍不住,任由眼泪如雨般落下。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她像是一个污染源一样,将灾难带给唐家,又将晦气带给三七哥哥。
她不该上山,不该找三七哥哥,更不该反抗,若是她老老实实做那商会会长的小妾,根本就不会有眼前的这一切。
她,该认命的。
困兽般的哀嚎声从身后传来,小路子回头望了一眼,却见那身后的女子面无表情的撒着药粉,看上去不再像娇嫩的桃花,反倒是枝头冷冽的梅花一般。
难不成是他听错了,是山里的猛兽在叫?
小路子打了个寒蝉,只是他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树叶纷纷落下又扬起,像是黄色的纸钱飞扬。
第32章 浩浩荡荡的车队……
浩浩荡荡的车队进了陈府。
最前头的是四爷的车架,朱轮华盖 ,好不威风,跟在最后的则是一辆灰扑扑的马车,破旧的轮毂擦过青石砖,发出刺耳的啸叫。
唐阮仿佛听不见外间所有的声音,她挑出所有的碎布片,又用帕子擦干血迹。
小屉中的药还算全乎,她仔细而又虔诚的将金创药洒在患处。
药粉应当有些刺激,伤口处的血肉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起来。
唐阮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直到下唇被牙齿咬破传来浓郁的铁锈味,她才转身寻了两颗固本培元的药丸,碾碎了、混着血和灵泉水喂进李三七的嘴里。
李三七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药泥从嘴角溢出,又滴在车上,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她用手帕抹去那些痕迹,面无表情地再次嚼碎两枚药丸。
许是用了药,李三七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只是睡得不大安稳。
唐阮有些担忧,虽然时间久远她却依稀记得高中生物老师说过,皮肤是人体免疫系统的第一道防线,只要大面积的皮肤受损,便会高热。
在这没有抗生素和布洛芬的时代,受了伤再发热,与绝症无异。
她低头虔诚的祈祷着,既然能穿越,大抵是有神仙的罢,无论哪尊神邸愿意垂怜,她都愿意付出一切。
可外头的日头渐渐的升起来,不分贵贱的将光芒洒向所有的地方,阳光洒在脚边,手下的温度却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