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娘娘是个万人迷(53)+番外
怎么不过几日,日月就变了天?
咚咚咚
许方再次叩响房门,“唐姑娘,您在听吗?”
秋风穿过院子,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屋中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响动。
许方静静的等着,无论是晒药还是炮制都得漫长的时间,作为药童而言,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唐楼从身后赶上来,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许方,对着厢房劝道,“阿阮乖,人家正在门口等着呢,快开门”。
屋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好言相劝无用,唐楼不自觉的就带了怒气,“你便是不开门,最起码应一声,怎能叫人在门口干等着”。
越想越气,他将房门拍出震天的声响,“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不客气了。”
门内终于传来微不可闻的回应声,“哥想怎样就怎样罢,管我死活做甚”。
虚弱至极的声音伴随着杯碗被堆倒的声音,而后传来瓷器的破碎声。
坏了,妹妹这几日本就闹着气儿,若是气得狠了,不会拿碎片自杀罢?
一时间,唐楼既是担心又是后悔,看着紧闭的房门,咬进后槽牙,用力地撞了上去。
成年人挟着全身的重量,瞬间撞开了房门,屋中的一切一览无余。
唐阮静静的坐在床边,脸色苍白至极,往日红润的嘴唇因缺乏水分和油脂,起了一层的干皮。
她随手撕下一块,用刺目的鲜血当做口脂抹在唇间,而后垂眸看向雪白的腕间,像是在找寻适合下手的位置。
唐楼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夺走唐阮手中的碎瓷,“你是不是疯了?”
“说什么呢哥”,唐阮认真摇头,“我都说了,只要你们同意,我以后什么都听你和爹娘的”。
“不可能”,唐楼将碎瓷狠狠的扔在地上。
“我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的妹妹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说着放软了声音哄道,“有何难处,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不好吗?”
“人都是会变的”,唐阮定定的看着哥哥和匆匆赶来的娘亲。
她的视线落在唐母手中没来及放下的水瓢上,声音很轻,“你们怎么
就不信呢?”
窗外的秋风吹过三人,却带不走满室的寂静,只有地上的清粥被风儿吹动,泛起阵阵涟漪。
许方悄悄的后退几步,沿着墙角,一路偷偷摸摸的去了正房。
他摸着怀里的瓷瓶,那里是少爷预备的保命药丸,虽然与唐掌柜的病并不太对症,但此刻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唐姑娘这样油盐不进,少爷在外看诊又鞭长莫及,此刻唯一能做主的只有躺在床上的唐掌柜。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想来唐姑娘会听话的罢。
第40章 床上的唐父还以……
床上的唐父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梦中的大哥冷酷无情,全然不曾将自己当成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不借钱都是小事,甚至还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床上。
他自个儿也是没出息,受辱归来后便一病不起,家中的老妻整日衣带不解的悉心照料,他却不见好转,心灰意冷下,竟没了生志。
家中的长子一日又一日的在外奔波,可自古以来人便捧高踩低,落败下来的大少爷受尽了冷眼和嘲笑。
天真活泼、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儿也失去了往日的笑脸,眼眸中的暗色一日深过一日,甚至为了家中好过些,动了嫁给老头的心思。
这件件桩桩实在太过可怕,哪怕只是在梦里,也让人毛骨悚然,惊起一身的冷汗。
这些都是假的,只要醒来,恶梦就会结束,老妻还是笑眯眯的站在柜台后头,女儿还赖在床上,直到日上三竿后,才穿上漂亮的衣衫去南门口买桂花糕。
唐父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睛,可黑布却牢牢的挡在眼前,不见一丝光亮。
他想抬起手掌,让老妻喊醒自己,身上却像是被恶鬼紧紧的压着,连手都抬不起来。
他急出了一身的汗,衣服粘腻的粘在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求救,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帮他。
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唐父缩动舌头,将舌尖垫在齿缝处,而后用力咬下。
淡淡的铁锈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一条细缝。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钻进几丝光亮,借着那些微弱的光芒,他看见熟悉的卧室有些陌生。
老妻最爱的那套喜上眉梢梳妆台没了身影,常用来晒太阳的躺椅也消失不见,博古架上的摆设,甚至连博古架也不见了踪影。
心脏急促的跳动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慌充斥着心间,唐父急切的寻找着朦胧视线中任何能看到的一切身影,却一无所获。
难道那些,都不是梦?
唐父心中更急,想起身寻找老妻,可眼皮紧紧的覆在双眸之上,只有若隐若现的光芒透过。
妻女弱小需要保护,儿子尚不能独当一面,他绝不能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唐父囫囵的挪着舌头,将带着伤痕的舌尖垫在牙缝,再次用力咬下。
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鲜血混着口水充满了整个口腔,而后向气管倒灌。
生命的通道被堵上,窒息感比咳嗽先到一步,苍白的脸色刚恢复些许红润又转为铁青色。
若是再醒不过来,便永远要与世界告别了。
唐父心中发狠,带着全身的力气咬下,碎肉混着口水呛进气管。
在窒息的威胁下,身体自发的开始猛烈咳嗽,借着咳嗽的力道,紧闭的眼帘终于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