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豆,爆红修仙界(61)
勾秋看的心焦,而巢楼一角的劫城世子却满脸笑意,他挥手,“按计划进行。”
有人得令,匆匆跑出房间。
他手下奴仆弯腰上前为他开窗,以便他能更好看清娇台宴的情形。
台下成群宾客中有人汇入,你挤我我挤你,不满声立刻溢了出来,紧接着,在这焦躁烦闷的气氛里,不同方位皆有人高声。
“听说春鸣阁这个‘桑’,是个仙界女修……”
有人接茬:“不可能吧,仙界女修怎么敢来魔界。”
“千真万确,绝对是仙界女修!”
仙界女修四个字立刻让宾客们炸开了锅,魔界恨极了仙界,尤其是仙界女修,当初不是那位名叫桑泠的仙界女修横插一手,想必现在仙界也得改姓他们魔。
而如今,居然有不要命的仙界女修胆敢跑到魔界来,还指望挣他们的灵石?
宾客重有几人开始奔走相告,唯恐有人不知这个消息。
夜幕之下煞气翻腾,阴森异常,实在是太好滋生戾气,而仙界女修这四个字就像是宣泄口,台下宾客所有的怒意尽数往这宣泄,只等桑泠出场。
乌鸦好似归家,粗哑叫着,而后被戾气横生的台下宾客们一指化作飞灰。
巢楼中的贵客们倒是淡然多了,有人将隔音去了,放声出来。
“仙界女修才好玩呢,不是想挣灵石吗,爷多的是,只看她有没有哪个小命享用。”
勾秋脸色难看极了,一旁的左丘语柔柔开口:“还是个仙界女修?妈妈,看来你期望的逆风翻盘是无可能了。”
左丘语从未注意过桑泠,所以连她是仙界女修都不曾知晓,而知晓后只觉好笑。
勾秋居然觉得一个仙界女修能在她之后,成功翻盘……
劫城世子拎了串灵果入嘴,汁水满溢,他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桑是仙界女修这个消息,可是他花了好些功夫才得来的,能上愿榜又如何,他想给她点教训,就有千百种方法给她教训。
一个小小仙界女修,任她搞什么花样,也翻不出风浪来。
那些汇入台下宾客传播消息的,都是他的人,他不但要传播仙界女修的消息,更要在这个桑表演完后痛批一番,想翻身?做梦。
又
一串灵果入嘴,圆台上突然‘铮——’地一声响。
桑泠终于,要出来了……
圆台一片漆黑,紧接着又是一昂扬的琴声,‘铮——’
不知是谁在暗中轻弹,那琴声如潮,迎面撞击滔天的暗色,低沉似诉,苍苍空茫,这琴音丝毫不逊左丘语的琴声。
乌鸦扑翅、蝙蝠低飞,琴声止,那尘封的低诉的悲伤寂宽皆席卷而来,妙音欲断又连、声声急切,泠泠洵洵仿若幽泉朦胧。
琴声断。
而后一声轻柔和缓女声起,迤逦婉转,珠玉落盘,一声入耳以致万事离心。
那满天昏沉、满地腐土尽数不见,所有人竖直了耳朵,唯恐此声不见,失之忐忑。
‘蹬!’
一道白光破开夜幕、破开万障,笔直打在圆台上,一个仙界女修立于台上,是魔界最痛恨的仙界女修,是他们该群而攻之、慷慨激愤的仙界杂碎。
可宾客们抬眼望去,尽数失语,无人可打破,无人舍阖眸。
那名他们痛恨的仙界女修立于台上,侧目望来潋滟生波,般般入画,又一轻抬眸,清雅而卓绝,素然又艳丽,宛若海棠醉日远山芙蓉。
散披一袭芙蓉衫,掐花点缀,似昆仑玉碎落于其上,散铺开,恍若霞裙月帔绝艳出尘,可再往上看,那也失了颜色,万物都失了颜色。
圆台之上灯火之下,她手伸衣袖落,风轻轻吹动一袭光影,斑驳影块映于盛颜仙姿的脸上,便如新月生晕增娇盈艳。
暮时远光将近,朱色映于她身,绝尘独立。
双目所看尽是名画,待桑泠动,水袖轻甩裙裾翩飞,舞转回红袖,她启嗓,歌轻敛满愁,闲婉柔靡。
琴声歌声双起,却不似三界常见靡靡之音,些许陌生些许新颖,可变化之间,不知为何那暮色将破,腐土尽失,抬眼望去春和景明、烟柳垂生。
是魔界从来感受不到的蓬勃,这个仙界女修,用这一场表演将仙界的春意盎然,送至这里。
现今,他们脚下腐土抽枝、血**生,那空旷的心头塞满了春日。
‘铮——’
最后一音至,歌将消舞也停。
长久的寂静。
劫城世子摸了把脸,恍惚至极,楼下众宾客仍在呆愣,就连那天上凌空的宾客也忘了身在何处,忘了使用灵气,圆瞪着眼睛纷纷坠下,下了一场罕见的‘人雨’。
桑泠站于台前,朝人群行了个礼,为她弹琴的况烟也抱着琴同她一起。
她婉转一笑,开口:“初次见面,我是桑。”
台下宾客尽数回神,而是像是心有灵犀般,齐声喊道:“桑!桑!桑!”
那声音恍若要破了这片天。
不过也不是所有声音都是好的,台下宾客四方角落都起了质疑声。
“这都什么东西,乱……七八糟!”
“听不下去,完全听……不下去!”
“垃……垃圾。”
话说的狠,声音却飘忽的厉害。
台下宾客全数怒了,不敢相信这等表演下还有人会质疑,劫城世子头一个发怒。
“谁在狗叫!给我把人找出来!”
他身旁奴仆小心翼翼开口:“世子,这是……这是您安排的。”
劫城世子一噎,想起来自己确实有此安排,很明显,一场表演下来,他全然忘了自己原先是要对付桑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