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反派和他的恶犬龙傲天[快穿]/天道之子又对反派表白了(51)
楚黎非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系统给的信息并不多,完成任务还得细细谋划一番才是。
他若有所思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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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辰带着一身疲惫推开宫门。
说是宫门其实都算是抬举它了。只见原本应是朱红色的大门早就落了漆,露出里面属于木头的颜色,仅有的朱红色也早已变成暗红色,远看起来像极了干涸的鲜血。
这里位置偏僻,空气异常潮湿,木头早已腐烂不堪,一摸就掉渣,连带着红漆一起稀稀拉拉地掉在地上。
就连宫门上的牌匾也早已脏得看不清上面的字,东缺一块,西缺一角的。就算是新雪覆在上面融了又融也洗不清其上的脏污。
陆墨辰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他推开门,就看见几个宫人坐在殿前的台阶上打牌,连正眼瞧都不带瞧他一眼的。
还有几个则是靠在廊下喝酒,听见推门时那刺耳的“嘎吱”一声,下意识地抬头望过去,瞧见他狼狈的模样后暗暗撇了撇嘴。
倒是负责贴身伺候陆墨辰的李嬷嬷眼尖,借着月色看清了陆墨辰今日的不一样。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披风。
这让李嬷嬷心里的小算盘又活络了起来。
要是卖到宫外……想必能换不少银子。
李嬷嬷伺候陆墨辰十几年了,可偏偏主子不受宠,连带着他们这帮奴才也捞不到好。她往日里哪有机会见着这样的好东西呀,李嬷嬷的眼里瞬间就泛起了精光。
她向陆墨辰身上的披风投去了贪婪的目光。
"四皇子殿下,奴婢今儿又到内务府去问过了,这月例银子就是不发……\"李嬷嬷边说边细细大量着陆墨辰,见他还是一副沉默不发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话锋一转,“您也知道,内务府那帮子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都是些什么德行,可谁叫您不受宠呢,还要连累我们这帮奴才。”
她眼睛一转:“可奴婢家里还有不少张嘴巴等着吃饭呢,四皇子您要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瘦弱的胳膊从斗篷底下钻了出来,手掌一翻,手心里便多出了几枚碎银子。
陆墨辰受他们这帮刁奴欺压了好些个年头,哪能不知道李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今日他不欲与她多做纠缠。
李嬷嬷自是眉开眼笑地接下了,只不过这些银子哪能满足她呢?
“这……银子是有了,可您看今年冬天这么冷,奴婢就这么几件破衣裳,哪能挨过去呢?”
“倒是您身上这件披风,成色看着不错,不如就赏给奴婢吧。”
李嬷嬷话里话外都做足了姿态,可她眼底哪有半分尊敬,现在更是不等陆墨辰回答,就想直接上手将他身上的披风扒下来!
可她的手却在离披风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硬生生地僵在空中。
而她的眼里此刻充满了恐惧之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李嬷嬷顿时怔愣在原地。
陆墨辰他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眼神?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蝼蚁,其眼神中的冷漠与威严与当今的皇帝陛下如出一辙。不,甚至更胜一筹。
因为陆墨辰似乎有一瞬间真的动了杀意,她仿佛已经听见了自己人头落地的声音。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应该是她看错了吧,李嬷嬷心道。
可发麻的头皮和背上划过的冷汗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再一转眼,陆墨辰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他若无其事地拢了拢披风,低着头就往卧房走,看上去好一副可怜模样。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李嬷嬷自己的幻觉一样。
李嬷嬷咽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的不适,转而阴恻恻地看向陆墨辰:“四皇子殿下,奴婢跟您说了多少回了,这宫里的东西不能乱拿。”
“您身上这件披风又是偷了宫里哪位贵人的?”
“您既然不为奴婢考虑,那奴婢也不必为您再隐瞒了。这就回禀了皇后娘娘去,让她按宫规处置!”
李嬷嬷边说,边悄悄侧目看着陆墨辰的反应。只见他停下脚步,浑身抖如筛糠,看上去害怕极了。
李嬷嬷瞧见陆墨辰的反应顿时满意起来,果然她猜得没错。陆墨辰这扫把星,出生就克死了亲娘,皇帝也不宠爱,就算是贵为皇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受着她们这些下人磋磨!
她们这些人为奴为婢久了,天天奴颜婢膝仰仗着别人的鼻息过活,都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更何况像她们这种被指去伺候不受宠的皇子的,一辈子也没了指望,更是心里扭曲,似乎狠狠欺负了这些个“主子”,才能证明自己还是个人样。
而陆墨辰这种不受宠的皇子,平日里哪有机会见这等好东西?李嬷嬷也自是知道今晚宫里来了不少大人物,听说那位镇国将军还封王了呢,显赫得不得了。所以她立马就断定,这披风定是陆墨辰眼热,从宴席上偷了哪位喝醉酒了的大人的。
总不可能是别人赏给他的吧?就陆墨辰,也配?她心底暗暗呸了一口。
而陆墨辰的模样让她心底更加有了底。
她在心中暗自冷笑。皇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她轻易拿捏。
她朝前走了两步,却倏地听到了一丝冷笑。清透的月光照在了院子外的古树上,枯枝的影子浑浊地倒映在满是落叶和泥泞的地上,宛若索命的恶鬼。
李嬷嬷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四皇子,今日莫非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不然今日怎会如此邪门?
陆墨辰垂眸,嘴边却是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看来李嬷嬷是打算做一回忠仆了,只可惜效忠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