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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路人甲,我抢走攻一啦!/作为路人角色的我抢走攻一啦!(30)

“老婆……我好想你……”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的深处黏黏糊糊地挤出来的。

司爵很难不和他共情。

曾经他将这种情绪当做是懦弱,可是现在他遇到这样的事,当真是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坚强的外表,总归会在某天被击败,露出里面柔软懦弱的内里,就如同眼前的虚了修士一样。

他没有说话,沉默地陪伴着他。

“我一辈子都没法回去了……就连老婆的样子,孩子的样子都模糊得很,我有时候真的……真的……”虚了修士的声音有点喘,低垂着脑袋显然陷入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之中。

司爵虽说习惯了冷心冷情,却也不是真的没有情商,所以他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继续拍着对方的肩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冷静下来。

“我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要死了啊……!”这次他的声音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在这凄冷的树林间的飞鸟因为他这样凄厉的声音而混乱地飞窜出来,发出一声声冰冷如尖刀一般的声音。

司爵依旧没有说话,因为这种事实是他无法更改的,至少目前,他是没有这个能力改变这个事实的。

他的眼底深处有种不自觉的阴冷暗光在冉冉升起,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司爵……司爵……”虚了修士突然抬头死死地望着眼前的司爵,迷蒙的双眼阻止了他的视野,但他那双枯槁的手依旧还是颤抖着精准地放在了司爵此时极为瘦削的肩膀上,他带着哭腔,痛苦地挤出了下面的一句话——

“司爵,日后这条道路困难重重、充满荆棘……但无论如何,为师希望你能够走到胜利的彼岸,为师在天之灵这才能安息。”

他的这段话说的断断续续,再加上满嘴的酒味,让听的人很不舒服,但即便如此,素来都有点洁癖的司爵都没有拂开对方的手,也没有嫌弃对方嘴中的酒味,而是认真地听完了他的整段话。

他伸出手,将自己此时还比较小的手反手覆盖在了虚了修士的枯槁如木一般的手背之上,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是掩藏的怒火与阴郁,他点了点头,认真地回应了他的期望。

“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充满着绝对的力量。

虚了修士听完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竟是笑了一声便立刻垂下了自己的脑袋,那只手掌却依旧有力地覆盖在了他的肩膀,如同在传递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完美地沉睡了下去。

司爵沉默着等待着,过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他最终只能无奈地看向了漆黑的天空。

“那么,今晚该如何回仙剑派呢……”

第19章

日光西沉,树林间的夜越来越静谧。

司爵盘腿坐在原地兀自思考着回去的办法,却听身后一道声音响起,“那是不是我们仙剑派的修士啊?”

司爵下意识露出了戒备的神色,但听完对方说的话却又立刻松懈下来。

他回头看去,脸上特意露出的笑容就那么硬生生地僵在了脸上。

真是狭路相逢。

来人自然就是竹清平和青柯二人,他们仙剑派传送地就是在这一带,碰到确实不意外,但是这就苦了司爵,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和主角团的人物扯上任何的关系,现在不想,以后更不想……

但是命运总是和他开着玩笑。

竹清平倒也有些意外,他稍稍挑了下自己细长的眉毛,随即又重新恢复了一派清冷的模样,倒是青柯上前询问了下情况。

“你是外门的小弟子?”

“是的。”司爵老实回答,“虚了修士喝醉了,所以我今晚回不去了。”

“喝酒了?”青柯走近了便已经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听完他的这句话更是皱了皱鼻子,然后问身后的竹清平,“大师兄,要不我们捎他们一程?”

竹清平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青柯却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大师兄同意了,小师弟,你运气真不错,遇到了我们。”青柯显然比竹清平能说会道很多,他掏出了自己的机关鸟,对着机关鸟吹了一口灵气,那机关鸟便骤然变大了几十倍。

“上来吧。”说完,青柯便帮着司爵一同将显然醉酒已经熟睡过去的虚了修士给抬上了机关鸟的身上。

等终于将虚了修士稳稳当当地放在了机关鸟背上凹下去的位置,他才松了手,对着机关鸟下头的竹清平招了招手。“大师兄,不如你也上来吧,反正都已经动用机关鸟了。”

司爵在此此间,一声未吭。

竹清平的眼尾似乎扫了一眼司爵的方向,随即点了点头,脚尖轻轻一点,便已经稳当的落在了机关鸟的背上。

机关鸟在青柯灵气的驱使之下,缓慢地震颤起了自己的木质翅膀,木质翅膀震动起来的旋风立刻让他们上升到了高空之中,朝着仙剑派的方向而去。

由于机关鸟比较笨重,所以速度相较于御剑飞行慢上不少,但如今载着喝醉酒昏睡过去的虚了修士,自然机关鸟是必须的。

而这漫长的时间,对于司爵来说简直如同受着刑罚。

青柯施法确定了机关鸟的运行轨迹之后,双手便自由了下来,他回到了竹清平大师兄的身边,很快便想起了司爵的身份。

“哦……你就是之前大师兄救回来的那个小师弟吧……啊呀,脸上干净好多,还长高了许多,我一时都没有认出来。”青柯说完这句,便恍然大悟一般地重新看向了竹清平。

“所以大师兄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师弟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