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司爵虽说是辟谷, 但是他和美食之间可能有着某种未解之谜。
即便很多时候他确实也能做到不吃,但有时候,就比如现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 的确就想要好好吃一顿美食, 以此来抚慰自己低落的心情。
青璅与林楪祈互相对视一眼。
然后,青璅发飙了。“魏昧逸跑了!”
“对,我们都知道。”司爵淡定地回复她,当真是把你越急我越淡定描绘的像模像样。
青璅一身的脾气没地方撒,突然就卸了力,倒是林楪祈, 赶忙上前将司爵身上的锁魂绳赶紧给解开了——这是他们苗疆自己研制出来的绳子, 主要就是为了绑住这些有灵力的人的。
司爵刚刚解绑, 就抽空又来了句。“你们这绳子不错,回头送我几根。”
“当然行。”这种事情对于林楪祈来说就是小事一桩,送他大哥几条破绳子那不就个小事。
“大哥,你这段时间没少受苦。”林楪祈有点不好意思, “但青璅说做戏得做像样, 这样那杀人犯才能露出马脚。”
青璅其实说的不错,而且这俩小家伙的确都戏演的太真了,真到都把司爵给骗过去了。
当然, 司爵要是想跑, 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短时间内还想要静静等待事态发展,所以先暂时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们做的很棒。”司爵难得称赞。
青璅也已经走到了司爵的面前,表情中多了一丝的戏谑。“这苦怎么样?”
“报仇呢?”司爵几乎没有怎么细想,就已经知晓了青璅做这件事情的深层含义。
青璅被发现自己的一丁点私心,不免吐了吐舌头。“被你发现了?哈哈, 当年你绑我也好几日,再说,我也没有让你受苦吧。”
说完,强装的坚强也稍微泄了气,她望向那被蛊虫完全吞噬的空地,那些蛊虫由于没有触及到任何其余物种而略微感到迷茫,一时没了方向。
“回来吧。”青璅与林楪祈如今是一体的,本就可以一同驱使这些蛊虫,所以当她一声令下,那些密密麻麻黑黢黢的蛊虫立刻四散开来,无数的细黑短腿所过之处,是窸窸窣窣的可怖声响。
等蛊虫完全如同被冲刷掉的泥泞一般褪去,青璅才略微露出了一点点悲伤的表情。
自从神女去世,她瞬间承担了原本属于神女的责任,而此时此刻,守护者以及神女的职责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以至于她经常会感到喘不过气来。
很多她不想知道的东西总是在她午夜梦回之时冲入她的大脑,令她总是怀疑这所谓的预知梦不是在帮助她让她知晓未来,而是逼迫她按照梦中发生的一切去做。
但她就是不想这么干。
梦中发生的一切简直令人起疑,在那梦中,神女早就该死,而之后发生的一切都被司爵更改了。
那一瞬间,青璅以为自己生活在了两个世界。
她甚至有点分不清现实。
但很快,她又立刻给自己打了气。
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如果没有司爵的故事里理应那么发展,那么现在司爵就是那个变动。
既然有变动,就有希望!
青璅于是立刻做了和梦中那给予她引导的指示完全不同的选择。
当然一开始她还是按照梦境所指示的去将司爵给抓了起来,因为她很担忧如果她变动的过多,反而乱了。
只可惜,还是没有抓到魏昧逸那个杀人犯。
说到底,那梦境之中的一切实在是令人咬牙切齿,明明那杀人犯就是魏昧逸,偏偏司爵成了那个杀人犯!
怎么想,青璅都觉得无法理解。
她甚至想,怎么可能有那梦中的情节,但看那大长老咄咄逼人的模样,怎么看都能成为可能。
这种都没有证据就盖棺定论的方式,让青璅一瞬间都怀疑这里是公正严明的苗疆,她为此甚至在那之后特地和那大长老认真讨论了这件事情,却发觉对方的确就是那么认为的。
所以他不是被控制,只是在他的意识中被创造了这件事情,而他对此尤其的确信。
多么可怕。
“我不明白。”
她略微点委屈地站在原地,擦拭了下眼角不受控制流下的眼泪,肩膀上多了一道有力的手。
那手掌温热,给予了她力量。
但同时,青璅也知道,那人的悲痛绝对不会比她少,因为离世的是他亲爱的阿妈。
即便在他小时候,阿妈总是对他苛责较多,对他过分的严厉,可是时至今日,林楪祈除了想念,就是愧疚。
他愧疚自己没有对阿妈更好点,也讨厌自己总是和自己阿妈反着来。
可是即便如此愧疚,如此后悔,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倒下,青璅还在他的身边,他们在襁褓中的孩子需要孩子他爹,以及青璅腹中的孩子也是。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阿妈非要自己娶妻的原因,只有自己心中有了牵挂,他才不会在这个世界感到孤独,也同样总有个人可以陪伴他,搀扶着一同走之后艰苦的路。
从地牢离开之后,司爵便在青璅以及林楪祈的家中大快朵颐起来。
虽然说他的确已经不需要继续吃东西,但是他现在的确饥肠辘辘,主要原因大概是因为之前灵气被封,所以辟谷的作用才会如此无用。
等司爵好不容易吃饱喝足,却听到门外传来了壮烈的喊声。
“司爵师兄,你……!”
还没等那人喊完,已经被司爵直接用咒术封住了嘴巴。
司爵在里头没心没肺地用悲伤的语气道:“魏昧逸害我至此,我现在已经变得肮脏,实在无法和你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