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怪虚了修士会那么想。
他了解天道的尿性,所以这么多年,他依旧翻不出什么浪花,他也不是没有和司爵做过类似的事情,只是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司爵这次看似成功了,又或者只是天道故意设下的局?
可能是了解到了虚了修士的想法,司爵竟是宽慰了一句。“若他能直接杀,早就把我干掉了,既然他改变剧情需要一定的束缚性,那么就有机会。”
目前,司爵能够确定的是:
首先,天道无法真身下界来改变剧情,他需要落在久修大陆上的媒介——金世羽来作为载体去做事。
其次,他虽然能够给久修大陆上的修士降下超越他本身理应承受的天罚,可是如果修士通过某些方式安然度过了这种天罚,他便也没有办法降下第二次。
最后一点,当他一次次的阻碍了金世羽作为载体应该得到的好东西,天道对这个久修大陆的控制就会越少。
也就是说,现在的确天道理应被他恨之入骨,而若是因此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也的确是情有可原。
只是,他现在也的确想要看看,那天道到底打算用什么方式呢。
虚了修士没走,他说要守着司爵。
司爵哭笑不得。“你修为还没有我强,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虚了修士摸摸自己被吃的圆滚滚的大肚腩,甚至还愉快地剔了剔牙,这才眯着一双小眼睛继续道:“那可说不准,你一个人哪有个人帮衬好,实力强又不代表着天下无敌。”
听虚了修士这样一副一定要找个借口也必须留下来的意思,司爵也不和他再多争抢什么了。“但你身体在这里没问题?思壁崖很冷。”
“我脂肪厚。”虚了修士拍了拍自己圆鼓鼓的大肚腩,“我在外头都没有好吃的烤鸡吃了,还是在你这里伙食好。”
后面一句话,司爵认为才是事实。
介于令仪真人将他关押进来的时候,的确没有明令禁止过其他人一同跟着受罚,于是司爵将手中的书籍放在了一边,朝着里头铺着草的床铺走去,一边走一边提醒。
“要真出事,我可不管你死活。”
这话不好听,可虚了修士早就习惯。
而他也的确没有当回事。“不管就不管呗,反正能出什么事呢?”
入夜,思壁崖外的风雪更加肆虐了。
狂风呼啸,卷起层层雪浪,仿佛是怒吼。
雪花如刀割般锋利,无情地打在远处的山头,天空中,乌云密布,遮蔽了星光,只留下一片漆黑和无尽的风雪。
四周的景物在风雪中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洞穴中透出的微弱光芒,成为唯一的温暖和希望。
洞穴内烧起的柴火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虚了修士餍足地躺倒在了柴火边,汲取着温暖。
司爵就这样,在这漆黑的深夜入定了。
这场入定来的很是不巧,可是司爵却无法挣脱这种即将要冲击的引诱,旁边有银狼护着,虚了修士也在周围,他最终还是决定做一次尝试。
金丹中期的修为隐隐有了松动,只要那么临门一脚,他便绝对可以冲破桎梏,进入金丹后期!
这是多少修士的野望,司爵自然也无法免俗。
因为只有他更强,才拥有更多和天道斗争的能力!
而也就在他入定的瞬间,远处肆虐的风雪之中,隐约闪过一丝锋利的视线,那视线之中,是嗜血的杀意。
第244章
虚了修士在风雪覆盖的洞穴中吃饱喝足, 沉沉睡去。
洞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 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忽然, 一阵凄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好似鬼泣般令人毛骨悚然。
虚了修士猛地惊醒,心头一紧,肥硕的身子一骨碌从那稍高的干草铺好的石头上滚坐在了地上。
他刚一屁股落地,就握紧了手中的法器,捂着自己发疼的臀, 他艰难地站起, 龇牙咧嘴地走到洞口。
眯着那双被肉挤得极小的眼睛显得更小了, 他透过纷飞的雪花,隐约看到外面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晃动。
短期内,虚了修士当真不清楚那黑影到底算是什么,可是从那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浑浊灵压很是骇人。
他用法术偷偷窥探了下, 瞬间身上惊出了一声冷汗, 满头都沁出了豆大的汗水。
那竟是一只厄兽!
而随着那厄兽缓慢向他们的洞穴走近,虚了修士也终于看清了那古怪厄兽的样貌。
它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黑色鳞片,獠牙外露, 双眼通红, 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息。
突然,它咆哮了一声,一掌利爪下去,拍打在了地面上,那强悍的力道仿佛要将整个洞穴都震塌。
虚了修士心中一惊,他知道这只厄兽不是普通的妖兽, 它的力量强大而恐怖,至少以他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下意识地看向了司爵的方向,司爵此时竟是完全入定,即便发生了如此的大的事,都没有让他清醒过来。
“真糟糕啊。”这个时候,虚了修士的嘴角竟是挑起了一丝畅快的笑意,随即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从厄兽身上散发出来,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向他袭来。
虚了修士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身体一沉,整个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法力竟然被厄兽完全封锁了。
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
可是,现今他绝对不能放弃,要为司爵争取到一定的时间。